劉三這邊慷慨激昂的說著八皇子以前幹過多少惡事，如何無惡不作，蘇劫又辦了多少高官權貴，如何不畏強權。

  卻不知道茶館角落的一桌上有個人一隻手按著長劍，雙目赤紅，都快快要噴出火了，恨不能上去一刀將胡言亂語的劉三砍成兩段。

  此人正是劉三口中無惡不作的八皇子李獻，李獻麵色鐵青的對坐在他對麵的司馬均說道：“司馬先生帶我出來就是來聽這些賤民詆毀我的嗎？”

  司馬均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說道：“沒錯，我就是帶殿下來看看殿下的大業怎麽毀在賤民之口？”

  李獻聽得此言臉色一變，說道：“先生何出此言？我乃堂堂大永八皇子，區區幾個賤民議論之生能奈我何？”

  司馬均暗歎了口氣，耐心的解釋道：“小民雖人微言輕，但殿下要知道眾口鑠金，一件事傳的久也就變成真的了，何況此事本來殿下身上就不幹淨，若是殿下的幾個兄長給殿下來個落井下石，真查出什麽來，殿下不僅無緣大業，甚至性命都在別人一念之間！”

  劉獻聽得臉色一變，冷汗直冒，說道：“還請先生教我。”

  司馬均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笑道：“殿下把心放在肚子裏吧，我既然已經把話說出來，那就是已經有法子解決了。”

  時間不斷流逝，八皇子勾結魔教殘害百姓的謠言越演越烈，到了傍晚甚至有人說八皇子本身就修煉魔功，每天要吸一百個童男童女的精血，吃一百個壯漢，吸一百個純陰女子陰元。

  其實蘇傑隻是剛開始的時候散播了些謠言，後麵這些一半是百姓自發傳播，一半也是其他勢力暗中插了一手。

  八皇子府中，李獻聽了外邊越演越烈的謠言，臉色越來越差，冷汗直冒，問司馬均道：“司馬先生，這謠言越來越誇張，恐怕是我那兩個哥哥也加了把火，在這樣下去恐怕大事不妙了。”

  司馬均依然一臉平靜的說道：“還請殿下信任我，隻需要等到明日一切自見分曉。”

  李獻隻得按下心頭的不安繼續等待。

  次日，八皇子修煉魔功的謠言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離譜，與此同時大街小巷也出現了五皇子李安，七皇子李淵修煉魔功的謠言。

  而且同樣離譜，這個取婦女心頭血練寶，那個吃幼童眼珠，如果有人把長安城謠言統計下，就會發現謠言裏這三位皇子基本上已經把整個天下屠了二三遍了。

  李獻混在其中反而不顯眼，這時候長安城又出現一種言論說汙蔑眾皇子的謠言都是魔教惡徒放出來的假消息。

  於是整個長安的輿論再一次反轉，開始聲討汙蔑三位皇子的魔教惡徒，沒人在意真相是什麽，也沒人記得幹屍案的十五名死者，除了受害者家屬和蘇傑。

  蘇傑自從昨天從皇子府回來後，就閉門不出，最多就是去附近的集市買清雨的三餐。

  蘇傑此刻正在自己的小院裏投喂小清雨，蘇傑拿著一袋子板栗，一個一個的剝開喂給清雨，清雨很乖巧的張嘴接。

  趙鐵突然出現在院子門口，輕聲喊了句：“大人。”

  “進來。”

  蘇傑手上沒有停，繼續給小清雨剝板栗，頭也不回的說道。

  趙鐵走了進來，直接開始匯報，趙鐵也知道這個小道姑最受蘇傑信任，又不是什麽特別機密的秘密也就不避諱清雨。

  趙鐵說道：“從清晨起，長安各處出現五皇子和七皇子勾結魔教的謠言，而且極其離譜誇張，如今長安內的言論已經變成幾位殿下都是被冤枉的。”

  蘇傑神色沒有什麽變化，在清雨驚愕的眼神中，將一個板栗塞到自己嘴裏說道：“查清楚是誰散播的了嗎？”

  趙鐵點頭，說道：“卑職查到謠言是從八皇子府傳出得，雖然八皇子府做的隱蔽，但依然逃不出神機樓的眼線，具體是通過那些人傳播已經記錄在案。”

  蘇傑點了點頭說道：“給樓主送一份過去。”

  趙鐵抱拳，轉身離去。

  清雨咽下嘴裏的板栗，問道：“蘇劫你的計劃是不是失敗了？”

  蘇傑將一個板栗塞到清雨嘴裏，笑道：“我可沒想過靠謠言就打敗一個皇子，而且我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

  清雨嚼著嘴裏的板栗說道：“可是八皇子都洗脫嫌疑了啊，而且蘇傑我們也沒得到什麽東西啊？”

  蘇傑輕輕敲了下清雨的腦袋，說道：“剛剛你沒聽趙鐵說嗎？那些散播謠言的人就是我們要的東西。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區區謠言傷不了八皇子，本來就是為了引出八皇子長安的暗中勢力做的局，況且明眼之人自然能看出李獻勾結魔教之事的真偽，看不出來的人無關大局。”

  散播謠言這種事可不是隨便找兩個人在茶樓一說就完事了，想要一個謠言短時間內在整個長安流傳需要的人力物力可不是個小數目。

  本來蘇傑隻是想詐出八皇子的在長安城內的暗中勢力，沒想到五皇子，七皇子都插了一手，讓蘇傑也查到不少其他兩個皇子的底細，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倒不是三個皇子不謹慎，而是長安中能做到這點的隻有神機樓，其他勢力最多能查出是他們做的，並不能做到查出他們動用了多少暗線。

  但是曆來慣例神機樓不參與奪嫡，各皇子和幕僚們自然而然的忽略了神機樓，他們萬萬想不到神機樓奉皇帝之命下場，違背祖宗之例這種事可不是每個皇帝都有魄力得。

  蘇傑背靠神機樓幾乎可以做到監視整個長安，任何暗中勢力隻要露出一點線索，整條暗線從頭到尾的所有資料都會出現在蘇傑桌子上。

  可以說這場和八皇子的鬥法，這份資料才是蘇傑的最大收獲，把李獻勾結魔教的事情捅到明麵上，打擊他的名望隻算是順帶收獲。

  對於八皇子而言，他就是再不堪，一樣有母族支持，一樣有人衝著他八皇子的名義投奔，區區一點點名望算不得什麽。

  倒是他暴露了自己長安的暗中勢力，在關鍵時刻可是能起決定性作用的。

  蘇傑伸了個懶腰，笑道：“小清雨，長安的案子辦的七七八八了，該跑路了。”

  清雨疑惑道：“為什麽要跑，那些家屬還說想好好感謝你呢。”

  蘇傑笑道：“之前是八皇子騰不出手來，再待下去八皇子的高手就該來刺殺我了，我還是消失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