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空間法則
作者:某年某月某天      更新:2020-07-20 19:42      字數:4000
  看著疾飛而來的長箭,魏謄淡然的神色依舊沒有多少變化,負於身後的雙手上多出了一把折扇,扇麵展開,捏住扇身的右手自後向前的在虛空中一劃!

  “刺啦!”折扇劃過,虛空之中傳出一聲布匹撕裂的聲音,竟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隻見,魏謄身前一道長約半米的裂縫幽幽浮現,裂縫中是一片銀白光芒,似是通往某個未知的世界。

  應不凡眼中滿是震撼,從擂台上一躍而下,直勾勾的看著魏謄身前那片空間,從那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動,是空間之力!

  裂縫正好在長箭前進的路上,長箭不偏不倚的飛入了裂縫之中,帶起一陣漣漪,就好像一條小蛇渾然不知的衝進了捕食者的巨嘴之中,便沒了聲響。

  “哼!倒也不愧是魏酆之弟,這招我看你怎麽擋”見到自己的攻勢被魏謄化解,柳匡彥也不意外,而是一聲冷笑,再次將碎星弓拉至滿月狀,弓身之上憑空凝聚出了八支長箭,每一支長箭之上都散發著同樣令人心悸的氣息!

  見狀,魏謄搖了搖頭,退了一步,對身後那中年男子說道“秦師,勞煩一下你了”

  男子點了點頭,一個閃身出現在魏謄身前,手掌抬起,所有人包括柳匡彥都感覺周身空間突然變得粘稠了起來,就像是掉進了一大團的膠水裏麵,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這其中以柳匡彥身邊的變化最為明顯!

  柳匡彥依舊死死的盯著前方卻無法動彈,那個中年男人也那麽看著他,場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柳匡彥的臉色由紅轉紫,十分嚇人,就連搭在弓上的八支長箭上能量也已經強盛到了一個臨界點,整個人的臉色也是嚇人的血紅!長箭連帶整張弓都在微微顫抖但卻依舊不發,此時的柳匡彥想要怒斥魏謄膽小如鼠,可是他連發聲都做不到,甚至他周圍的空氣都被這股無形的力量給擠走了,甚至連扣住弓弦的手指都無法放開。

  他有預感,再這般持續一會,他可能就會死去,不是死於窒息,?而是死於這八支長箭的能量反噬之下,但是他不甘,怎能就這般死去!?

  “不能就這樣死了,看來隻能動用那一招了”

  兄長血仇未報,怎敢身先死,自從柳源在帝都大比中死於魏酆手下,柳匡彥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為兄複仇,但是魏酆的恐怖他太清楚不過了,三年前魏酆能殺死柳源,那麽同樣能殺了他柳匡彥,對他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所以柳匡彥一直在忍耐,他沒有傻到直接上門去挑戰,因為那是無意義的,直到一年前,或許是上天垂憐,讓他得到了無法想象的際遇,僅僅一年時間,從中消化了一點皮毛,就已經讓他從柳家年輕一代中脫穎而出,所以他便有了信心,隻要有機會便能殺得魏酆,替兄長柳源報仇!

  “今日,就拿你二人開刀!”打定主意,柳匡彥在心中默念起了一段古怪的咒語,體內原本被壓製的猶如龜爬的靈力似是受到感應一般猶如脫韁野馬在經脈中奔騰了起來,在更深處,心髒之側,一個深紫光團在微微沉浮。

  “呃!”柳匡彥仍舊保持著引弓射箭的姿勢,但雙目之中的瞳孔卻是變得越來越大,由黑轉紫,如同寶石一般晶瑩,臉色竟也隨之恢複了正常且散發出淡淡紫芒!

  如果此時有人將他的上衣脫去,便會發現其整個後背都被一副紋身所占據,那是一個類人形的生靈,頭上長著雙角,一頭紅色的毛發隨意披在肩頭,身穿鎧甲,裸露出來的皮膚上則有著細密的鱗片,腳掌就更為怪異,隻有兩隻腳趾,腳趾上麵還有近尺長的鋒利倒鉤趾甲,而其眼睛則完全是紫色,無黑無白,正與此時的柳匡彥相似!

  隨著眼中的紫芒越來越盛,柳匡彥感覺自己身體內的力量也越來越強盛,更有著一股嗜血的衝動自內心噴薄而出!

  而與其對視的中年男子卻是微微心驚,看著柳匡彥的眼睛,那種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曾經交手過的一尊魔頭一樣,那次戰鬥是他一生當中最為驚險與艱難的一次!

  就在柳匡彥積蓄著力量,準備衝破中年男子的壓製並且教他做人之時,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飄然落在了場中,場中那股無形之力同時也隨之消散,除開柳匡彥之外,所有人都在大口喘息著,其實應不凡在樓子別的護持下也沒什麽感覺,不過為了不突兀,也隻能裝著大口喘息的樣子,而那中年男子仍然無甚表情,隻是身形一動,再次回到了魏謄身後。

  “嗖嗖!”隨著壓製力的消失,柳匡彥紫寶石一般的眼睛迅速恢複正常,全身緊繃突然失去壓力的他手指不由一鬆,八支長箭便離弦而去!

  見此,柳匡彥心中大急,因為那老頭就在長箭飛去的路線上!

  卻見那老頭也不慌也不忙,而是右手袖袍一抖,八支長箭便被收入了其中,然後對著魏謄一方歉意地笑了笑,道“家中子弟不懂事,不知二公子可否賣老朽一個麵子,權當此事不曾發生過”

  “袖裏乾坤?”應不凡雙眼發亮!

  袖裏乾坤是一門比較特殊的大路貨,當然,這裏的大路貨是相對於一些修為比較高層次的修士來說,低階修士一般也難以接觸到,那麽為什麽說它特殊呢,因為這是一門空間術法,想要施展就必須掌握空間法則或者空間之力,法則可以後天領悟,借由法則再催動空間之力,而空間之力隻能天生擁有,當然也有極少數像應不凡這種後天所得的,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說到底,空間法則也隻是讓領悟者能施展空間之力,所以空間之力才是最本源的,而應不凡擁有空間之力,如果去施展袖裏乾坤,那麽威力無疑是恐怖的,據樓子別所說,曾有大能者以空間之力施展出的袖裏乾坤自成一方小世界,竟將一名與他修為相差無幾的敵人收入其中活活鎮壓煉化,當然,以應不凡現在的修為肯定搞不出這種效果,但它的潛力是無疑的啊!

  “得想辦法把它學過來!”應不凡心中想著,可惜的是樓子別並不會這種術法,甚至來此之前都沒聽說過,不然請他傳授也不錯!

  咳咳,扯遠了點!

  讓我們再回到剛才!

  那仙風道骨的老者向魏謄說完以後,魏謄也是不卑不亢,折扇啪的一聲合攏,向老者拱了拱手,淡笑道“三長老可莫要折煞晚輩,柳公子之心情在下也很理解,且也很痛心,自然沒有追究之意”

  “都說紫雲宗二位公子是人中龍鳳,大公子天縱之姿,二公子絕世之才,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匡彥你太過衝動了,得好好向二公子學習啊!好了,先回去吧”老者對柳匡彥揮了揮手,說道。

  柳匡彥沒有說話,拱了拱手,便離開了,也沒再提報仇的事,他並不是傻,連長老堂都驚動了,今天再動手是沒有成功得可能性了。

  揮退柳匡彥,老者又是笑著問道“沒想到二公子還知道老朽之名”

  “當年三長老叱吒天北,孤身獨闖草原擊殺比奴大祭司的事跡可是讓我神往已久,至今草原上還流傳著三長老的故事呢!而且小子也是和三長老一般修的是空間法則,如果三長老能指點一二,想必小子也是受用無窮的!”魏謄微微笑道,眼神也是頗為真誠。

  “嗬嗬,二公子過譽了,不過是些年少氣盛所做之事,倒也不足掛齒,未來還是二公子這般少年才俊的天下,老朽還有些事務纏身,等家主大壽過後,如果二公子在修煉一途有何不解之處大可來尋老夫”三長老搖了搖頭,道。

  “那小子到時定要厚顏叨擾一番”魏謄也是點頭,道。

  聞言,老者也不多做停留,身體緩緩升空,雙手負於身後,飄然離去,一如來時。

  “這家夥還挺會裝逼,空間挪移不是更快麽”應不凡撇了撇嘴,道。

  “這柳府中限製空間之力的禁製”樓子別在他心中說道。

  “這是為何”應不凡問。

  “大概是怕某些精通空間法則的強者傳送進來搗亂”樓子別答道。

  “也對”應不凡不禁點了點頭,道。

  場間一幹人等見到柳匡彥走了,平日裏難得一見的三長老也走了,也沒什麽看到,便紛紛四散而開,不過三三兩兩之間也都還在議論剛才的事,不經意間投向魏謄的眼神也帶著一絲厭惡!

  應不凡走向胡瑋,思索著自己該怎麽忽悠他和自己一起離開這,該用什麽借口,反正他不想在這多待一秒,也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都到千萬裏之外了還能碰到這個勞什子紫雲宗的人!

  “這位公子請留步!”

  怕什麽來什麽,就在應不凡二人剛準備離開之時,一道聲音在應不凡耳邊響起,對他來說,不亞於驚雷,讓他本就緊張的心更是被狠狠捏了一把!

  “有何指教?”雖然心髒在猛跳,但是表麵上依舊裝著很淡定的樣子,嗯,起碼他自己覺得還是挺淡定!

  “剛才我看公子使得可是空間法則吧”魏謄,道。

  “沒錯”雖然很想說一聲關你屁事,你家住海邊管這麽寬?但是看了眼魏謄身後麵無表情的中年男子,還是微笑著說道。

  “那不知公子可有師門?”魏謄又問道,但看到應不凡有點不對的表情隨即又說道“不要誤會,正式介紹一下,在下是紫雲宗現任宗主之子魏謄,如果公子沒有師門的話,我紫雲宗很歡迎公子,公子這般好的天資如果獨自修行就太耽誤前程,我紫雲宗有足夠專業的教導與豐富的資源,如果公子有意,在下可為公子引入我派長老門下”

  “原來是魏謄公子”聽到是想拉自己入夥,應不凡心中一輕然後拱了拱手,並且心中又誹腹了一番這個名字,說道“公子好意在下心領,不過在下已有師從了”這他倒沒說假話,樓子別傳他術法,為他解惑,怎麽的也算半個老師了吧!

  “哦?那倒是魏謄唐突了,不過紫雲宗的門永遠為公子敞開,我亦是喜歡結交公子這樣的少年才俊”魏謄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又說道。

  “在下榮幸之至”應不凡也說道,不過心中卻是想著,小爺我就算沒有師從也不會加入你們這個宗門!這其中有對那幾個城防軍的恨意,也有對眼前這魏謄莫名的討厭,不過那些城防軍死都死了,再大的恨意應該也消了,或許更多的是對眼前這位魏謄同學的莫名討厭。

  但是為什麽會莫名討厭他呢?應不凡心想著,說起來從他一出現也沒有世家公子的跋扈,也沒有令人厭惡的陰險,待人也有禮貌,按照普通小說的套路也不像是個反派,怎麽自己就會討厭他呢?

  再認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魏謄,麵如冠玉,身披雪白鶴氅,手握折扇,風度翩翩,笑起來都是溫潤如玉,真一位濁世佳公子!

  ……

  可能,是因為他太帥了。

  ……

  “我想這麽多沒用的屁事幹什麽”應不凡摸了摸鼻子,心虛地想。

  可能是應不凡的目光讓他有點不適,魏謄再次拱了拱手,便與那男子離開了。

  應不凡撇了撇嘴,也與胡瑋一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