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心，你怎麽會不知道呢？”

  王墨翻了個白眼，我要是能控製自己的心，它還會動嗎？

  顧景羿有些不甘心，連著追問好幾聲：“你再好好想想。”

  王墨掀起眼簾，淡淡地看著他：“這很重要嗎？”

  顧景羿點頭。

  當然重要，對他意義非凡。

  “過程如何不重要，關注結果就行了。”

  “過程也很重要。”顧景羿嘟囔一聲，坐在她身邊，單手撐著頭。

  大白機靈，一下子跳到他懷裏，顧景羿習慣性地將手放在它身上，手指穿過濃厚蓬鬆的毛發，大白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可鏟屎官的注意力顯然不在它身上，看著王墨烏黑濃密的短發若有所思。

  可惜，這個女人冷得很，即便是動心，也仍舊一副冷情冷心的樣子。

  他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對方卻不給。

  相識這麽多年，他想知道，她什麽時候動心，想了解哪一個階段的顧景羿，做了什麽，走進了她的心裏。

  在她心中，自己是個什麽樣的男人，她喜歡什麽時候的自己。

  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桀驁不馴的殺手，還是現在這個托著殘破身體佛係養老的男人。

  更讓他鬱悶的是，哪怕彼此表明心跡，王墨仍舊對他不怎麽親近。

  之前的同居生活是什麽樣的，現在就什麽樣。

  不對他親近，也不對他笑，仿佛那就是一場幻覺。

  連拉個小手親親，對他都跟防賊一樣，完全不來電，一度讓他懷疑她是不是性冷淡。

  幾天下來，搞得他氣得牙癢癢，真是不解風情的女人。

  這天中午，趁著她休息的時候，顧景弈用她的電腦百度：論和性冷淡如何交往談戀愛

  搜索過後，直接將頁麵停住，等王墨來用電腦時，一眼就看到搜索框的裏的內容，偏頭看沙發上裝模作樣看書的男人。

  “你是性冷淡？”

  顧景弈合上書：“你看我像嗎？”

  王墨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回想這幾天兩人的相處狀況，恍

  然大悟。

  翹著二郎腿轉過椅子，和他麵對麵：“顧景弈，你有什麽想法大可以直說，不必耍這些小把戲。”

  “我的想法都寫在臉上。”

  就是想跟你親近，吻你、睡你、愛你，完全占有你，也期待你給予我同樣的回應，甚至更強烈。

  王墨看了半晌，找準措辭：“欲求不滿？”

  顧景弈先是黑臉，隨即點頭。

  你知道，你還不滿足我，你肯定是故意的。

  “為什麽？”

  這個問題倒是把他問住了，什麽為什麽？愛一個人就是恨不得將她的一切都占有，想擁抱親吻，想做盡愛人間能做的一切快樂事，這是本能，也是情之所向，哪有為什麽。

  顧景弈真想扔了書，上去把這個直女按在椅子上就地正法，但也隻能想想。

  不說他想尊重她等她自願，單憑身手就打不過。

  這點自知之明，現在還是有的。

  隻能等她開竅了。

  顧景弈起身離開，留給她一個落寞的背影。

  王墨沒放在心上，關閉搜索頁麵繼續工作，隻要完成這個單子，她就休息一段時間。

  生活，要懂得勞逸結合。

  一直忙到晚上，王墨才關閉電腦，伸了個懶腰，看了眼窗外微涼的月色，朦朧沒有溫度，不知怎地腦海中劃過顧景弈那個背影。

  似乎她做了什麽很不應該的事情，讓他傷心了。

  回想這兩天的相處情況，沒覺得有什麽問題，隻能找出手機找幾個已婚婦女。

  問，怎麽談戀愛？

  喬聲：你和顧景弈終於在一起了？

  秦安：啥時候在一起的？

  慕然還在坐月子，回得有點晚：你喜歡他嗎？

  這次王墨回答得很幹脆，隻有兩個字：喜歡。

  三個女人立馬來戲，不約而同放下手裏的事，打視頻電話。

  秦安剛起床沒多久，頭上帶著發箍正在化妝，慕然穿著睡衣，頭上戴著帽子素麵朝天，唯獨喬聲畫著濃妝穿著精致的衣服，她晚上需要錄製一部MV，造型師正在

  為她忙前忙後。

  慕然看了眼三個精致女人，默默將攝像頭切換對準自己女兒。

  真是，個個都這麽漂亮，讓她突然覺得自己過得好隨意。

  暗暗決定明天一定要開始收拾打扮，就算生了孩子，也要做一個精致漂亮的媽媽。

  慕然：“雖然你們倆在一起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我還是想知道，你什麽時候喜歡他的。”

  王墨一愣，顧景弈也問過這個問題，但她覺得並不重要，現在她們三也好奇，讓她不由得沉思。

  最後打出兩個字：習慣

  因為習慣，他已經悄無聲息地滲透進她的生活，就像吸煙，不知不覺便上癮，成為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那部分。

  至於什麽時候動心的，她還真不知道。

  或許是在帝都他無理取鬧地霸占她的房子。

  或許是那條河上他玩著快艇肆意歡笑尖叫的暢快，是一次次擺在她餐桌上的他親手做的早餐，亦或是強吻她時放下豪言壯語時的自信。

  又或者，是那一次奮不顧身朝她本來，挾裹著黑暗中緊繃的弦和危險，以及漫天眯眼的星辰，在她灰蒙蒙的天空，用槍聲強勢劃開一條裂縫，帶著她不能拒絕躲避的光芒走進心裏。

  仔細回想起來，原來那些和他曾經相處過的事，如電影般在她腦海中掠過，清晰明了得令她都感到意外。

  經過三個戀愛成功、並婚姻幸福的閨蜜出謀劃策，王墨認真聆聽怎麽談戀愛。

  眉頭輕蹙：“我怎麽覺得，談戀愛是件麻煩事呢。”

  “哪兒麻煩？”

  “安安說的，每天要照顧對方的情緒，偶爾撒嬌，讓對方足夠了解自己80%，剩下20%又要保持神秘感讓他隨時保持新鮮感，不斷挖掘你的秘密而不會厭煩膩，這些，都很麻煩，既然會膩，何必在一起！”

  秦安：“……”

  “還有然然說的，要隨時將他看緊，不能讓他被外麵的狐狸精勾走，還不能出去沾花惹草，可戀人之間相處不都是彼此忠誠，如果做不到，幹脆各找各的，在一起也隻會變成一對怨侶。”

  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