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默衍抬起頭看向他。

  白楊嘴角一抽，也是對程依琳這個人挺無語的，他開口道：“程依琳不知道怎麽把自己弄到醫院去了，這時候暈倒了進了搶救室還是急診室，暈倒之前通知我，作為家屬去簽字。”

  慕默衍低下頭，繼續處理文件，冷聲道：“那你去吧。”

  白楊：“……”

  我不想做這個家屬行不行？

  總裁，那個人是自稱您的救命恩人，按理說應該是您去啊，您是如何做到，頭也不抬，直接就讓我去呢？您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而且是一副完全就不關您的事兒的樣子！

  好吧，誰讓我領您的工資呢？

  這該死的、萬惡的金錢！

  白楊轉身就走：“是，那我現在就去醫院。”

  走出去兩步之後，慕默衍忽然開口道：“等等！”

  白楊腳步一頓，嗯，總裁您終於還是決定自己去一趟了吧？他回過頭，看向慕默衍。

  結果，慕默衍隻是交待了一句：“她早上想辦法，甩開我們的人，肯定是有事要辦，不想讓我們知道，你弄清楚她是為什麽住院的。”

  白楊：“……”沒了？

  他等了一會兒，發現的確是沒了，慕默衍真的是沒有繼續吩咐，也沒有要起身一起去的意思，白楊就知道，是真的說完了。

  他站在原地，嘴角抽搐了幾秒鍾之後，開口道：“是！”

  ……

  半個小時之後。

  醫院，白楊簽了字。

  也順便問了問護士，程依琳是怎麽回事，護士就直接回答了：“那位小姐說是在路上，看見一個老人凍暈了，所以就把人給送到我們醫院了，送來之後沒多久，她自己也暈倒了！”

  白楊驚了：“啊？你的意思是，程依琳見義勇為了？”

  說實話，以自己六年前跟程依琳的接觸，還有如今對程依琳的認識，他很難想象，程依琳是個見義勇為的人，這會兒聽護士這麽一說，如果這個事兒要是真的，難不成這個女人救了總裁的事情也是真的？

  護士開口道：“是啊，程小姐不僅見義勇為了，而且她還幫那位老人墊付了醫藥費，所以那位老人現在才能接受手術。”

  白楊：“……”

  我覺得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這就有點誇張了吧？

  見白楊一臉不相信，護士開口道：“你是她的家人，你這是什麽表情？難道你不相信她是這種人嗎？虧得她還在自己暈倒之前，讓我們通知你來簽字！你要是知道，當人在醫院裏麵出事了，需要搶救的時候，被通知來簽字的人，一定就是她最信任的人。”

  白楊：“……”

  別開玩笑了！

  她是信任我嗎？她是怕你們打總裁的電話，總裁看見是陌生電話不接，所以就讓你們打給我，我一點兒都不想成為這個“最信任的人”。

  他默默地扶額：“我不是她的家人！”

  護士小姐道：“那你肯定是她的男朋友了？或者是前男友？總之她能讓我們通知你來，肯定是出於對你的信任，你也要多信任信任她才行，做人不要太無情無義，人跟人之間的相逢，都是緣分。”

  都是緣分？

  白楊表示，他隻想說：這種孽緣，不要也罷。

  知道說不清楚，越說護士姐姐估摸著越覺得他這個人人品不好，於是白楊幹脆也不說了，歎息道：“行吧，謝謝護士小姐！”

  護士見著自己淳淳的教誨，終於挽救了一個人的人性，滿意地點點頭，去幹別的事兒了。

  他們這個醫院啊，可不單單肩負著，拯救人的性命這麽簡單，他們還肩負著，挽救人性的使命！這種使命完成的滿足感，讓護士小姐昂首挺胸，充滿著自我肯定的離開了。

  沒一會兒。

  急診室裏麵的醫生出來了，問道：“誰是程依琳的家屬？”

  白楊：“……”我真不想接這句話！

  他站起身，開口道：“我是程依琳的朋友！”

  醫生走到白楊的跟前，開口道：“那好，這個是免責書，你簽一下。她馬上要進行手術！”

  白楊問道：“她隻是受凍了，就要動手術？”

  醫生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不要都把自己的身體，想得太健康了，隨便就穿一點點衣服，在外麵亂跑，人的身體受凍的程度是有限的，她的腿已經凍得腿部神經都出事了，你立刻簽字，我們馬上手術，要是晚了說不定要截肢。”

  “臥槽！”白楊簽了字，並且立即決定，從明天開始，自己要穿棉褲出門。

  穿上秋衣秋褲，套上棉襖棉褲，是人類對這個冬天，最基本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四肢和生命，最體貼的保護。

  醫生看了一眼免責書，很快地進去了。

  接著，白楊就坐在椅子上，開始了漫長地等待，並默默地思考自己的楊生，總覺得以自己的高才，成天負責這種事兒，實在是有點大材小用了，難受！

  兩三個小時過去之後。

  一個醫生先出來了，開口道：“那位老人沒事了。”

  白楊立即問道：“那位老人叫什麽名字？”

  醫生開口道：“暫時還不清楚，因為老人是那位程小姐帶來的，程小姐說自己隻是見義勇為，所以也不知道老人的名字，大概要等人醒了之後，才能清楚。”

  白楊點點頭，開口道：“我知道了。”

  沒一會兒，程依琳的主治醫生也出來了，開口道：“還好，一雙腿總算是保住了，不過我們還要進行第二場手術。”

  白楊問道：“為什麽？”

  醫生道：“因為這位小姐，最近在臉上打了玻尿酸，外麵天太冷了，她臉上皮下的玻尿酸結冰了！”

  白楊：“……”

  服了！我都覺得，您是不是在跟我講段子。

  醫生這時候，也十分不讚同地道：“愛美很正常，打玻尿酸也很正常，但是打了玻尿酸，還在外麵受這種凍，就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你回頭一定要勸勸你的這位朋友！”

  白楊道：“嗯，我知道了！”

  隻是我覺得，我勸她，她也不會聽啊。

  醫生去準備手術了。

  白楊給慕默衍打電話：“總裁，她隻是受凍了，而且因為臉上打的玻尿酸都結冰了，所以現在在準備第二場手術。”

  慕默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