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千當然是有備而來。

  葉千千走到林秀華的跟前，果真如警察所言，聞到了一陣惡臭味。

  她低下頭，盯著林秀華開口道：“真的瘋了？”

  林秀華當做什麽都沒有聽見，坐在地上嘴裏咿咿呀呀，不知道是在念著什麽。

  葉千千開口道：“我聽說，真正的瘋子，都是可以任人隨便糊弄的，人說什麽，她們就會信什麽，唐亦芸你聽過沒？”

  唐亦芸：“千千，你說笑了，我當然聽過啊，我就是心理學畢業的，精神科也多有涉獵，我怎麽會這個都沒聽過？”

  沈千帆在邊上聽著，卻是感覺有些意外，畢竟喜歡上唐亦芸之後，跟唐亦芸相關的一切，沈千帆全部都查過，據他所知，唐亦芸的大學，並不是修的心理學。

  所以……

  他已然是斷定了，她們兩個打算誆林秀華。

  林秀華自然不知道，唐亦芸是什麽專業畢業的，聽唐亦芸這麽一說，她直接就慌了，自己一會兒，可一定要小心，斷然不能讓唐亦芸看出什麽端倪來。

  葉千千看著林秀華，故作茫然，卻豎起了耳朵的樣子，嘴角譏諷扯起。

  隨後，葉千千看了沈千帆一眼，道：“老三，就有勞你，拿出攝像頭，一直拍攝著林秀華的表情，全程記錄我們測驗的過程，也免得我們一會兒試探出來她其實沒病，她又反口不認。”

  沈千帆聞言，立即打開了攝像頭：“好嘞！”

  沈大公子把攝像頭扛在肩頭，正對著林秀華。

  葉千千這時候，拿出一個視頻來，給林秀華看，視頻裏麵，是一個三歲的孩童，處在不懂事的年紀，抓起自己剛剛拉出來的屎，糊了他自己一臉。

  場麵一度非常的惡心……

  唐亦芸這個時候，在邊上配合地胡說八道：“按照心理學說，精神病患者，是沒有行為判斷力的，隻要多給他們看幾遍視頻的內容，他們就會很快地模仿，如果並不模仿，就說明這病是裝的。”

  沈千帆：“……”我也算是博覽群書了，我怎麽不知道，哪本心理學是這樣說的？他的角度，看不見她們看的啥視頻。

  當然沒有心理學的書，這樣說過，不過都是唐亦芸瞎扯的罷了。

  葉千千點頭，於是又把短視頻，在林秀華的麵前放了一遍，林秀華看著短視頻裏麵的內容，十分難受。

  難道她要把褲子裏麵的屎，學著視頻裏麵的這個孩子，糊在臉上，才能證明自己是真的有精神病嗎？

  她把屎尿，都灌在褲子裏麵，就已經非常難受，特別考驗自己的神經了。

  現在……

  葉千千看了一眼唐亦芸，開口道：“她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是說多看幾遍就可以了嗎？這都看了第二遍了。”

  唐亦芸道：“看兩遍是不夠的，通常情況下是三遍，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精神病人，都是在看到第三遍的時候，才會出現模仿行為，隻有典型的百分之一，才會在第二遍的時候，就開始模仿，千千，你再試試看，放最後一遍，就能檢測出來了！”

  葉千千點點頭，也果真開始放最後一遍。

  並且在點了播放之後，看著林秀華道：“我就知道，你的什麽精神病，都是裝出來的，你能騙得過醫生，可是你騙不過我。等第三遍放完，也根本沒有出現任何模仿行為，我看你還有什麽能裝，又還有什麽話好說！”

  葉千千說完，視頻已經放了一半。

  林秀華的神情，都已經開始浮現出緊張來，畢竟從進度條來看，葉千千的視頻，已經又播放了一半了，隻剩下兩分鍾的時間，給自己猶豫了。

  兩條路……

  第一，跟著視頻裏麵學，忍著惡心糊自己一臉屎，但是這樣的話，可以避開牢獄之災，不用接受法律的製裁，等自己過一段時間，再假裝痊愈，就可以安然地回到家中。

  第二，拒絕跟著學，暴露自己根本沒病的事實，那自己馬上就要把抓回牢房……

  牢房……

  想起來牢房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林秀華的心中，逐漸浮現出恐懼來，她不要去牢房，她不想回到牢房，就在這些心思變化之間，她臉上的表情，一時間顧忌不到，竟然也沒做偽裝，便全部都被沈千帆的攝像機，拍了進去。

  看到這裏，沈千帆好像明白，葉千千是想幹什麽了。

  這時候，唐亦芸開口了：“視頻隻剩下一分鍾了，林秀華還沒有半點要學著做的跡象，看來她是假的精神病了，千千，我們可以出去找警方聊聊了！”

  “嗯！”葉千千點頭，表示讚同，並且憐憫地看了一眼林秀華，“看來有些人裝精神病，裝了這麽多天，完全是白裝了，很快就要被重新送回監獄裏頭了！”

  唐亦芸也開口道：“是，你看她這麽拚，直接尿褲子，把屎拉在褲子裏頭，我還真的以為，她的確是瘋了呢，搞了半天果然是在裝的，嘖嘖嘖，走吧……”

  就在她們兩個人說著，視頻也放完了。

  二人起身之間，林秀華忽然一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伸到自己的褲子裏麵，抓出自己之前拉在裏頭的屎，學著視頻裏麵小孩，往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

  沈千帆：“……”嘔！

  你們到底給林秀華看了啥視頻，我想出去吐！

  “噗……”唐亦芸終於忍不住了，噴笑出聲，一陣狂笑，“哈哈哈，她居然真的相信了！千千你說的沒錯，她就是假精神病，你看，她把我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騙她糊屎她就真的糊屎了！”

  葉千千冷嗤了一聲：“我就說這麽惡毒的一個人，怎麽能說瘋掉就瘋掉呢，你看，不僅把我們的話聽得明明白白，數學也非常好，一二三數得分毫不差呢，視頻放到第三遍就開始糊了，真是棒棒噠！”

  林秀華聽到這裏，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她覺得自己氣得腦充血，有種上去把葉千千給撕碎的衝動。

  而沈千帆這時候，也忍著想吐的衝動，拿著攝像機開口道：“剛才你們讓她看視頻的過程中，她的表情破綻不少，相信這個錄像拿給警方和醫生看，能診斷出真實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