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海洋醫院。

  老牟被安置在一個特護病房當中。

  牟小瞳帶著王昆侖過來了。

  王昆侖重新恢複了沉默，又開始修行閉口禪了。

  “王大哥，你幫我看看，我爸到底還有沒有恢複的可能啊。”

  王昆侖不言不語，走到了老牟的麵前，伸手按在老牟的腦袋上麵。

  老牟倒也沒有抵抗，靜靜地任由王昆侖讀取記憶。

  王昆侖的神情嚴肅，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來。

  過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拿出紙筆來，寫了一句話：“他的記憶被洗過了。”

  被洗過了？

  這是什麽意思？

  牟小瞳無比吃驚地看著王昆侖：“難道說他被人強行洗腦了？可是我爸之前就是養氣境了，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洗他的腦呢？而且他既然被洗腦了，為什麽又會記起自己叫老牟呢？”

  王昆侖再次在紙上寫道：“去問劉楊。”

  片刻之後，劉楊從外麵進來。

  牟小瞳劈頭就問：“你對我爸做了什麽？”

  “這個嘛……要看你打算知道點什麽。”

  這倒不是劉楊不想告訴牟小瞳，要是劉楊真說了，拿這個老牟當僵屍對待，灑了雞血，撒了糯米，還拿大黑驢蹄子懟，作為老牟的女兒，牟小瞳的心裏肯定不好受。

  牟小瞳對於劉楊做過什麽，也猜出個七七八八，這事大家心照不宣。

  所以她很直接地說道：“你是用了什麽辦法刺激我爸開口說話的？”

  刺激？

  劉楊想了想，難道是黑驢蹄子？

  不對，應該不是黑驢蹄子。

  更不可能是雞血還有糯米了。

  剩下的隻能是文王鼓還有打神鞭了。

  不過具體是哪一樣影響了老牟，這就不好說了。

  難道自己要情景再現，讓老牟挨一頓暴打？

  之前打了就算打了，現在情景再現，當著他女兒的麵再打他一頓，這怎麽看都不好。

  劉楊支支吾吾，不肯答應。

  牟小瞳急了：“劉楊，到現在你還想隱瞞什麽？隻要你能讓我爸清醒過來，我就算真當你的女朋友都可以。”

  “那還是免了吧，我隻不過是擔心我這麽做你會心裏有疙瘩。”

  “你隻管做，我爸恢複記憶比什麽都重要，而且你不也想讓我爸記憶恢複嗎，要不然你想打聽的事情，上哪裏打聽去？”

  這一句話相當有說服力。

  劉楊點了點頭，將龍氣注入腰間的那隻文王鼓，文王鼓震動了一下，然後發出三聲響動。

  劉楊頓時再次變成黑臉煞神。

  他把煞氣灌入打神鞭，對著背靠在床上目光渙散的老牟說了一聲得罪了。

  說著他揮動打神鞭。

  很快一道道鞭影向著老牟飛去，一記記鞭影打在了老牟的身上。

  老牟每挨一下，似乎都會精神一些。

  眼神也變得靈動一些。

  一直到劉楊身上的煞氣被消耗個幹淨，再看老牟，似乎跟普通的小老頭沒有什麽兩樣了。

  看上去再也不像一具僵屍的樣子了。

  他看向牟小瞳，突然眼睛一亮：“小瞳……你是小瞳？”

  另外三個人都大喜。

  劉楊也是鬆了一口氣，看來這打神鞭不愧打神二字，估計是起越打越精神之意吧。

  “爸，是我啊，我是小瞳啊。你終於記起我了？”

  “我這是在哪裏啊？”老牟望了望四周，有些茫然。

  “爸，不說這些，你先跟我說說，你到底遭遇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一直不跟我聯係呢？”

  老牟扶著腦袋，仔細地回快了一下，卻似乎根本沒有回憶起什麽來。

  他搖了搖頭：“我好像隻記得我是怎麽來的，可是為什麽會在這裏，在這裏幹了什麽，我全都不記得了。”

  “那你就挑你想得起來的說。”

  老牟看一眼劉楊跟王昆侖，最後把目光落在牟小瞳身上慢慢說道：“小瞳，對不起，這是我工作上的事情，好像不太方便跟你們說。”

  “爸，我們都是尋龍局的，都是尋龍局的正式成員啊，你可以跟我們說的。”

  “什麽？你加入尋龍局了？”老牟這下子吃驚不小。

  “是啊，我加入尋龍局了，為了找到你，我自願加入尋龍局，這一次來到安北，就是為了找你。”

  “好吧，今年是什麽年份了？”

  “九八年。”劉楊搶著回答。

  老牟聽到劉楊說出年份之後，表情相當複雜：“這都過去十年了啊，十年前的我奉命來到安北，好像是調查一起殺人案，殺的好像是禦龍十三家當中上五家的一個花主的女兒。”

  劉楊聽到這裏，心中卻已經如同一聲驚雷炸響一般：“你是專門來調查這個案子的？”

  “沒錯，雖然隻有一個人遇害，但是因為這個凶手之前就犯過不少案子，而且針對的都是禦龍十三家當中的女性，這種情況相當惡劣。禦龍十三家一旦被激怒，到時候江湖風波再起，估計會波及到很多的修行者。

  我來到安北以後，經過一番調查，好像得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並且追蹤上了這個凶手，可是這個凶手身手了得，我們交過幾次手，我都沒討到便宜，最後一次，這個凶手找來了一個幫手，再後來的事情，我就完全不記得了。”

  劉楊聽到這裏不由暗暗心驚。

  要知道牟神捕可是養氣境啊，實力非凡，可是對上這個凶手卻沒有能占得上風。

  更讓人擔心的是，這個凶手還有同夥。

  不過他的任務就是調查出凶手的真實身份，剩下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方師叔還有洛白玉他們去做，禦龍十三家高手如雲，隨便派幾個應該就夠了。

  這凶手隻敢殺禦龍十三家的弱小者，估計也是沒有勇氣跟禦龍十三家正麵硬剛。

  老牟回憶完這些之後，又用手拚命拍著自己的腦袋，他想回憶起更多的事情來，隻不過這拍腦袋的方法顯然是無效的，哪怕他把額頭都拍紅了。

  牟小瞳心疼無比：“別想了，爸，你好好休息吧，你平安了就好，剩下的事情，我們慢慢調查吧。”

  這時候老牟突然叫道：“大橋有問題，快去找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