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輕拍開楊大夫的手，說他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怎麽知道他想的是哪樣？

  白了老大夫一眼，楊大夫輕哼了一聲，“跟我沒一點默契。”

  老蛋子真的是……不會哄人。

  朝他翻了個白眼，老大夫說他又不是女人，跟他要什麽默契？

  噎了一下，楊大夫不想再理會他，轉眼看向衛初一，“小徒兒，你楊婆婆的小孫子真的長得像我嗎？”

  晚妹妹是不是一直為他守身如玉？終身不嫁？

  衛初一認真的盯著他看了片刻，緩緩的點了一下頭，“是……是有點像。”

  這麽說的話，她……她大師父是楊婆婆的夫君？

  不對呀，楊婆婆的夫君不是死了嗎？

  “像……像就好。”楊大夫用力的握了握手，猛地站起來，跑到楊婆婆的房間門口敲門，“晚妹妹，你出來一下，好不好？”

  他一定要問清楚，她的兒孫跟他有沒有關係？

  話落，房裏麵就傳出楊婆婆的聲音，“楊奎，咱們沒啥好聊的，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楊大夫又拍了拍門，“那你告訴我，你的兒子是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他跟晚妹妹是……咳咳……她會懷孕也不奇怪。

  “不是……”房門猛地打開，楊婆婆怒瞪著楊大夫，“我說不是，聽清楚了嗎？可以走了嗎？”

  她不想見到他，一見到他就會想起年輕時的種種，心裏會不舒服。

  楊大夫的手動了動，小媳婦般的挪了挪雙腿，“晚……晚妹妹，你肯出來啦？”

  隻要晚妹妹肯出來見他，就一切好商量。

  “誰是你的晚妹妹？別亂認妹妹。”楊婆婆伸手推了他一把，“走走走，趕緊走，我家裏不歡迎你。”

  她在這裏生活了大半輩子，不想他打破她平靜的生活。

  楊大夫被推的往後退了一步，他也沒生氣，臉上繼續掛著討好的笑容，“除了你，還有誰是晚妹妹？”

  他隻有一個晚妹妹，沒有別人。

  重哼了一聲，楊婆婆一臉

  的不信，“像你這麽花心的男人，誰知道背地裏有多少個晚妹妹？”

  整一個花心大蘿卜，她要是相信他的話就是小狗。

  “天地良心，我……我就跟你一個人好過……”

  “你閉嘴。”楊婆婆厲聲打斷他的話，眼裏帶著警告，“你再亂說話，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他沒看到有外人在嗎？他這麽大咧咧的說出來，不臉紅的嗎？

  他不臉紅，她還臉紅呢！

  楊大夫抬手捂著嘴巴，眼睛巴巴的看著楊婆婆，眼裏明顯的露出，你看我多聽話，你讓我不說話就不說話。

  看懂他眼裏的意思，楊婆婆是好氣又好笑。

  她抿著嘴角，忍了忍到嘴邊的笑意，咳了一聲，“楊奎，我跟你真沒什麽好說的，你該回哪去就回哪去，不要在我這裏打擾我，好嗎？”

  她已經習慣沒了他的生活，真的不打算再改變。

  楊大夫狂搖著頭，說他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就想知道她的兒子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深吸了一口氣，楊婆婆強忍住想要脫鞋子打他的衝動。

  “你……你知道真相又如何？啊？”

  過了幾十年了，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時光還能倒流不成？

  “我……我知道真相的話，就會……就會擔起屬於自己的責任。”

  比如說，做父親的責任，他怎麽也得要擔起來的。

  “謝謝，不需要。”兒子已經過了需要父親的年紀，不需要他再擔起啥責任。

  “需要的，需要的。”楊大夫不死心，連連勸著楊婆婆，“晚……晚妹妹，你不能幫兒子做主的，怎麽也得要問過他的意見吧？”

  “誰是你的兒子？”楊婆婆再也忍不住，彎腰脫下鞋子，往他的身上揍，“你個老不要臉的，誰是你的兒子？啊？”

  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他想來認就能認得嗎？

  哼……他想得倒美。

  楊大夫雙手抱著頭，左右躲避著楊婆婆的攻打，“噯……晚妹妹，別打了別打了。”

  嗚嗚……他的晚妹妹變了，

  她以前對他很溫柔體貼的，怎麽現在……現在變成母老虎了？

  “我打死你。”楊婆婆追著他不放，繼續拍打著他。

  不得已，楊大夫跑到老大夫的身邊去，尋求保護。

  “老蛋子，你快救救我。”

  再不救他，他就要被晚妹妹給打死了。

  見他這麽可憐，老大夫不得不站起來，張開雙手護著他。

  “弟妹弟妹，你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

  “誰是你的弟妹？”楊婆婆的炮火轉向了老大夫。

  咽了咽口水，老大夫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對不起對不起，口誤口誤……”

  說實話，他對這麽虎的楊婆婆也有點點慫，生怕她也會給他一鞋底。

  瞥了他一眼，楊婆婆喘著氣放下了鞋子，不緊不慢地穿了回去。

  “楊奎，你不用躲了，我不會再打你的。”

  楊大夫在老大夫的背後探出一個頭來，慫唧唧的看著楊婆婆，“真的……真的嗎？”

  她不會是騙他的吧？

  把落到臉上的頭發撥到了耳後去，楊婆婆走到衛初一的旁邊坐下來，抬起手輕輕地敲了一下桌子。

  “坐下來，咱們好好的聊一聊。”

  他不是想聊嗎？那就好好的聊一聊，看看他有什麽好聊的？

  嘿嘿笑了一下，楊大夫在她對麵的椅子坐下來，撐著下巴看著她，“晚妹妹，你還是這麽漂亮。”

  話一說完，就被楊婆婆懟了回來，“楊奎，你少給我灌迷魂湯。”頓了下，“有事說事，你想知道什麽？”

  她不是年輕的時候，不會再輕易的被他的甜言蜜語騙的。

  清了一下喉嚨，楊大夫厚著臉皮說：“我沒灌迷魂湯，說的是實話。”

  晚妹妹真的還像年輕時那麽漂亮，不是騙她的。

  “楊奎……”楊婆婆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

  他再說這麽多廢話，她就把他趕出去。

  “好好好……別生氣別生氣，我有事說事。”楊大夫滿臉的無奈，“我……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兒子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