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的話音剛落，白景文就怒斥她胡說八道。

  白夫人張嘴還沒懟回去，白希宜的聲音就悠悠的響了起來，“娘的意思是，哥哥姐姐們都不是爹的孩子嗎？”

  雲北樂怎麽會知道月姨娘的事情的？

  她明明就把月姨娘的小尾巴掃幹淨了的，應該除了她之外，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的。

  “宜兒，你在胡說什麽呢？”白老夫人皺著眉頭，拍了一下白希宜的手，不喜歡聽到她這句話。

  白希宜一臉委屈的搖了搖白老夫人的手，“祖母，你不覺得娘說的話很奇怪嗎？要是爹真的不能生，哥哥姐姐們是怎麽來的？是吧？”

  雖然她心裏也曾懷疑過爹爹是不是不能生？要不然十幾年來月姨娘她們怎麽沒懷孕？

  但是想到白賢華他們又覺得不大可能。

  白老夫人讚同的點了一下頭說，宜兒說的有道理。

  要是兒子不能生的話，她的孫子是怎麽來的？

  孫子跟兒子就像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絕不可能不是親生的。

  白景文也想到這一點，鐵青著的臉色緩了緩，“娘子，你用不著為了幫初一開脫，就隨便的汙蔑我。”

  男人最恨的就是被自己的女人戴綠帽子，他不希望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請大夫來把脈，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白夫人說完這句話，伸手拉著衛初一的手，轉身往外走。

  見狀，白老夫人大喝了一聲站住，事情還沒解決，她們不能走。

  衛初一還沒受到懲罰，怎麽能放她走？

  回頭看了她一眼，白夫人臉色平靜的說：“爹跟華兒有權利知道這件事，咱們就去花廳坐著……慢慢審。”

  爹跟華兒是外男，不適合進來月姨娘的房間，也就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那還不如去花廳坐著，慢慢審問，審到水落石出為止。

  白老夫人不同意，說他們兩個男人不適宜參與後宅的事情。

  “這不是後宅的事情，而是關乎到初兒名譽的事情，他們必須要知道。”

  話一說完，她就不再理會白老夫人，拉著衛初一走出了月姨娘的房間。

  站在外麵的白賢華，看到她們出來，連忙迎了過來。

  “娘，您……”話還沒問完，他就看到白夫人臉上紅腫的巴掌印，臉色就冷了下來，“誰打的？”

  白夫人扯了扯嘴角說，你爹。

  又是他爹打的？

  白賢華用力的咬了咬後牙槽，拳頭握得嘎嘎響，“他怎麽能這樣？”

  他心裏對他爹失望到了極點。

  伸手扳開他的手指，白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背，“華兒，娘決定要跟你爹和離，希望你能理解娘的決定。”

  她擔心突然提出來，兒子會不諒解她，會生她的氣。

  所以，就想提前告訴他一聲，給他去接受的時間。

  反握了一下自家娘親的手，白賢華點頭說好，娘高興就好。

  既然娘下定決心要跟他爹和離，那他就支持娘的決定。

  眼眶一紅，白夫人哽咽的說了一聲謝謝，謝謝兒子對她的理解。

  抬手攬了一下白夫人的肩膀，白賢華笑了笑，“你是我娘，我不支持您，支持誰？”

  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淚，白夫人嗯了一聲，左手牽著兒子，右手牽著女兒，開心的往花廳走去。

  三人先行去到花廳，白景文他們後腳就到了，就連月姨娘也被人抬了過來。

  白夫人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轉頭去問兒子，“你祖父呢？他什麽時候過來？”

  “派人去請了，應該就快到了。”

  話一說完，白老爺子就走進了花廳，他眼眸沉沉的掃了一圈坐在花廳裏的人。

  抬腳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好了，你們說，我聽著。”

  要說初一是害月姨娘流產的人，他是一個字也不會信的。

  他的孫女是個聰慧伶俐的人，不可能會做這麽沒腦子的事情的。

  白老夫人在白老爺子麵前就是一個鵪鶉，一聲也不敢吭。

  她轉頭看向兒子，拚命的對他眨眼，示意他快點說。

  白景文無奈，不得不站起來，詳細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末了，他不悅的補了一句，“簡直荒謬，我怎麽可能……總之，這件事是不可能的。”

  他絕不相信如此荒謬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白老爺子輕敲了一下桌麵，轉眼看向衛初一，“初兒，你爹真的是不能生嗎？”

  他也覺得有點荒謬，兒子不能生的話，白家的三個孩子是怎麽來的？

  衛初一對上白老爺子的眼眸，微微搖了搖頭，“一開始能生，後來不能生。”

  說起來也是他自己作死，要不是他這麽喜歡吃芹菜，怎麽可能會不能生呢？

  “此話怎講？”

  “芹菜吃多了，容易造成男人的不育。”衛初一瞥了一夜臉色微變的白景文，“白大人吃了十幾年的芹菜，還餐餐不斷的，他要是還能生，我衛字倒過來寫。”

  她本來是不想暴露他的隱私的，反正……他能不能生也不關她的事。

  隻是沒想到，她會被人汙蔑，不得已，就隻能坦白。

  “不可能的，我怎麽不知道吃芹菜會……”

  白景文狂搖著頭，不想相信衛初一說的話。

  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更接受不了他被人戴了綠帽子的事情。

  衛初一聳了一下肩膀，“白大人現在就可以去請大夫來給你把脈。”

  對於這種事情，她覺得沒什麽好騙的，是如何就如何。

  白景文還沒下決定，白老爺子就拍了一下桌子說請。

  “爹……”白景文不由得喊了一聲白老爺子，心裏有點抗拒這件事情。

  看了一眼白景文，白老爺子冷哼了一聲，“不請大夫來給你看一下，你能知道真相嗎？”

  還是他想戴一輩子的綠帽子，不摘下來？

  拗不過白老爺子，白景文無奈的點頭應了聲好。

  頷了頷首，白老爺子吩咐下人去請大夫來，要快。

  他心裏也很想知道孫女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就在這時，一直不吭聲的白老夫人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就算文兒不能生，衛初一也不能害月姨娘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