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壞消息。”衛初一扯了扯他的臉頰，“我要去陪我娘睡，今晚你要自己睡。”

  什麽？又要他獨守空房？

  溫以恒輕輕地晃了晃她，小聲的問她為什麽？

  準嶽母這麽狠心的嗎？連他晚上的時間也要剝奪。

  “娘明天要回白家，今晚就想跟我睡。”

  “好好，快去快去。”溫以恒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鬆開抱著小姑娘的手，“初初你要拿什麽，我幫你拿。”

  驚喜來的猝不及防，他高興的想要喊兩聲。

  衛初一好笑的瞟了他兩眼，說她回來拿枕頭。

  溫以恒快步走到床邊，拿起她的枕頭塞到她懷裏，輕推著她到門口，在開門時，親了她一下，“咱們夢裏見。”

  他很快就要結束做采花賊的日子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衛初一壞心眼的想著，要是她告訴某男人，她是騙他的，她娘不回白家住，他會不會想哭？

  “咳……恒，那個，我……”

  “等等……”溫以恒抬手打斷她的話，眼睛盯著她，“初初，你不會想說是騙我的吧？嗯？”

  要是小姑娘騙他，他今晚就不用睡了，傷心到失眠。

  某男人是不是會讀心術？她在想什麽他全知道。

  “不是，我是想跟你說一句晚安。”看到他的表情，衛初一的心頭一軟，舍不得再騙他。

  鬆了一口氣，溫以恒低頭頂了頂她的額頭，說她差點嚇死他。

  對他咧嘴笑了笑，衛初一親了一下他的嘴唇，叮囑他早點休息。

  溫以恒嗯嗯的點著頭，側著身子打開房門，目送她出去。

  ……

  次日，衛初一親自送她娘回去，她們回到院子沒多久，白景文就跑來找她們。

  他搓著手看著衛初一，笑眯眯的問她要不要去見一見她的祖母？

  想到白老夫人的嘴臉，衛初一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白景文一看，連忙幫著自家娘親說好話，“你祖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別看她嘴上說的不好聽，實際上心裏是很掛念你的。”

  “是嗎？”白老夫人會掛念她？她心裏一點兒也不相信。

  “是，爹不會騙你的。”白景文連連點頭，對白夫人使了個眼色，“娘子，你回來也要去見一見娘吧？”

  白夫人嗯了一聲，雖然她心裏有點不滿婆婆的做法，但是身為兒媳婦，怎麽也得要去向她請一下安的。

  “好好好，咱們一起去。”

  衛初一看了一眼白夫人，在心裏歎了口氣，輕點了一下頭。

  去見一下就見一下，白老夫人不為難她就好。

  白夫人握著女兒的手，小聲的說有娘在，不用怕。

  有她在，是不會任由婆婆欺負女兒的。

  對她笑了一下，衛初一點頭說好。

  一家三口去到白老夫人的院子，丫鬟們就迎了上來，向他們行禮。

  白景文頷了頷首，問他娘在哪裏？

  “回老爺，老夫人在樨木堂等你們。”

  嗯了一聲，他抬腳帶著白夫人母女倆去了樨木堂。

  衛初一一進去就看到白老夫人坐在首座上，她的旁邊坐著白希宜。

  也不知道白希宜說了什麽話，逗得她哈哈大笑。

  “娘，你們在說什麽呢？這麽開心？”作為兒子，他最想要看到的，就是母親能每天開開心心的。

  母親開心，他就開心。

  白老夫人原本看到兒子還挺高興的，但……在看到他身後的衛初一時，笑容就斂了下來。

  “宜兒這麽孝順我，我能不開心嗎？”

  “不錯，宜兒是個好孩子。”白景文笑著誇了一句，眼角掃到衛初一，連忙補充了一句，“初兒也是個好孩子。”

  白老夫人扯了扯嘴角，不接他的話。

  衛初一哪比得上她的宜兒？

  “祖母，既然您有事，那……那孫女就先回去了。”白希宜站起來，躊躇的開口。

  伸手抓著白希宜的手，白老夫人心疼的看著她，“宜兒，你也是白家的一份子，沒什麽不能聽的。”

  頓了下，“誰敢給你臉色看，你就告訴祖母，祖母替你做主。”

  “這……”

  “不要這的那的，就聽祖母的。”都怪衛初一，要不然，她的宜兒也不會變得這麽小心翼翼的。

  白希宜點了點頭，姿勢優雅的向白景文他們行禮，輪到衛初一時，微頓了一下，小聲的叫了聲二姐姐。

  二姐姐麽？

  衛初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點頭應了一聲。

  用力的揪了揪手帕子，白希宜極力的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抬起腳想走去下首的椅子坐。

  剛跨出一步，就被白老夫人拉住，問她要去哪兒？

  “祖母，我去下麵的椅子坐著。”

  “不用，就坐這兒。”

  白希宜一臉為難的說不合適。

  白老夫人態度強硬的回了一句，“有什麽不合適的？我說合適就合適。”

  她倒是要看看誰敢反對？

  白景文也出聲勸了一句，“宜兒，聽你祖母的話。”

  “那……那好吧！”白希宜重新坐了下來。

  白夫人冷眼看了她們兩眼，拉著衛初一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白老夫人見了，語氣不滿的問白夫人怎麽不行禮？

  “娘，宜兒在上麵坐著，我怎麽行禮？她要是受了我的禮，不怕折壽嗎？”

  婆婆可以護著白希宜，她也可以護著小女兒。

  噎了一下，白老夫人不再揪著她，轉而看向衛初一，“我是你祖母，你怎麽不向我行禮？”

  真是沒一點兒教養。

  衛初一輕笑了一聲說，鄉下人不懂得行禮，請她諒解一下。

  “你……”

  “娘，初兒不懂的，可以慢慢教。”白景文生怕她們吵起來，連忙出聲打斷自家娘親的話，“咱們來說說宴會的事情。”

  白老夫人擔心白希宜聽了會難受，就吩咐她帶衛初一出去走走。

  白希宜應了一聲好，站起來對衛初一笑了笑，“二姐姐，我帶你熟悉一下家裏。”

  眼眸閃了一下，衛初一頷了頷首，起身往外走。

  白希宜快步跟了出去。

  兩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白希宜忍不住出聲，問衛初一一躍成為貴女，是不是很開心？

  這麽快就忍不住了？

  側頭看了她一眼，衛初一眼裏閃著嘲諷，“你呢？從貴女變成農女，又是什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