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賢華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他要回家調查一下。

  傷了楊神醫他們，初一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希望……希望不是爹或者祖母做的，要不然……他站在中間會很難做。

  溫以恒安慰般的輕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帶小姑娘回房休息，你回去好好調查一下，有結果再來告訴我。”

  白賢華用力的點了點頭，在溫以恒想要走時，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出聲警告他，他妹妹還小，不要動她。

  要是華知道他早就對小姑娘下了手，恐怕會想打死他。

  為了小命著想，溫以恒臉不紅心不跳地應聲，“你放心，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白賢華鬆開手，轉身快步趕回家。

  回到家裏，去找祖母時，卻被告知，她進宮了。

  驚了一下，祖母進宮幹什麽？不會是進宮告狀去的吧？

  白賢華心煩意亂的皺著眉頭，希望是他多想了。

  然而，他的希望落空了，白老夫人就是進宮告狀去的。

  此時她正坐在太後的慈寧宮，添油加醋的說著衛初一的壞話。

  太後耐心聽完，哦了一聲，“衛初一當真如此惡毒？”

  “臣婦哪敢欺騙太後娘娘？”白老夫人拿著手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宜兒，你拿下麵紗，給太後娘娘看看你的臉。”

  等太後娘娘看到宜兒的臉，自會知道她沒騙她。

  白希宜用力的咬了一下下唇，抬起手緩緩的拿下麵紗，露出她腫成了豬頭的臉。

  她坐的比較遠，又是低著頭，太後看不清楚，就對她招了招手，“白二小姐，你走上來一點兒。”

  她想要看看白老夫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太後娘娘。”白希宜應了一聲，垂著頭走了上去。

  太後扶了一下自己的指套，讓她抬起頭來。

  白希宜搖了搖頭，“太後娘娘，臣女的臉太過恐怖，怕會嚇到您。”

  她看過一次自己的臉，就再也不敢照鏡子，怕會控製不住自己，親自動手殺了衛初一。

  “沒事，哀家的膽子沒這麽小。”太後擺了一下手，“抬起頭來。”

  不得已，白希宜緩緩的抬起頭，垂著眼瞼，不敢看向太後。

  乍然看到她的臉，太後嚇了一跳，“怎麽……怎麽會這麽嚴重？”

  腫得五官全都變了形，看上去既恐怖又滑稽。

  白希宜連忙低下頭，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哽咽的開口，“太後娘娘，您一定要為臣女做主。”

  既然她找不到對衛初一下手的機會，那她就借太後娘娘的手，給她教訓。

  太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壓了壓驚，她垂眸看了一眼白希宜，“若是真的，哀家定會為白二小姐做主的。”

  說著，她看向站在身邊的宮女，“翠紅，你去一趟衛家，帶衛姑娘進來見哀家。”

  她可以趁此機會瞧瞧衛初一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是怎麽迷住溫以恒的？

  翠紅應了一聲，躬身退了下去。

  ……

  半個時辰後，衛初一被宮女抬進慈寧宮，她在看到太後時，掙紮著站起來，艱難的福了福身子，“民女衛初一見過太後娘娘。”

  太後抬眼看到衛初一夾著木板的左腿，沒有為難她，說了一聲賜座。

  衛初一道了一聲謝，在宮女的攙扶下，單腳蹦躂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眼睛快速的掃了一眼坐在她對麵的白希宜，又掃了一眼白老夫人。

  難怪沒人懷疑白希宜的身份，她的臉盤子長得很像白老夫人的。

  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衛初一，太後神情有點恍惚，“衛姑娘長得像哀家認識的一個故人。”可惜她早早不在人世。

  故人？不會是說她的外祖母吧？

  衛初一心裏暗暗的想著，臉上不動聲色，“可能民女長了一副大眾臉。”

  她要是大眾臉，別人還要不要活了？

  太後收回思緒，轉移了話題，“衛姑娘，你知道哀家為何找你嗎？”

  衛初一搖頭說不知。

  即便她心裏有猜到，也不能表現出來。

  “白老夫人狀告你給白二小姐下毒，你……如何解釋？”

  果然……

  又掃了她們一眼，衛初一不卑不亢的開口說沒有。

  話音一落，白老夫人就重哼了一聲，質問衛初一敢不敢對天發誓？

  “有什麽不敢的？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下白老夫人，你有證據證明我給白二小姐下毒嗎？嗯？”

  怕白老夫人壞自己的事，不等她出聲，白希宜就連忙開了口。

  “衛姑娘，我不過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也誠心向你道了歉，你……你為何……為何還要對我下這般毒手呢？”

  嗯……白希宜的手段比白老夫人的高明多了，但，想要挖坑給她跳，還是太嫩了點兒。

  衛初一的臉上帶著嘲諷般的笑容，“白二小姐是憑這一點，認定我是下毒之人的嗎？會不會太兒戲了點兒？”

  “身為毒王的徒弟，衛姑娘想要對我下毒，輕而易舉，最重要的是，你下的毒，別人解不了。”

  白希宜說完後，對著太後又跪了下來，額頭抵在地板上，“求太後娘娘明察，還臣女一個公道。”

  白老夫人也跟著跪下來，求太後為自家小孫女做主。

  要比裝可憐嗎？誰不會？

  衛初一撐著桌子站起來，對太後福了福身子，“白二小姐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汙蔑民女，請太後娘娘明察，還民女一個清白。”

  她們沒有證據，不能拿她怎麽樣？

  太後不吱聲，她的視線定在了衛初一的手腕上，“衛姑娘，你手上戴著的佛珠，能否拿上來給哀家看一下？”

  衛初一應聲，脫下手上的佛珠，雙手遞給走過來的翠紅，“麻煩翠紅姑姑了。”

  翠紅搖了搖頭，雙手捧著佛珠走回到太後身邊。

  拿到手上，太後仔細的端詳了片刻，猛地抬眼看向衛初一，“衛姑娘，你哪兒來的佛珠？”

  “回太後娘娘，是玄空大師送給民女的。”

  “玄空大師能把自己貼身佩戴的佛珠送給你，說明你很有佛緣。”太後對衛初一的態度來了個大轉變，“好好戴著，對你有益處的。”

  衛初一應了一聲是，接過翠紅遞過來的佛珠，戴回到手上。

  在出門前，某男人告訴她，太後信佛，要她戴上玄空大師送給她的佛珠，說不定在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

  沒想到，還真的是……

  在地上跪的雙腿酸麻的白老夫人，實在是受不了了，出聲叫了一聲太後娘娘。

  “白老夫人你們還跪著幹什麽？快起來。”太後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噯……年紀大了，記性也越來越不好了，老忘記事。”

  白希宜爬起來，又去攙扶白老夫人起來，重新坐回椅子上。

  白老夫人忍著膝蓋的疼痛，委屈的道：“太後娘娘，臣婦的孫女怎麽辦？她的臉治不好……”吧啦吧啦吧啦的訴起苦來。

  太後本就頭痛，又聽到白老夫人的吱吱歪歪，頭就更痛了，她忍不住喝了一聲，“閉嘴。”

  頓時嚇得白老夫人一哆嗦，趕緊閉上嘴巴，不敢再吭聲。

  太後……太後怎麽突然對她發脾氣？她……她又沒說錯什麽。

  看到太後的神情，翠紅心裏了然，快步走到她身後，伸手幫她按摩著太陽穴，緩解她的頭痛。

  衛初一看了看太後的臉色，想了一下開口，“太後娘娘，要不要民女幫您把一下脈？”

  太後睜眼看了看她，點頭說好。

  聽說衛初一的醫術好，說不定她能治好她的老毛病。

  不用衛初一出聲，宮女自動走過來攙扶著她，走到太後下首坐下來。

  伸手探上太後的脈搏，片刻，她收回手，擰著眉頭在考慮著要怎麽開口？

  見狀，太後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她不會是得了什麽重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