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我家小徒兒沒空。”老大夫輕哼，她是誰？憑什麽說見他家小徒兒，小徒兒就得要乖乖的去見她？

  丫鬟愣了一下，抬眼看向衛初一，“衛姑娘，你……”

  “麻煩你回去告訴白老夫人，我沒空去見她。”衛初一語氣冷淡的截斷丫鬟的話，“二師父，咱們走。”

  用腳趾頭就能想的出來，白老夫人為什麽要見她？

  看了看離開的兩人，丫鬟臉色沉了沉，“大少爺，怎麽辦？我要怎麽向老夫人交代？”

  她怎麽也沒想到衛初一是塊硬骨頭，連老夫人的話也不聽。

  “就說衛姑娘沒空，要去給別的病人看病。”白賢華說完，也不管丫鬟的反應，快步追上衛初一兩人。

  送兩人上了馬車後，他轉身去找自家祖母。

  還沒進門就聽到白希宜在說衛初一的壞話，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撩開門簾，大步走了進步。

  看到他進來，白希宜的話戛然而止，隨即心虛的笑了笑，“哥哥，你怎麽來了？”

  哥哥是不是聽到了她說的話，他不會生氣吧？

  眼神冷淡的掃了她一眼，白賢華向白老夫人問了個好。

  白老夫人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大孫子，笑得見牙不見眼，伸手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華兒，快過來坐。”

  白賢華快步走過去，坐到白老夫人的旁邊，“祖母，娘的病還得要靠衛姑娘，咱們不能得罪她。”

  宜兒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在祖母麵前說衛姑娘的壞話？

  “哦？你娘的病，她能治好？”白老夫人的臉上露出驚訝，“華兒，你沒騙我吧？”

  白氏病了十幾年，連禦醫也說根治不了，一個黃毛丫頭怎麽可能會治得好？

  “祖母，我騙您幹什麽？”白賢華抿了抿唇角，眼神轉向白希宜，“宜兒，注意一下你的言行舉止，不要誤導祖母。”

  也不知道她的性子像誰，怎麽這麽喜歡搬弄是非？

  “祖母，您看看您看看……”白希宜噘著嘴巴，抓著白老夫人的手，不依的輕晃著，“我沒說錯吧？哥哥被衛初一迷的七葷八素的，事事向著她。”

  說起來，她的心裏很不爽，想狠狠的教訓衛初一。

  “白希宜，你住口。”白賢華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眼神冷冷的盯著白希宜，“你不知道名聲對姑娘家來說，是很重要的嗎？你怎麽能隨口就說出，這種傷害別人聲譽的話來？啊？”

  第一次見到自家哥哥這麽生氣，白希宜嚇得哆嗦了一下，求助般的看向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對她使了個眼色，出聲討伐大孫子，“華兒，你怎麽回事？宜兒被人欺負，你不幫她也就算了，怎麽還罵她？”

  一個黃毛丫頭，以為會點醫術就能上天嗎？她要見她，也敢推脫？她分明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裏。

  深吸了幾口氣，白賢華壓下心裏的怒氣，“祖母，有誰敢欺負白希宜，她不欺負人家，人家就該偷笑了。”

  他站起來，再次警告她，“白希宜，你給我收斂一點兒，否則……”

  警告完，也不去看她的神色，抬腳離開。

  這一切，衛初一全然不知，她正盤著腿坐在馬車裏，看著老大夫，“二師父，您不是說縹緲沒給別人嗎？白夫人身上中的縹緲又是怎麽回事？”

  不會是別人也配出了縹緲吧？

  老大夫撓了撓頭，神情有點糾結，“我……我記得是沒給別人。”

  至於白夫人身上的縹緲，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能確定的是，她中的就是他配出來的縹緲，這一點，不會有錯。

  衛初一輕敲了一下大腿，讓他好好想一想，想清想楚再說。

  她想順著這條線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背後的人？

  皺著眉頭想了半晌，老大夫還是想不起來，他噯了一聲，“小徒兒，咱們幫白夫人解掉身上的縹緲不就行了嗎？為什麽還要管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又不關他們的事，為什麽還要這麽操心？

  “因為……她有可能是我的親生母親。”衛初一歎氣，“您說……我能不管嗎？”

  “啥？”老大夫聽得差點嚇掉了下巴，眼睛瞪著極大，“小……小徒兒，你……你沒開玩笑吧？”

  白……白夫人會是小徒兒的親生母親？他……他怎麽看著兩人長得不太像呢？

  衛初一聳了聳肩膀，說她沒開玩笑。

  這麽重要的事情，她怎麽可能會開玩笑？

  老大夫默默的閉上嘴巴，摳了摳鼻子，“既然……既然如此，那我再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縹緲是怎麽流露出去的？

  “沒事，您慢慢想，不急。”

  調查的事情，一時間也是急不來的，得要慢慢來。

  嗯了一聲，老大夫靠著車廂，低頭苦思冥想著。

  看了他一眼，衛初一也不打擾他，側身撩開車簾子，看向車窗外。

  在馬車經過八珍樓時，她叫了一聲停車。

  “小徒兒，怎麽了？”老大夫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她，怎麽無端端停車？

  放下車簾子，衛初一對他笑了笑，“二師父，您想不想去八珍樓吃飯？飯菜很不錯，要不要去嚐嚐？”

  老大夫咽了咽口水，點頭說好。

  小徒兒的嘴是很刁的，她覺得好吃的飯菜，那就一定差不了。

  兩人下了馬車，一前一後走進八珍樓。

  一進去，一位小二一臉歉意的走過來，“兩位客官，不好意思，客滿了。”

  衛初一掃了一圈一樓的大堂，全都坐滿了人，沒有一個空位置。

  “二樓也滿人了嗎？”

  “是的，客官，要不你們改天再來？”

  頷了頷首，衛初一越過小二，走到掌櫃麵前，掏出一枚令牌放到桌麵上。

  掌櫃一看，臉色變了變，恭敬的道：“姑娘，請隨小的來。”

  收回令牌，衛初一搖了搖頭，“小二帶我們上去就行。”

  “好好……”掌櫃連連點頭，“小年，帶兩位客官上一號房。”

  一號房？一號房是不對外開放的。

  據說……據說是特地留給東家的。

  難道……眼前的姑娘是東家？

  小二臉色變得畢恭畢敬起來，“兩位客官，這邊請。”

  衛初一嗯了一聲，拉著目瞪口呆的老大夫，跟著小二上了一號房。

  “姑娘，你們要點什麽菜？”

  “八珍樓是出了新菜色吧？全部端上來。”衛初一連菜牌也不翻一下，直接開口。

  小二的心頭一凜，越發肯定眼前的姑娘就是東家，“好的，請客官稍等片刻。”

  等小二離開後，老大夫雙眼盯著衛初一，“小徒兒，八珍樓不會是你的吧？”

  他好像看到小徒兒拿了什麽東西給掌櫃看，掌櫃看到後，立馬變得畢恭畢敬的。

  衛初一也沒瞞著老大夫，點了點頭。

  “啥？真的是你的？”老大夫捂著胸口，今天……的驚嚇有點多，一個接著一個的，“你……你什麽時候開的？”

  沒想到小徒兒是悶聲幹大事之人，不聲不響的就開了間酒樓，還是人氣旺盛的酒樓。

  “一年前開的。”衛初一嘴角帶著笑意，經過兩年的時間，她的暗勢力發展的不錯，遍布各行各業，酒樓是她其中的一個產業。

  一年前開的？

  老大夫默默的向她豎起了大拇指，“小徒兒，我來吃飯，免費不？”

  “當然，我還能收您的錢不成？”衛初一失笑，“改天給個令牌您，您想來酒樓吃飯隨時來。”

  “好好好……”老大夫嘿嘿笑了起來，“小徒兒，先瞞著龜老頭，不讓他知道。”

  他準備天天帶他來吃飯，讓他以為他很有錢。

  衛初一順了他的意，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房門敲響，她以為是小二，說了一聲請進。

  房門推開，一道含笑的男音傳了過來，“衛姑娘，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