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初一躺著也中槍，她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拉她下水的牛氏，無言的扯了扯嘴角，不想摻合進她們的戰爭，轉身就想進屋。

  剛走兩步，她的手臂就被薑氏一把抓住了，眼睛盯著她，帶著警告的意味，“賠……初一，來，大聲的告訴牛帶弟，你有沒有跟我這個親娘離心？”

  賠錢貨跟她離不離心，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絕不能被牛帶弟壓一頭。

  衛初一緊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用力握著她手臂的手，“可以先鬆開你的手嗎？你弄痛我了。”

  她想不明白，怎麽說她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怎麽就狠得下心來這麽對待她呢？

  “我就這麽輕輕的握著你的手，哪裏會弄痛你？”薑氏口水紛飛的噴了衛初一一臉，“又不是啥千金大小姐，身嬌肉貴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薑氏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快速的看了一眼沒什麽表情的衛初一，心裏鬆了口氣，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些。

  “也不用你說啥，你就當著牛帶弟的麵告訴她，你有沒有跟我這個親娘離心？”

  衛初一眼神冷漠的看了一眼牛氏，又看了一眼薑氏，伸手把薑氏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扳開，又輕輕地揉了揉被握痛的手臂。

  “你們怎麽吵都行，不要拿我作伐子就好。”說完，大步的往外走。

  經過這麽一遭，她也沒心情在家裏吃午飯了。

  事情還沒解決，牛氏怎麽可能會讓衛初一離開，她噯的一聲跑了上去，攔在衛初一的麵前。

  “初一，把話說完了再走。”

  麵對擋在她麵前的牛氏，衛初一不吭聲，就用冷漠的眼神靜靜的看著她，看得牛氏心裏發慌，借著撇頭發的動作，避開了衛初一的眼神。

  這……這死丫頭的眼神怎麽這麽可怕？

  連她也有點被嚇到了。

  可她還沒聽到衛初一的回答，心裏又有點不甘心。

  據她的觀察，衛初一是跟薑氏離了心的，要不然，怎麽會連娘也不願意叫了呢？

  “初……初一，不就是一句話嗎？至於這麽難回答嗎？”

  “說，說出來，看看是打誰的臉。”薑氏也衝了過來，大聲的吼著。

  衛初一看也不看薑氏一眼，眼睛盯著牛氏不放，語氣冷淡的開口，“離了心又如何？不離心又如何？跟二嬸你有關係嗎？嗯？”

  她想壓薑氏一頭，她不會有任何的意見，但，不要扯上她。

  她不是原主，沒那麽好的脾氣任由她們作賤。

  牛氏噎了一下，這才用正眼去打量了一下衛初一，發現挺直腰杆，冷著臉色的衛初一，身上自帶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勢。

  跟以前那個整天低著頭，縮著脖子走路的小可憐完全變了個樣兒。

  這樣的衛初一，牛氏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命令她了。

  她訕訕的笑了一下，“初一，二……二嬸也是關心你。”

  “謝謝二嬸的關心。”衛初一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冷漠的眼神又掃了她跟薑氏一眼，“你們慢慢吵，我回師父家了。”

  可能是被衛初一的眼神嚇到，牛氏跟薑氏不敢再去攔著她，眼睜睜的看著她走遠。

  主角走了，兩人也吵不起來了，雙雙對視了一眼，又重重的冷哼了一聲，頭一扭，各自回家了。

  衛初一一點也不關心她們如何，原本說要回楊大夫家的她，腳步卻往老衛家走去。

  她讓老頑童師父自己做午食的話，不是隨便說說的，是真的說到做到的，不好好治治他不行，免得他不長記性。

  走到老衛家，腦袋往廚房一探，她看到曹氏背對著她準備燒火，笑著輕叫了一聲，“奶……”

  曹氏回頭一看，看到笑盈盈的看著她的小孫女，她也咧嘴笑了一下，對她招了招手，“咋在這時候過來，吃午食了沒？”

  衛初一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拖了一張凳子坐在曹氏的旁邊，搖著頭說還沒，就是要來她這裏蹭飯吃的。

  曹氏也不問原因，笑眯眯的道：“行，奶再去加點米，不能餓著我家小孫女了。”

  “奶對我真好。”

  曹氏又加了一些米進鍋裏，重新坐在凳子上，摸了摸小孫女的小腦袋，“你是我的孫女，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這麽貼心懂事的孫女，誰不喜歡？

  衛初一輕輕的靠在曹氏的身上，眼睛看向不動跳躍著的火焰，眼神有些迷離，“奶，我真的是我娘親生的嗎？”

  有沒有可能她不是薑氏的親生女兒，薑氏才會對她如此不好。

  “咋？她是不是又打你了？”曹氏用力的敲了一下燒火棍，恨不得敲在薑氏的腦袋上，“不用怕，有奶在，奶去收拾她。”

  對曹氏的維護，衛初一的心裏很受用，她雙手一伸，緊緊的抱著曹氏的腰，也沒瞞著，把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曹氏氣的又用力的敲了好幾下燒火棍，咬牙切齒的罵了起來，罵完後，才低頭看向衛初一，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脊，安撫她。

  “乖孫女，不氣不氣，奶會收拾她們的。”頓了下，又道：“雖然你娘不好，但你真的是她親生的，這點不會錯的。”

  衛初一垂下眼瞼，遮住了眼裏的失望，看來，真的是她想多了。

  也是，這小山村裏頭，除了雞皮蒜毛的事情，哪有那麽多陰謀詭計。

  “我知道了，奶。”不想讓曹氏擔心，衛初一笑著轉移了話題，“奶，你跟爺有沒有按時喝藥？”

  她上次悄悄的用異能探了一下兩老的身子，發現兩老都有些暗疾，就打著她師父的名頭，給他們開了藥，讓他們每天煎來喝。

  說起這個，曹氏也跟著笑了起來，點著頭說有喝，每天準時喝。

  “感覺如何？”

  “有用，我這時不時酸痛的腰，也不怎麽痛了，你爺也是，不會每晚起夜了。”年輕時落下的病痛，老了還能治好，曹氏心裏很是感激楊大夫，“改天得上門好好謝謝楊大夫才行。”

  那不就穿幫了？

  衛初一張了張嘴，正想開口說不用了，就被外麵淒厲的哭聲打斷了。

  “狗子，你別嚇娘啊，狗子……”

  曹氏聽出是隔壁家狗子娘的聲音，連忙推了推衛初一，“快去看看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