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那天的淚沾著血
作者:小九爺      更新:2020-07-18 04:33      字數:2180
  左手臂用不上力,隻能垂在身側。

  魏天揚不會無緣無故的讓她盛裝打扮,所以今晚一定會見到她腦海中浮現的那個人。

  心裏清楚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情意可言,但是一想到一會兒將會見到他,她的心理就會止不住的打起鼓來。

  感到了她的不安,魏天揚轉過頭來,“還緊張?”

  對上他帶著嘲諷的笑容,沈傾耳故作輕鬆的搖了搖頭,“有什麽好緊張的,不過就是逢場作戲罷了。”

  說完,沈傾耳挺了挺背脊,目光如炬的看向了電梯門。

  ‘叮……’一聲開門聲,電梯打開,一陣悠揚的演奏曲的聲音響起。

  小提琴的婉轉細膩、大提琴的深沉舒緩、鋼琴的悠揚流暢……

  所有樂器交相輝映在一起,似傾訴般與感情呼應同靈魂共鳴。

  音樂人與音樂之間的那種默契,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摯友,坦誠的傾訴、赤誠的呼應、真誠的共鳴。

  曾經,她也是自由的遨遊在音樂的海洋中,可是現在她連拿筷子都拿不住,更別說是熟練的彈奏鋼琴!

  以後,她將一輩子不能跟再跟鋼琴為伍,也辜負了父親對她一輩子的希望了。

  也好,從今以後,她也再也沒有任何的盼頭了。

  挽著她手臂的手不斷用力,直到魏天揚抬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沈傾耳才恍然恢複了理智,然後緩緩抬起頭來。

  瞳孔驟然放大,沈傾耳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再次碰到陸彥廷!

  喉頭滾動,沈傾耳全身的血液都在劇烈的跳動著。

  陸彥廷!

  陸彥廷!

  那個害死她父親的男人!那個毀了她清白的男人!那個親手將她跟傅承君的感情毀於一旦的男人!

  當年如果不是他,她跟傅承君不會走到形同陌路的那一天!

  而這個男人,此刻救站在距離她不過三米的位置,一臉笑意的望著她。

  察覺到了她恐懼的視線,陸彥廷竟然端起了手裏的酒杯衝著沈傾耳揚了揚,“吆,沈大小姐啊,你出來了!”

  出來了?

  全身的血液都在顫動著,一顆心都懸在了喉頭。

  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不……不能繼續跟他待在一起,那些從屈辱的記憶像是螞蟻一般的刺激著她的神經。

  對於兩人的過往魏天揚聽說過,隻是沒有想到過了這麽多年,沈傾耳還是這麽在意。

  握著她手背的手指輕輕的彈了幾下,然後轉頭看向了一臉壞笑的陸彥廷。

  “陸少啊,你也跑來做慈善啊?”

  眼下之意,陸彥廷就不是一個做慈善的人。

  聞聲,陸彥廷直接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還對著沈傾耳非常下流的舔了一遍嘴唇,然後砸吧了一下嘴。

  “魏先生這句話可說錯了,我隻是看著不像做善事的人,其實我這個人啊從裏到外慢慢的都是善意,不信啊?不信,你可以我能問沈小姐,我們倆可是老相識了,她最了解我

  了,哦?”

  話語中的那些淫邪的意味令沈傾耳隻覺得如同那天晚上,他趴在自己身旁粗喘的畫麵。

  惡心!厭惡!還有那無處不在的惡臭!

  那是一種從靈魂中發出的惡臭感。

  極力的忍耐中,沈傾耳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著,一陣冷厲的氣息從背脊一直傳至全身。

  相對於傅承君的暴戾,這個陸彥廷就是個變態,一個將下流無恥寫滿整張臉的變態!

  隻是,既然決定要重新回到這個漩渦,她就不能被任何人牽著鼻子!

  深吸一口氣,沈傾耳用力的抬動了一下左手,距離的疼痛瞬間將理智拉扯回來。

  “陸少這句話我可沒有聽明白,我對你可不了解,或者說陸少隻是在提醒我曾經你做過的那些事情,每一件都足以讓我送你進局子!”

  “進局子?”故作誇張地長大眼眸,陸彥廷挖了挖耳孔,“沈小姐,老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好歹是……”

  “噓!”學著他陰惻惻的樣子,沈傾耳微微傾身,“陸彥廷,你是不是憋瘋了,我跟你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倒是你……就是不知道你以後還硬不硬的起來!”

  那天晚上的事情雖然一直如同噩夢一般的時不時來刺激著她,可是沈傾耳清楚,那晚他們什麽都沒有反應。

  在緊要關頭,沈傾耳不知道那裏來的力氣,咬破了舌頭,劇烈的疼痛克製下了藥性,在他掰著她的腿就要進入的時候,沈傾耳直接抬腳在他始料不及的時候,一腳踹在了他的心口,在他往後倒去的瞬間,沈傾耳隨手抓起了床板的煙灰缸砸向了他昂揚的某處。

  “啊!!!”一聲男人低沉的低吼聲,沈傾耳隨手抓起了床邊的浴巾便衝出了酒店。

  悠長的走廊上,傅承君一身冷霜的站在盡頭,看著她赤裸的跑出了房間,而身上隻有一件浴巾,袒露在外麵的肌膚上,吻痕斑斑。

  她拚了命的朝著他跑去,虛弱的朝著他哭喊著,求繞著,“阿君!救……救我!救救……”

  麵對她的死命求救,他的眼中隻有恨!隻有無窮無盡的厭惡。

  沒有絲毫留念的轉身,他留下的隻有經久散不去的冷厲氣息。

  他將她扔在了空蕩的走廊上,那一天的風好冷,那一天的雨好大,那一天的淚水是苦澀的,是冰冷的,是沾著鮮血的。

  那是她的心頭血!

  是他用刀子一點點的一寸寸的將她的心給淩遲出的血色。

  她拚了命的逃了出來,可是他呢?

  他什麽都沒有說,甚至連給她一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將她殘忍的扔在了地獄中。

  那一天怎麽回家的,她一點兒記憶都沒有,隻知道她是在第三天的晚上醒過來的。

  那天之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曾經惜她如命的傅承君明知道她生病了,卻連一個電話都不給,甚至在爸爸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隻是默然的說了句,“她是死是活跟我無關!”

  電話那頭,她如墜冰窖,冷意從心口一點點的蔓延至全身,直到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