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輩子沒遇到過什麽叛逆學生的班主任怎麽可能會懟得過曾氣過好多老師直接進醫院的齊囂？最後自是被氣得滿麵通紅險些厥過去，如果不是校長及時趕到說不定她也得去醫院報道了。

  兩人連帶著咳嗽連連一臉淚水的史帆一起到了校長辦公室，許木一進去就聽到了齊囂的冷笑聲，那冷嘲熱諷陰陽怪氣哪怕在校長跟前都不帶收一收的。

  “學校裏監考老師都被收買了還一點都不知道，就這還當什麽校長呢？回家種地都比這有前途……”話到這兒還沒說完就被許木強行捂嘴了。

  許木非常無奈。

  這孩子說話也太討打了，沒見校長雖然笑著但額角明顯青筋有些跳嗎？這找人伸冤呢還也不跟人服個軟，直接上來就一頓批，校長但凡小心眼點齊囂今天這事兒就別想求個公道了。

  “校長，他隻是太氣了，童言無忌，別往心裏去。”許木邊說邊摁住躁動不已的齊囂。

  “我當然不會跟孩子計較。”校長嗬嗬笑了兩聲，但怎麽看怎麽像是皮笑肉不笑。他笑完看向一旁的助理，問，“家長來了嗎？”

  “剛打了電話，現在估計正在路上。”

  “行。”校長的目光很平和但又莫名具有壓力，他看向哭得有些打嗝止都止不住的史帆，語氣溫和，“史帆同學，你先冷靜一下，有什麽委屈你可以跟我講。等下你的家人也會過來，別怕。”

  “……嗯。”史帆接過助理遞來的紙巾，邊打嗝邊委委屈屈地擦眼淚。

  眼淚擦著略一瞥眼就對上了齊囂的眼。

  齊囂咧嘴，對他露出了尖尖的犬牙，似是下一秒就能將他的頭狠狠咬下。

  史帆：“……嗝。”

  反抗是不敢反抗，隻能哭著打打嗝這樣子。

  “齊囂，你說史帆作弊，證據呢？”史帆的班主任把人往後一擋，對上齊囂麵無表情的冷戾眼神時忍不住後退一步，後又羞惱地怒罵，“你這個學生一直都不學好，這次沒考上一百又怪碰巧考上一百的史帆，你說說你怎麽就這麽不講理？不說這次，上次你也是莫名其妙的欺壓史帆，你這種學生壓根兒不該在我們學校！校長，這件事必須得嚴懲！”

  “劉老師。”校長的聲音在校長室裏極其平淡威嚴，警告地看了一眼那班主任，“慎言。”

  那班主任的麵色瞬間變得不怎麽好看了。

  齊囂倒是略驚訝地瞥了眼那極富有中年男人魅力的校長，見他眼中警告不悅不似作假，嗤了聲，心想這學校的校長還可以。

  哪像那四中的傻|逼校長，每次一有事與他相關問都不帶問的直接罰他檢討。後麵幹脆都不隻讓他寫檢討了，直接全校跟前升旗台上念檢討。

  可惜齊囂檢討書本就不好好寫，這上了講台還想讓他好好說？

  當時第一次隻一句“小爺沒錯，錯得是這個世界”就驚呆了全校，四中校長險些被他的這一句話送醫院裏去。

  之後他惹什麽事兒校長都懶得管了，直接叫家長扣學分，每次都是齊吾賠賠錢這事兒就算過了。

  “齊囂同學，你說史帆同學抄襲，證據在哪？”校長問。

  一提起這個齊囂的麵容就不怎麽好看了，一旁的許木見他這幅表情深怕他直接開噴，幹脆立刻搶了他的話頭。

  “其實原本來說看監控就能解決的，可今早監控故障的那一間教室偏偏卻是他們考試的那間。”許木提議，“不如我們先把齊囂說的那個被收買的老師叫來問清楚，再找幾個那天同樣考場的同學一起做個見證，這麽多人總不能全被收買了吧，可以嗎？”

  最後一句話是許木問齊囂的。

  齊囂嗤了聲，瞥了眼那明顯坐立不安也不知是慌的還是怕的頭頂冒汗的史帆，冷笑一聲：“這做賊的都行，那我當然行。”

  於是許木就出去找學生了。

  許木前腳剛走，後腳那個齊囂說被收買了的監考老師就敲門進來了。

  “校長，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她姓張，是個看起來挺嚴肅公正的中年女老師，據說是高三的數學老師，平時在學生裏風評不怎麽好，大部分都挺討厭她不近人情嚴肅無比的模樣，小部分也見了她掉頭就走。

  不過因為太過嚴厲所以業績也不錯，雖然校長對有點背景所以格外不聽指揮的她很不滿，但要說她被人收買，他是不太相信的。

  “張老師，來。”校長溫和地笑笑，“聽說你月考的時候監考的是他們的考場，來看看這兩位學生，有印象嗎？”

  那張老師擰著眉瞥了眼衝自己齜牙的齊囂和還在可憐兮兮打嗝的史帆，嚴肅著臉說：“考場學生不少，不太記得。”

  “屁。”這話一出口齊囂就直接懟了過去，隻見他吊兒郎當地掏掏耳朵歪歪頭，眼睛彎著眸底卻不含一絲笑意，“您是腦子壞掉了嗎？一進考場就盯著那鱉孫看還真以為別人跟你一樣眼瞎沒看到？真當小爺傻？”

  眾人一呆，張老師的麵容鐵青下來，又羞又惱地瞪著齊囂罵道：“你這學生是哪個班的？！有這麽辱罵老師的嗎？你的老師沒有教過你尊師重道？記過！必須記大過！”

  “小爺的老師，就你？也配？”

  張老師的臉色愈發鐵青臉頰憋得紫紅，氣得直指著齊囂卻一句話都說不出，看得旁邊史帆的班主任竟然詭異的產生了一股平衡感。

  “好了好了！張老師你先消消氣，齊囂你也消停消停，我們說正事。”校長看足了好戲才笑眯眯地出來打圓場，“張老師，這位齊囂同學說你受賄幫人作弊，這件事你怎麽說？”

  “我？受賄？”張老師雙手環胸冷笑一聲，“校長你這隻聽了一個紈絝學生的片麵之詞就這麽興師動眾，我是什麽為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怎麽可能會受賄幫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作弊？更何況，我是一個老師，一個老師但凡有點身為老師的品格也不會做這種讓人嗤笑的事。”

  齊囂勾著眼毫不留情地拆塔嘴毒。

  “可惜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