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詭事 第12章 枯骨與鮮屍
作者:老白刀      更新:2020-07-17 02:25      字數:3303
  董德多頭上都是冷汗,我也是腿梆子直哆嗦。大師兄則是比較淡定,或許是因為常年在警局工作,死人見得多了,心理素質自然不是我和董德多可以比的。休息了差不多半個鍾頭,大師兄示意我和董德多幫忙打開棺材。

  董德多似乎很緊張,總是不停的找我說話。我們三個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打開棺材,或許是因為棺材浸水或者材質的原因,這個棺材蓋特別沉重。棺材打開,沒有想象中的腐屍的惡臭,反而是一種帶著血腥氣味的清香,而棺材中情景更是讓我們大吃一驚。

  棺材裏一共疊放著兩具屍體,最上麵的是一副晶瑩透體的白骨架子,而白骨架子下麵則壓著一句鮮活的要滴出水來的鮮屍,臉色紅潤,和活人幾乎沒什麽區別。

  董德多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枯骨是誰他不知道,但是鮮屍他卻認識。他告訴我和大師兄,鮮屍應該是A棟4樓的郭老太,長相相似度有90%,就是年紀差距有些太大了。郭老太已經六十多歲,已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了。棺材中的鮮屍看上去僅僅三十出頭,正是女人最有韻味兒的年紀。

  我問董德多:“郭老太我們鄰居基本都沒見過,你怎麽覺得會是她呢?”

  董德多說道:“這位郭老太我隻在剛搬來的時候見過一麵,據說還是烈士遺孀,又聾又啞,是鎮裏的特困扶貧對象,每個月都會有人來給郭老太送米麵和衣物之類的,由於郭老太從不和鄰居走動,所以我們都不知道她的具體情況。”

  大師兄找來鉤子,先將晶瑩白骨從棺材中給弄了出來,我發現白骨的脖子上有一金屬的項鏈,項鏈有一個半月形的金屬吊墜,我忽然想起,玉姐失蹤後小裁縫給大家發過玉姐的照片,所以我能肯定白骨脖子上的墜飾和玉姐的是一模一樣的,甚至有種可能,這白骨就是小裁縫失蹤已久的妻子玉姐。

  想到小裁縫一家的遭遇,心裏不禁有些黯然。夫妻雙方先後死於非命,在世上留下一位孤苦伶仃的孩子,再加上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一些遭遇,不禁有種想哭的感覺,這大約就是感同身受吧。

  第一具我們暫定玉姐,第二具暫定是董德多所說的郭老太。可這一切都太過於匪夷所思了,有很多環節我們想不明白。如果白骨是玉姐的話,就是按照失蹤那天就死亡時間計算的話,也不可能這麽快就白骨化。更讓人驚奇的是,從來沒人說郭老太死了,鎮上的人上個月還來給送過米麵呢,而且除了相貌和郭老太神似以外,其他的任何事情我們都是推論,沒有任何可以佐證的證據,而且還是漏洞百出的那種。

  據董德多說,這裏從來就沒有埋過人。而且他住在這裏這麽長時間,從來就沒見過誰在院子裏動過土,而且院子很小,埋下一副棺材的動靜肯定不會小,而且從我們挖開土壤痕跡來判斷,至少有幾十年的時間這裏的土壤沒有被鬆動過了。

  當我們將棺材從土坑裏弄出來的時候,誰也沒想到在棺材裏居然

  還有一副深紅色的小棺,上麵刻滿了花紋,還有一些已經看不清楚字跡的符帖。體積比我們抬出的那一副小了三分之一。

  董德多和大師兄知道不知道我不清楚,我聽汪先生說過,這是上古神屍宗三分支之一的焚屍穀的禁忌之法,名叫“火獄焚神咒”。可沒聽說過,這種禁忌之法還有棺中棺的,難道隻是因為巧合?

  我們小心的將深紅棺材弄出來,打開棺材,看到這具屍體,我們仨人都冷汗直冒。因為無論是晶瑩透體的白骨還是鮮活如生的鮮屍,不都不會讓人感到真正的恐懼。而這一具,隻能用驚悚來形容。

  四肢和頭顱都有半尺長的畫滿符文的桃木釘透過屍體釘在棺材的底板上,尤其是口中那根直入咽喉。屍體沒有血肉,瘦的隻剩下了皮包骨,無論骨骼還是皮膚都是鮮紅色的。說到鮮紅色,不禁讓我想到了好久沒有再遇見的紅衣女鬼。我有一種直覺,心裏認為這具屍骸十有八九就是紅衣女鬼了。

  我們仨大眼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郭老太和鄰裏從來沒有矛盾,也從不和外人接觸,究竟她是怎麽死的?

  還有這白骨真的是玉姐嗎?如果是,才不到兩周的時間,怎麽就會變成白骨了呢?還有那鮮紅色的皮包骨幹屍,真正身份到底又是誰?

  大師兄跟著汪先生學過藝,算的上是道家弟子。而且警察學校刑偵專業出身,多年的刑警生涯讓他的破案經驗尤其的豐富,可麵對今天的情況,大師兄卻隻能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我問大師兄,這三句屍體怎麽處理,杜子騰看了一眼屍體說:“還能有什麽辦法?通知法醫驗屍直接火化吧,以免夜場夢多。”

  我說道:“不可,大師兄,這事兒處處詭異,依我看還是直接火化,不過你得想想怎麽和警局解釋了,這種事說不清的。”

  杜子騰說:“解釋不通就不解釋唄,反正每年總有一些案子因證據不足懸之高閣的。如果局長不信,就讓他親自來查好了。事情的原委我會和局長說清楚,不用師弟擔心。不過在報告上需要另外一份說辭了,要不說出去誰信呢?”

  我深刻的明白個中的道理,現在的國人隻拜財神爺,金錢才是唯一的信仰和圖騰。如果有人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神,而且還是警局的警察,我相信不被當成精神病給送醫院就要燒高香了。

  大師兄能夠在警局混到如此高位,相信也是靠真本事走上來的,這種如何編故事的事情就讓他自己去處理好了。

  或許是因為汪先生的原因,我對大師兄杜子騰是特別的信任。而且又見他說的斬釘截鐵,所以自然也不會去深思大師兄為何如此篤定的能夠搞定警局。

  後麵我才知道,分局局長和大師兄是生死的結拜兄弟,而大師兄也多次的救過分局局長,他們倆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他們之間的關係比我和大師兄可要深厚多了。

  大師兄似乎還有什麽事情要處理,皺了皺眉頭,說道:“小師弟,你先去東北人家訂一桌酒菜,你和老董先去,我去處理點兒事情,處理完就立馬趕過來,記住等我過來,你們隻管放開點菜和放開吃,我來買單。”

  我一直都吃大白菜煮麵條吃,連油都舍不得放,唯一的調味料就是鹽巴,還是上次從董多多家借來的。我知道大師兄有錢,他本是東北一家企業的公子,但不知道為何對企業經營管理他從來就沒有任何興趣,所以杜子騰先是去跟汪先生學藝,後麵考上了警察,這一做就是很多年。

  大師兄是典型的東北人,帶著特有的東北人的豪爽。按照大師兄的原話:“來到了東北就是來到了哥哥的地盤,吃什麽玩什麽不用愁,一切有你師兄我在。”我知道大師兄的境況,所以也不會和他客氣,自然會大點特點一番,因為好久沒有吃到油的味道了,難得有機會能開開葷,所以我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我問大師兄什麽需要我和董德多幫忙的,大師兄對我一笑說:“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這三具屍體,所以我還是要對屍體的基本數據讓法醫做個鑒定,然後還要提取DNA,期望DNA對比能夠給予我們一些有利的線索。”

  停頓了一回兒,大師兄又說道:“我覺得郭老太的這個猜想有點站不住,這事兒讓警察辦的話太慢了,還要先申請搜查證。所以晚上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說不定還會有意外驚喜呢?”

  我和董德多直奔東北人家飯館,畢竟累了一天了,肚子早餓得前心貼後背了。而我師兄杜子騰則是留在原地等警察派車過來拖屍。

  我是真的沒有客氣,和董德多叫了滿滿的一桌子菜,還叫了兩壺東北小燒酒。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多次想打聽董德多的過往,但每次聊到這個話題,他都閉口不談。從遇見他開始,他總是一副樂於助人的老好人,我說不出哪裏不對,但總感覺有些奇怪。

  董德多似乎就是老頑童的性格,不停的跟我說,對於晚上的行動十分的激動。我不明白他這麽大白年紀了,怎麽還更小孩兒一樣好奇心十足。不時的大呼小叫,好在是在包間,否則在董德多在東北這地,估計很難站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我跟董德多倆人喝的天昏地暗,大師兄杜子騰什麽時候來的都不清楚。直到大師兄忍不住給我倆潑了半瓶冰水,我們才逐漸的變得的清醒了起來。

  這次大師兄帶了兩個刑警,一名身材魁梧的,猶如黑猩猩一般,看上去就覺得孔武有力。這一位的出現,完全的破壞了在我心中英姿颯爽,神采飛揚的女警形象。另外一位則是瘦不拉幾的,似乎一陣風就可以吹倒的年輕男子。我心裏惡趣味的想著,這倆人是投錯胎,身體應該互換才對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聲嬌滴滴的“你好”,外加一雙猶如鐵鉗一般的大手握了過來。條件反射般的想到紅衣女鬼,就要一腳踹過去,缺發現自己被拎了起來,絲毫不得動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