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韓立的身份其實並沒有什麽改變，級別也和原來一樣。隻不過是他暫時調入了李瑤的小組，算是跟著李瑤一起查案，屬於臨時抽調人員。這一段時間以來，顯然韓立的能力得到了認可。

  韓立看著李瑤，笑著問道：“準備把我調到哪裏去？”

  “我準備讓你加入我的小組。”李瑤看著韓立，笑著說道：“以仵作的身份加入，我也會把你的身份正式調過來。在六扇門當中，仵作享受的是銅牌捕頭的待遇，很快也能夠辦理好。”

  韓立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了。”

  “我知道你不太在意這些東西，你的目的隻是報仇而已。這些也隻是讓你以後查案更方便一些，所以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李瑤笑著解釋道：“不過我也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做。”

  “在擔心我？”韓立轉頭看著李瑤，也笑著說道：“不用擔心，我自己有分寸。”

  雖然韓立這麽說，可是李瑤臉上的表情沒有輕鬆下來，她還真的挺擔心韓立。

  原因也很簡單，李瑤在六扇門工作了這麽多年，各種各樣的人都見過，像韓立這樣想要報仇的人，很多。這些人有的成功了，大仇得報；有的失敗了，死在了仇家的手裏麵。

  如果是後者，那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如果是前者，反而會有一些麻煩。

  有的人在報仇以後，反而會陷入迷茫，他們將報仇當成了自己人生唯一的希望，大仇得報之後，反而不知道該怎麽活了。

  李瑤很愛惜韓立的才華，覺得他是一個人才。如果韓立報仇之後陷入迷茫的境地，不知道怎麽活了，那才是最可惜的。

  對於李瑤的想法，韓立多少也能看出來一些。不過在這個話題上，韓立也不想說太多。事情的結果還不知道怎麽樣，如果在報仇的過程中自己死了，那說什麽都沒有用。

  於是韓立直接轉移話題道：“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現在不用再查案子了，”李瑤想了想說道：“明天其他幾個衙門的人也都會過來。陳大人也會見我們，要把案子做一個匯報。”

  聽了這話之後，韓立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事實上，韓立要回去把自己四象的最後一象補充完整。

  蠱神經的威力很大，但在沒有完成第一階段的修煉之前，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其實並不是很完整。按照功法的記載，韓立現在還處於打基礎的階段。

  李瑤想了想之後，點了點頭說道：“你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回去修煉了。正好我送你回去，路上和你說點事情。”

  “好啊。”韓立點了點頭，便跟著李瑤往回走。

  六扇門的衙門裏麵，青磚白瓦，也沒有什麽風景，所以兩個人也沒有一邊走一邊遊玩的心情。

  走了幾步之後，韓立便問道：“你想和我說什麽？”

  “我想和你說一說修煉的事情。”李瑤看著韓立說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修煉功法，我也不想問太多。我隻是和你想說一些其他的東西，是關於大的境界劃分的。”

  聽了這話之後，韓立就是一愣，有些遲疑的問道：“有大的境界劃分嗎？”

  在韓立看來，這個世界修煉的東西非常多，每個門派都是自成體係，即便相互吸收，也根本沒有一個準確的衡量標準。

  “其實還是有的。”李瑤轉過頭看著韓立說道：“各家所求的，無非是道而已。從修煉者的角度來說，所求的無非是成聖。”

  “成聖飛升，是每一個修煉者的最高追求。雖然所走的道不同，但不過殊途同歸。”李瑤想了想說道：“所以在這件事情上，相互之間還是有一個比較寬泛的劃分範圍，首先便是修煉的起始階段，我們稱為超凡。”

  “所謂超凡，便是超脫於凡俗。像之前你見到的幾個人，以及你我，全部屬於此列。我們的力量已經遠超凡俗之人，對於道的領悟也遠超凡俗之人，所以位於超凡之境。”

  韓立看著李瑤，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

  “雖然大家都屬於超凡的境界，但是修的道不同，所以具體之間也沒有一個高低的劃分，隻是籠統的統稱為超凡。至於在超凡的境界誰能打，那就和所修的道有關係了。

  “道門之中，蜀山一脈修的是劍道，一直以來都是以戰力超群著稱。無論是在哪一個境界，他們的戰鬥力都是最高的。劍道一門需要終於劍、誠於劍，修煉的難度很高，對天賦要求也很高。”

  “相比較來說，儒門的修煉法門入門簡單，修煉的方式也更簡單，但是在超凡境界的儒者相對來說戰力就要低一些，當然也有像趙公明這種例外，但是整體上戰力就是低一些。”

  “武者群體也是一樣的，入門簡單，對天賦的要求也低，但是整體的戰力也不高。想要達到媲美劍修的戰力，那就需要高深的功法以及超絕的天賦。”

  “佛門功法威力十足，包羅萬象，對天賦的要求也很高。比如你見到的慧能，雖然也是超凡，但他的戰力就很高。”

  “每個門派都有不同的傳承，雖然都是一個門派，但每個傳承之間有的時候也是天差地別。就比如儒門之間，問心與問理，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道。”

  聽到這裏，韓立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倒是明白，我也明白不同門派之間戰力的不同，修煉修的是己身，很難橫向比較。”

  “這一點你說的是對的。”李瑤笑著點頭說道：“每個人研究的東西不同，所擅長的天賦也不同。都是獨立的個體，所以哪怕是同一門功法，施展出來的威力也是不一樣的。不過超凡境界在同門之間，大體上還都是一樣的。”

  想了想，李瑤又補充說道：“畢竟很多東西都是比較基礎的，大家學的都一樣。比如道門之中，五行術法大家都要學，法身大家也都要練；儒門之中琴棋書畫都要學，練氣也要學；至於武者，打熬身體，練身法、練武技，大體上也都是如此。”

  “雖然被稱為超凡，但也僅僅是超凡而已，並沒有自己的道。相互之間除了修煉的快慢、對武技的領悟之外，也沒有太大的差距。”

  李瑤前麵的話，韓立都是讚同的，但是後麵這句話就不敢苟同了。

  這種差距不太大的話，也隻能是他們這些天才說的出來。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差距就是天差地，用鴻溝都不足以形容。

  韓立也嚐試過修煉土行的法術，結果根本就沒有辦法入門。從這一點上韓立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天賦很差，如果沒有蠱神經為自己開掛，估計自己隻能去練武了，想學法術是不可能了。

  “在超凡之上的境界，取名為無漏。所謂無漏，取自圓融無漏之義，代表著修煉者已經將自身打磨的很圓融，沒有明顯的漏洞了。無論是在自身修養，還是在知識層麵，全都做好了下一步的準備。”

  “超凡是修煉的起步，無漏則是對自身的完善。在完成無漏境界的修煉之後，便可以正式踏入道境，去尋求大道了。”

  “隻不過關於道境的修煉，我也知道的並不多。要知道，一旦進入了道境之後，便會被稱為大師，至少在某一方麵有著超人的修為。這種人我接觸的不多，所見的也並不多。”

  韓立想了想之後，大概也明白了李瑤說的意思。

  所謂修行，無非就是完善自己、超脫自己的過程。從超凡開始，到無漏境界，再到道境，一步一步的都是在完善自己，都是在追尋更高的境界。

  雖然大家門派不同，修煉的功法不同，甚至追尋的道也不同，但修煉就是這樣一個過程。無論是哪一個門派、哪一個道，全都是如此，是殊途同歸的事情。

  不過韓立還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他問道：”捕神是什麽境界？”

  “道境。”李瑤沒有絲毫遲疑的說道：“捕神是武者，在達到無漏的境界之後，以刀入道。至於現在達到了什麽程度，那就不是我們能揣測的了。”

  “那石佛呢？”韓立看著李瑤，再一次問道。

  雖然隻見過石佛出手一次，但是韓立依然感觸頗深。那種碾壓一般的強大，真的不是他能夠忘記的。

  “也是道境。”李瑤想了想說道：“不過在佛門之中，這種入道的境界被稱為開悟，也就是佛門所說的照明佛法，開悟眾生。至於說開悟究竟是什麽意思，沒有修煉過佛法的人恐怕也不明白。”

  韓立點了點頭，大概也明白李瑤說的意思。

  每個門派都有自己專屬的體係和說法，這一點他都能夠理解，大的境界上便是如此。

  如果自己把四象蠱蟲完成，算不算進入了無漏的境界？

  韓立的腦海之中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這種想法出現之後，再也沒有離開腦海。

  沉吟了片刻，韓立看著李瑤問道：“你覺得誰能夠率先晉級無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