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長出了一口氣，緩緩道:“沒有說出來就好，我那些事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我讓你嚐嚐劉家的各種刑法。”

  六皇子聽到劉家刑法時，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有些好奇的道:“你有什麽黑曆史嗎，我怎麽不知道呢？”

  老劉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也對，你的記憶隻停留在我摧毀寶藏的時候。”

  “不過我很疑惑，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如果是異類，你卻有我的記憶，雖然很短暫。”

  “如果不是異類，你是另一個時空的我，可是你這異類的氣息卻做不得假。”

  老劉來回踱步，越想越覺得奇怪，總有一種自己在研究自己的感覺。

  六皇子試探道:“異類又是什麽？”

  老劉想了下，覺得解釋起來費勁，對六皇子額頭一點。

  一隻異獸從六皇子身體內飛了出來，正是六皇子那隻吞了寶藏的異獸。

  不過這隻異獸沒有原來那麽大，隻有拳頭大小。

  異獸出現之後，張開嘴巴吐出一把長劍。

  長劍出現之後化作正常大小，緩緩漂浮在半空中。

  老劉握住長劍，在手上比劃了下。

  這時，長劍從劍尖開始，化作了灰燼。

  “這是……”

  老劉又控製著異獸，吐出了更多的寶物。

  可是這些寶物出現之後，也都一一化作灰燼，沒有留下半點。

  “老劉啊，我想到個事，我當時帶他出來的時候，還有不少寶藏呢。”

  方牧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剛好看到眼前的一幕。

  他走了老遠之後才想起來，六皇子帶了不少寶藏出來，雖然自己用不了，但是可以收著嘛，萬一以後有用呢？

  老劉指了指異獸，道:“這寶藏一出來就化成灰了，不是我幹的。”

  “嗯？”方牧挑了挑眉，道:“這是個什麽情況？”

  剛才那一幕他剛好看到，尤其是寶藏出現之後，像是冰遇到了火，轉瞬間就消失了個幹幹淨淨。

  老劉攤了攤手，道:“不清楚，我也不是專攻這一方麵的，隻能送到總部去看看。”

  方牧摸了摸下巴，思忖道:“你說血月閣廢了這麽大的人力物力，到底是什麽目的。”

  老劉將方牧給的圓形石板拿出來瞧了瞧，道:“都研究下看，這事兒誰都搞不懂，等研究出個門道來，我再和你說說。”

  “嗯。”方牧想了想，突然想起個事，來都來了，幹脆問清楚:“對了，那個俞天嘯是怎麽回事，他和大將軍像有什麽關聯？”

  在那個幻境之外出現了血煞槍，還有俞天嘯，這讓方牧對老劉的過往很好奇。

  老劉緩緩道:“你所看到的都是真的，我殺了俞天嘯，並且將他化作了泥塑，也就是大將軍像。”

  “然後，我前往了寶藏埋藏地，將大恐怖和寶藏全部摧毀。”

  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老劉雖然麵無表情，語氣卻能聽出來有些緬懷過去。

  方牧將手撐在櫃台上，問道:“那麽玉佩又是怎麽回事，那個時代的玉佩似乎並不具有監測異類的功能。”

  這塊玉佩，正是方牧當初懷疑六皇子的關鍵，但是那個時候的玉佩不能監測異類，中間又發生了什麽，讓玉佩出現了改變。

  老劉對著六皇子伸出手，六皇子身上的玉佩飛到他手中:“他沒和你說實話，這玉佩確實不能監測異類，但是玉佩的來源可不簡單。”

  說到這裏，老劉手上冒出一道黑水，將玉佩融化:“這玉佩天底下隻能有一塊，多了……就亂了。”

  方牧皺了皺眉，道:“那麽玉佩又為什麽有檢測異類的功能？”

  剛才老劉毀掉六皇子的玉佩，讓方牧頗為不解。

  六皇子這時突然大聲道:“因為玉佩是……”

  “嗯？”老劉回過頭，六皇子飛速化作黑色的球狀物落在桌子上。

  方牧緩緩道:“為什麽阻止他說出來？”

  老劉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想要知道的話，就等我說的那個地方出現，自己去探一探就知道了。”

  方牧嗬嗬笑了一聲:“老劉，你清楚我的，我不太喜歡被人這麽算計。”

  明明知道卻不說出來，甚至還打啞謎，方牧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老劉盯著方牧，一字一句的道:“我是為你好，你……”

  方牧擺手道:“老劉，直說吧。”

  老劉沉默片刻，道:“這玉佩是一塊兵符。”

  方牧挑了挑眉毛，等老劉繼續說下去。

  老劉指了指桌子上的黑球，道:“這玉佩是我的專屬軍隊，黑風軍的兵符，持有玉佩者，就是黑風軍的主人，他的記憶隻持續到沙漠，所以不知道後麵的事。”

  “末法時代，我的黑風軍全都戰死，最後我將他們的英靈全都存在了玉佩中，英靈對異類，讓玉佩擁有了監測功能。”

  方牧嗯了一聲，盯著老劉道:“那麽，你把玉佩給我的目的是什麽呢？”

  老劉緩緩道:“因為我想讓你重組黑風軍，讓你成為黑風軍的領袖。”

  “重組？”

  “不錯，重組。”老劉道:“散人堂還缺一位管事人，身為管事人，不可能沒有部下。”

  方牧這才聽出了老劉的意思，這是讓他做散人堂的管事人嗎？

  散人堂是由那些散人們加入的，這意思是讓自己成為散人堂的管事人，然後統領散人堂嗎？

  方牧淡淡的道:“那麽……你為什麽又讓我去那個你說的地方呢？”

  老劉的聲音有些低沉:“在那裏我埋藏了黑風軍的屍身，他們即將出現，出現之後將會成為沒有靈智的異類。”

  “你如果能夠攜帶玉佩前往，就可以用玉佩中的英靈喚起異類的靈智，成為黑風軍的新領袖。”

  方牧陷入沉默，過了一會兒後，將玉佩放在桌子上:“心領了。”

  如果成為所謂的管事人，那麽他是不是就會像老劉一樣，呆在一個地方。

  這樣的話，還怎麽通過金手指提升自己。

  在這種局勢之下，如果被束縛在一角，不能發揮金手指的作用，那也沒有什麽用。

  老劉默然道:“為什麽？”

  方牧笑道:“當一個散人挺好的。”

  老劉一眼就看出了方牧的想法，緩緩道:“我知道你們天罡地煞門的傳統，以戰養戰。”

  “成為話事人之後，並不會讓你像我一樣常駐一個地方，這也是我讓你成為黑風軍領袖的原因。”

  “玉佩英靈不滅，黑風軍不死，我的本意是讓黑風軍監督散人，等到解決不了之後，你再出手，其餘時間，你是自由的。”

  方牧皺眉道:“當真？”

  老劉點了點頭:“天罡地煞門以戰鬥來提升，我又怎麽會做殺機取卵的事呢？”

  方牧默默的將玉佩收了回來:“其實我也是和你開個玩笑的，嗯，真香嘿，什麽時候可以過去？”

  老劉搖頭道:“還早，還有一會兒，那些屍身們複蘇需要時間，而且也沒有這麽多。”

  “當年的戰鬥太過於慘烈，幸存下來的英靈隻有一百個，屍身也隻有一百個。”

  “出現之後，我會和你說的。”

  方牧點了點頭，又和老劉聊了幾句，沒有什麽事之後，這才離開了有家超市。

  等到方牧離開之後，阿白突然喵了一聲。

  老劉默然道:“我的情況你知道，我能重活的原因你也了解，我累了，不想再讓這群人來煩我。”

  “他比我更適合黑風軍領袖的位置，我很看好他，用一句遊戲中的話來說，他和我一樣，都是類似於混亂善良的類型。”

  阿白喵了一聲，又開始玩桌子上的黑球，並不去管這些事。

  老劉摸出手機，給總部發了個消息，這才暗道:“看看總部能不能拆解出不一樣的東西吧。”

  ……

  方牧回到了家裏，先是洗了個澡，這才坐在沙發上。

  南離正抱著快樂水不斷地喝著，另一隻手則是玩著手機，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最近這麽長的時間，又是臥底又是幻境之外的，基本上都處於高強度的活動中，難得有這麽清閑的時刻。

  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方牧突然覺得，這種環境挺好的。

  不過南離這種沒心沒肺的生活方式，方牧卻是學不來，因為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入夢，得自幻境之外的能力，馬賽克人淩空對著他指了一指之後，他就獲得了這個能力。

  按照提示音的說法，是名為夢靈的異類攻擊了他。

  這個技能一個月隻能用一次，按照技能的描述來看，是進入到神奇的空間中，裏麵有危險，卻不會對本體造成傷害。

  方牧一直很好奇這個技能到底有什麽用，所以現在空閑了下來，他覺得自己要去看看。

  南離還在一旁玩手機，方牧也沒有管她，施展了入夢。

  “轟！”

  方牧隻覺得腦袋裏一陣轟鳴，接著就發現自己已經消失在了客廳中。

  原本正在喝快樂水的南離突然渾身一僵，接著和血煞槍一起消失不見。

  在消失的最後時刻，南離將手伸向半空中的快樂水，發出慘兮兮的聲音:“我和我最後的倔強！”

  不過她失敗了，因為還沒等她碰到快樂水，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

  等到方牧睜開眼睛時，看到周圍的情況後，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