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作者:雨落輕塵      更新:2020-07-11 08:11      字數:4889
  而自己和其他人卻全都瞧不出阮惜的真麵目,一直幫助著他為虎作倀傷害阮棠,周堯便覺得無比的惡心。

  在這一刻,他的負麵情緒達到了極致,就連這是阮家宴會現場,對阮惜出手會惹來麻煩都顧不上了。

  阮惜被他嚇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周堯,沒有想到他會這個樣子。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周堯,這樣乖張的,暴戾的,麵目猙獰的周堯……

  哪怕是之前和阮棠無數次吵架,氣得再狠,周堯也不曾這樣過,更不曾對omega出手。

  而此刻,看著眼前的周堯,阮惜卻覺得周堯真的會打他的……

  “周……周大哥……”阮惜被他嚇了一跳,不斷後退著,驚慌失措:“你……你為什麽要這樣,你誤會我了,真的,你誤會我了……”

  他沒有穿書前是個小康家庭的獨生子,還在讀高中的年紀,成績也不怎麽樣,最是中二又我行我素的時候。

  家裏雖然不算多富裕,但萬般寵愛著長大也沒吃過什麽苦頭,來到這個世界成了阮家這樣家大業大貴族之家的最受寵omega孩子就更別說了。

  他雖然一直在禍害阮棠,但一直有係統金手指護著,向來無往不利也沒嚐過什麽敗績,哪裏經曆過這種陣仗。

  “你沒有資格提他!”周堯憤怒到了極致,直接一個大跨步上前,狠狠一腳就是朝著阮惜踹了過去。

  阮惜隻是個柔弱的omega,哪裏經得起周堯這樣的一腳,頓時痛得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一起,臉色慘白,額角具是冷汗。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惡鬼一般的周堯,捂著自己的肚子顫抖,滿眼皆是淚痕:“周……周大哥……”

  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的。

  周堯明明是很紳士的,之前哪怕和阮棠吵架吵成那樣,阮棠不止一次的對他動手,弄得他顏麵盡失,他也不曾對阮棠動過一根手指。

  自己明明什麽也沒有做,他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誰也不曾料到周堯居然會突然對一個omega出這麽重的手。

  他又不是奧斯頓那樣的瘋子……

  這可太有違紳士的風度了。

  尤其,這個omega還是他先前一直追求的人,給人的既視感太像是因愛生恨,求而不得的偏執變態了。

  當下便立時是有人上了前去,將周堯從阮惜身邊拉了開來,攔著他不能再讓他對阮惜動手了,不住的勸說道:“周少,周少,咱冷靜一點,不能動手打人。”

  “就是啊,就是啊,有什麽事咱們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呢?”

  “俗話說得好,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有人抓著周堯的手腕將他拉了開來,周堯倒也不曾執意上前繼續毆打阮惜,隻用一雙幾欲滴血的眼睛像是看著什麽髒東西一樣死死看著阮惜,語氣凶殘,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道:“阮惜,你這個隻會搶奪別人東西,在暗地裏給人使壞的賤人!你沒有資格提他,你是不是覺得勾引他的未婚夫,搶奪他的一切讓你覺得很爽呢?嗯?”

  周堯隻要一想到阮惜曾對阮棠做過什麽,就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阮惜整個人都控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呆呆看著周堯,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無辜狀。

  周堯卻隻是冷笑著,頗為神經質地看向了他:“你不知道無所謂,但我警告你,你以後再敢提他,叫他一聲哥哥,有事沒事的將你那些肮髒事兒往他身上扯,從今往後,我周堯不管誰護著你,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到做到!”他的語調充滿了威脅。

  阮惜這輩子沒有害成阮棠,他不會要他的命,但他若再敢攀扯阮棠一下,惡心阮棠,他就讓他生不如死。

  他不配叫阮棠哥哥,也不配提阮棠,不配。

  整個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周堯雖然從始至終不曾提及阮棠一個字,但所有人都從阮惜和他的對話裏,從阮惜搶未婚夫和那一聲聲哥哥裏猜到了他們說得是阮棠。

  誰也沒有想到周堯突然發瘋,對阮惜動手,居然是為了阮棠。

  看這樣子他是幡然醒悟,認清了阮惜的真麵目,看清了阮棠才是他心中所愛了。

  可這一切,卻已是太遲了……

  所有人麵麵相覷看著眼下的情景,都想找尋阮棠的蹤影,但卻不知道為什麽剛剛還在這裏的阮棠,卻早已是失去蹤影了。

  眾人隻能將視線投回了周堯和阮惜身上。

  阮惜楚楚可憐,被踹得臉色蒼白,滿頭冷汗的樣子,頗是可憐。

  但眾人隻要一想到,周堯剛才所說的阮惜是有意的勾引阮棠的未婚夫,搶奪阮棠的一切,卻沒有一個人同情他了。

  都是自己作的,他都有沈墨之了,卻還是看不得阮棠好,又去勾引了阮棠的第二個未婚夫,和周堯曖昧不清,他這樣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omega。

  他不被打誰被打呢。

  “周,周大哥……”阮惜驚慌失措,動了動喉結,本還想說點什麽將髒水都潑給阮棠,但一想到周堯剛剛的威脅他卻又不敢了。

  他怕死,他害怕周堯為了這個又打他。

  他可算是知道了,周堯是真的會打人的。

  “周少,小惜!”正當這時,沈墨之聞訊趕來,他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阮惜,當即大步上前一把將阮惜抱了起來。

  阮惜當即撲進沈墨之的懷裏,將頭靠在沈墨之肩膀上,哀哀哭泣了起來:“墨之,周大哥他誤會我,他誤會我了,我真的不是那樣的人,我把他當做最好的朋友,他怎麽能這樣對我,怎麽能這樣對我?”

  他太冷了,也太害怕了。

  隻有沈墨之來了,依偎在沈墨之懷裏,他才能感覺到些許的溫暖。

  “周少,我不知道你和小惜之間發生了什麽,但你們不是好朋友嗎?你怎麽能這樣對待一個omega呢?”沈墨之緊緊抱著阮惜,當即像過去一樣為阮惜做主。

  在這個世界上,仿佛隻有他是會永遠站在阮惜這一邊的。

  阮惜蜷縮在他懷裏,感動的哭出了聲:“墨之……”

  周堯看著他們甜蜜相依,情深不悔的樣子,卻是一下子嗤笑出了聲,出言挖苦道:“朋友?沈議員還真是單純啊,居然還真的相信了alpha和omega之間存在著所謂的友誼?尤其,還是您未婚夫那種類型的omega。”

  他不會忘記在前世,沈墨之這個阮惜的未婚夫就是傷害阮棠最深的罪魁禍首。

  明明知道阮惜有錯,阮惜在害人,這個人卻還是一次又一次沒有底線的站在阮惜那一邊,幫助他給他遞刀子。

  他惡心沈墨之,甚至比惡心自己更甚……

  “我倒還真不知,沈議員這是相信自己的未婚夫呢?還是有某種戴帽子的特殊癖好呢!”周堯看著蜷縮在沈墨之懷裏阮惜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著什麽令人鄙夷的臭蟲。

  他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不約而同想起了阮惜上回勾引奧斯頓未果,卻曝光了監控視頻的事……

  麵麵相覷皆是不約而同的在心下也抑或起了沈墨之是否有此種癖好起來,但看著沈墨之黑沉的臉色,卻是沒有一個人敢把話說出來。

  感覺到周圍異樣的視線,沈墨之頓時氣得臉色通紅,雙眼充血,放下了懷中的阮惜,便是站起身來對著周堯怒目而視:“周堯,你胡說些什麽!”

  “沈議長是不是有特殊癖好,我不知道。但你喜歡頭頂呼倫貝爾大草原,我還看不上這樣惡心的賤人呢!”周堯卻是一點兒也不杵他,看著沈墨之,便是冷聲譏諷道:“所以奉勸沈議長,最好把自己的未婚夫收好,要勾搭也讓他勾搭別人去,不要再讓他出現在我麵前,惡心的喊我大哥了……”

  他現在簡直一看到阮惜就想吐。

  沈墨之頓時身體一僵,出離憤怒了起來,臉色乍青乍白,沒有哪個alpha受得了這樣的侮辱。

  他直接揮起了一拳,就是朝著周堯臉上砸了過去——

  周堯早就看沈墨之不順眼,想要報複他了,眼看沈墨之打了過來,當即予以了回擊。

  兩人皆是體能頂級的alpha,一旦動起手來便是不可開交,無人敢拉,整個宴會廳不知道多少擺放著酒水蛋糕點心的吧台具是被他們打架所產生的精神波動給震碎了,東西碎得碎毀得毀,零落了一地……

  整個宴會現場一片狼藉。

  “你們在幹什麽?”到最後,還是作為宴會主人的阮鳴和周堯的父親周老元帥一齊趕來,生生用精神力壓製分開了這兩個打得不可開交的alpha。

  阮鳴最愛的就是麵子,也是相當重視這場生日宴的,眼看著自己的生日宴因為兩個小輩為阮惜打架而鬧得一片狼藉,頓時臉色鐵青。

  周老元帥眼看著兒子將好友的生日宴弄成了這樣,當即冷聲嗬斥道:“周堯,你在鬧些什麽?這麽重要的場合也分不清主次,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現在馬上給你阮伯父道歉!”

  周堯其實也很不喜歡阮鳴,覺得這個做父親的在前世時對阮棠實在太過涼薄,但他考慮到自己父親的處境,卻還是什麽也沒有多說,聽從了周老元帥的話,主動找了個台階,有些敷衍的對阮鳴致歉:“阮元帥對不起,是我喝多了,酒後鬧事,攪擾了您的壽宴,讓你見笑了。”

  “誒,沒事沒事,年輕人嘛,喝多了一時糊塗也是常事。”阮鳴心中不悅,但臉上卻仍是幹笑著擺手打圓場:“宴席弄亂了,我現在讓機器人重新收拾過就是。”

  周老元帥在軍部的地位比他高,他不至於為這點小事就跟周堯過不去。

  “阮鳴老弟,實在抱歉得很,這孩子酒喝多了,糊塗了才會如此。我這就讓他回家去,罰他禁足幾個月,再不讓他出來丟人現眼。”周老元帥當即對阮鳴連聲道歉。

  在道完了歉後,又是對著周堯罵道:“你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給我滾回家去,不要再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周堯聽了自己父親的話,當即頭也不回的扭頭就走,隻在臨走之前狠狠剜了一眼才堪堪站起來的阮惜,眼神之中充滿了警告意味。

  阮惜看著周堯的眼神,再看阮鳴,心中頓時害怕極了,小聲喚道:“父……父親……”

  阮鳴有二十多個孩子,他可不是周堯這樣備受寵愛的獨子,把阮鳴的生日宴鬧成了這樣,他當真不知自己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來人,六少爺也喝醉了,把他帶下去好好休息。”阮鳴冷冷看了阮惜一眼,眼神冰冷到了極致。

  他這人薄情得很,沒有什麽感情可言,就連患難與共的原配,和曾經最疼愛的掌上明珠亦是能夠當做棋子來使用,寵一個人事能夠不在乎一切,厭惡一個人時則能把你貶到塵埃裏去,心狠手黑至極……

  阮惜讓他跌了這麽大的麵子,他又怎會這樣放過阮惜呢?

  阮鳴此話一出,阮家的安保人員當即上了前,生生將阮惜拖出了宴會現場一眼。

  沈墨之冷冷看著阮惜被拖走,整個人鼻青臉腫狼狽至極,卻是絲毫沒有心疼想要上前去將阮惜解救出來的心思。

  匆匆忙忙的就是離開了宴會現場。

  為了不讓阮惜在宴會現場繼續搗亂,阮家的保安直接將他丟進了小黑屋裏去,這是從前阮棠無數次被阮惜構陷,被關起來的地方。

  “父親,我錯了,我保證我再也不敢了,您就放我出去吧……”阮惜從來沒有在這樣的地方待過,整個屋子暗無天地,連一點光都沒有,弄得他幽閉恐懼症都要犯了害怕極了,哀哀哭泣了起來。

  但這屋子的隔音效果極好,就像是阮棠從前一樣,任由他怎麽喊叫,哪怕聲嘶力竭也沒有任何人會搭理他。

  阮惜如今,也總算是體驗到回,阮棠當初被他無故構陷,阮鳴根本不究其因果,隻是斷定了他有錯,就直接給予懲罰的滋味了。

  阮家的機器人速度極快,不到一會兒功夫狼藉的宴會現場就是被人清理得一幹二淨,歌舞升平的宴會繼續,就仿佛剛剛的那一場鬧劇根本就不曾發生一般。

  阮棠早在周堯和阮惜糾纏的時候,就聽到他們扯上自己,覺得心中厭煩借著上廁所的功夫躲了出去。

  此刻回來,眼看著阮鳴的絕情和冷漠,隻覺得心中悲涼至極……

  ……

  “夫人,我有一個新的發現必須得要告訴您。”不想,回到家中,阮棠卻發現今天照例過來給他母親姐姐做檢查的精神科醫生卻是在等著他,剛一見到他便是焦急而又嚴肅地開了口。

  阮棠心跳頓時漏跳了半拍:“怎麽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醫生要說的這件事和他的母親姐姐有關。

  “我發現,唐女士的癡傻並不是受了刺激而導致的,而是因為某種毒素……”醫生的聲音硬邦邦的凝重至極。

  阮棠大吃一驚:“什麽?這怎麽可能,我母親的病之前是找過很多醫生檢查的,他們都說……”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母親兄姐的連環出事不是意外,這些年暗地裏找過不少醫生檢查過,但卻一點蹤跡也遍尋不到。

  “對,所有人都診斷是受了刺激導致的。”醫生吸了口氣,凝重道:“因為,這種毒素是從一種特殊的毒物當中提取出來的,病人中毒以後的反應就和受了刺激癡傻無異,隻有見過那種毒物,了解那種毒物的人才會看得出來……那種毒物隻有一個星球有,恰巧我,就是那個星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