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作者:雨落輕塵      更新:2020-07-11 08:11      字數:4808
  再說了,他也不認為,他和阮惜之間還有什麽話好說。

  “哥哥,我知道我錯了,都是因為我,你和周大哥才會發生誤會,鬧成現在這樣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嫁給奧斯頓公爵,都是我……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恨我,不要怪我,好嗎?”阮惜眼看他要走,卻根本不給他逃竄的機會,一把拽住了阮棠的手,好似阮棠怎麽了他似的,眼淚就是奪眶而出。

  他痛哭出聲,聲音卻是不小:“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但我看著你現在這樣,和周大哥鬧成這樣,我心裏真的很難受啊……”

  因為他聲音不小的緣故,本來就有不少人在悄悄窺視他們的宴會場上,頓時有更多的人目光落到了他們身上。

  果不其然,一遇到阮惜,他就又要給人看戲。

  “你想多了,我結婚以後和公爵過得很好,沒有時間恨你,也沒有時間怪你。”麵對這樣的場景,阮棠已不知自己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了,隻覺得自己的心態已如一灘死水一般,連一絲一毫的波瀾都泛不起來了。

  阮惜卻好似是有什麽表演性人格似的,看得人越多,他就越是死拉著阮棠不放,哭得更加大聲:“哥哥看著你這個樣子,我寧可你恨我怪我,我知道你過得一定不好,我心裏真的很難受啊……”

  看著他這幅盛世白蓮的樣子,阮棠終於是徹底忍受不了了,直接狠狠一把甩開了阮惜,扭頭就走。

  覺得自己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阮惜被他輕輕一甩,當即重重跌倒在了地上:“啊~”得一下慘叫出了聲。

  “阮棠你什麽意思?你別在這裏給臉不要臉!”今天沈墨之和周堯都不在,看到阮惜跌倒在地,和過去的套路一模一樣,另一個阮惜的追求者之一,費迪亞公爵的小兒子,當即怒火衝天的上了前,扶起了阮惜,當起了他的護花使者。

  他心疼得看著滿臉淚痕的阮惜,對著阮棠怒目而視:“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馬上給惜惜道歉,否則我要你好看!”

  “不,歐文,你不要這樣,哥哥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太難受了……”阮惜聞言,當即就是善良的想要維護阮棠。

  歐文當即更加心疼阮惜了:“惜惜,你太善良了,完全被阮棠這個惡毒的人蒙蔽了……”

  阮棠看著他們這個樣子,隻覺得自己好似看到了什麽大戲似的,荒唐又可笑。

  “我怎麽給臉不要臉了!我今天就是不道歉了,倒要看看費迪亞少爺又能將我如何?”阮棠不知道為什麽每個Alpha見了阮惜都會變成這樣,隻是淡淡看著這個紈絝子弟冷笑出了聲。

  他過去是懶得和這些人爭辯計較,實際上他還真不覺得歐文.費迪亞能把他怎麽樣。

  他沒做錯什麽,憑什麽道歉?

  第20章

  歐文沒想到阮棠敢態度這麽橫,並且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頓時怒火更甚,怒聲道:“怎麽,阮棠幾天不見,你的膽子還變大了,怎麽著還真拿自己當公爵夫人了?”

  “不過,就是個阮家送給奧斯頓當生育工具的玩意兒罷了,誰不知道啊,還真敢拿自己當盤菜了……”他言語之間毫不遮掩自己對阮棠的輕蔑和不屑。

  阮惜見狀,當即裝模作樣不悅看向了歐文,叫道:“歐文……”

  “歐文,好了,好了,別說了。”旁邊看戲的貴族們見又有好戲看了,當即出言佯裝勸阻。

  但實際上,卻也沒人是真勸的,皆隻是嘴上意思了幾句而已,就如歐文所說的阮棠這個所謂的公爵夫人,實際不過就是個生育工具而已,誰也沒拿他當盤菜……

  甚至阮棠還讓他們圈子裏眾星捧月的小寶貝阮惜不高興了,落淚了,他們都是巴不得看他的笑話。

  “怎麽著?我說錯了嗎?”果不其然,他們這樣一勸,歐文果然更加來勁,看著阮棠滿眼具是輕蔑和不屑:“一個婚宴現場Alpha都不出席,結婚過後還佩戴信息素遮蓋栓將自己信息素遮蓋得一幹二淨的玩意兒,隻怕奧斯頓公爵根本就連標記都沒標記他吧,裝什麽大尾巴狼,貴族夫人啊?”

  他所說得具是在場不少人心中所想的,隻是沒有人有像他這麽暴的脾氣,會把這種話說出來罷了。

  歐文話音尚未落下,人群之中當即有幾個好事的紈絝傳來了一陣惡意的哄笑。

  阮棠從小到大經曆這樣的場景早不是一次兩次,因此就是聽到了周圍之人對他的譏嘲哄笑,也是心平氣和心如止水地很。

  但這一回,他卻不打算再繼續忍下去了……

  下一秒,還不等周圍的笑聲消失,阮棠直接就是拿著手上的酒杯,滿滿一杯的紅酒猛然嘩啦一下就是被潑在了歐文的臉上。

  鮮紅的酒水順著歐文的頭發往下流,浸濕了他整張臉和衣服,他臉上還未來得及收起的譏嘲瞬間僵硬了起來,顯得整個人狼狽極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驚愕地看向了阮棠。

  阮棠以前在這個圈子裏可沒少挨欺負,但他從來都是能忍則忍,從不反擊,今天他是怎麽了?他居然敢潑酒?

  潑得還是七大公爵之一費迪亞公爵家最受寵的小公子。

  所有人都是驚呆了。

  歐文被潑得狼狽至極,頓時怒火衝天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阮棠,仿佛受到了極大的羞辱:“潑我?可以啊,阮棠,你長本事,居然敢潑我!”

  阮棠冷冷看著歐文,眼底寫滿了諷刺:“潑你怎麽了?不管,公爵出沒出席我們的婚宴,我都是法律意義上名副其實公爵夫人,既然費迪亞公子的嘴太臭了,不會好好說話,我這個做長輩的自然是要教教你,怎麽好好說話的!”

  以往他在阮家,阮鳴不在意他,他遇到了事情,阮鳴一向覺得是他在惹是生非,反過來要責罰他,所以他遇到事情能忍的都一忍再忍。

  但現在卻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就算他是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生育工具,也是皇室和奧斯頓公爵承認了的公爵夫人。

  所代表的是皇室和奧斯頓公爵府的顏麵……

  遇到這樣的羞辱,就算奧斯頓是個瘋子不會怎麽樣,皇後也是必然要站在他這邊不至於看他受辱的。

  因此,阮棠可說是底氣十足。

  也正因如此其他貴族的聰明人不管心裏怎麽想他,都不會在明麵上來公然挑釁羞辱他,隻除了歐文這傻逼紈絝……

  既然這個紈絝不會好好做人,那就讓他來教他怎麽做人。

  “你——”歐文沒想到阮棠竟然敢拿公爵夫人的身份,以自己的長輩自居,在心上人麵前受辱至此,衝上前來就是要找阮棠理論。

  但還不等他接近阮棠,便已是被不知何時前來的公爵府保鏢給製住了……

  “夫人,是我們來遲了。”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鏢一邊壓著歐文,一邊對阮棠。

  阮棠嫁到奧斯頓公爵府邸,雖然沒有多大的權力,但因為皇後害怕他不小心被奧斯頓殺了的緣故,阮棠身邊的安保人員卻都還是很靠譜,很信得過的。

  關鍵時刻,皇後甚至賦予了他們阻止精神力足有3s級的公爵出手傷人的權力,又何況是對待一個精神力廢柴的紈絝。

  他們押著歐文就跟老鷹押小雞似的。

  阮棠淡淡“嗯”了一聲。

  “押我?你竟敢讓你的狗押我!我可是費迪亞公子!我去你媽的——”歐文紈絝蠻橫慣了,還從未受過如此羞辱,卻又掙不過保鏢,當場罵起了街來。

  公爵府的保鏢當即將掙紮中的歐文押得更緊了。

  阮棠直接從旁邊的桌子上又是拿起了一杯酒水,二話不說直接澆在了歐文臉上,澆了他一個透心涼:“既然費迪亞公子不會好好說話,我隻好繼續教您了。”

  他就不信,他還治不好歐文的毛病了。

  “歐文!公爵夫人!”正當這時,歐文的大哥費迪亞公爵大公子卻是聞訊趕了過來,看著自家弟弟被阮棠弄得如此狼狽,臉色當即有些難看了起來。

  他一向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喜歡找阮棠的茬,但全家都寵愛這個小紈絝,倒也從未有人管過的,今天歐文繼續找阮棠的茬,他也是知道一二,但想著阮棠的身份說不上正經的公爵夫人,也隻是口頭勸導了幾句,沒有嚴苛約束這個弟弟……

  不想,結了婚的阮棠,卻不是個軟包子了,反而變作了一個刺頭,倒叫自己這不省心的弟弟犯在了他手裏了。

  “哥!”歐文看到他哥當即委屈地叫了一聲,像是仗著人勢的狗看到了自己的主人來了一樣。

  所有人都以為費迪亞公爵府的繼承人來了,阮棠該是要怕了。

  “費迪亞大公子,好久不見。”不想,阮棠看到費迪亞公爵的長子,當即心平氣和地打起了招呼:“令弟剛剛出口成髒,看他家人不在,我作為半個長輩就越俎代庖教育了他一下,應當不算過分,不會惹您生氣吧?”

  他先發製人,寥寥幾句就是將他和歐文之間的糾葛說了個清楚。

  他一向對事不對人,不管歐文的大哥心底裏怎麽想他,麵子上給足了他和氣,他就不會主動冒犯別人。

  “當然不算過分了。您是奧斯頓公爵的夫人和我父親也算是平輩論交……自然是當得起一聲長輩的。”費迪亞大公子並不理歐文的叫喊,對著阮棠卻是幹笑:“舍弟無狀,但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在這裏代他先向夫人道一聲歉了……”

  作為家族的繼承人,大公子是個聰明人,不似自己的弟弟一般紈絝,不管心裏怎麽想阮棠,又如何清楚阮棠在奧斯頓公爵府沒什麽地位,但他都清楚阮棠出來了,代表的就是皇室和奧斯頓公爵府的顏麵,是正兒八經的公爵夫人,容不得旁人羞辱。

  歐文冒犯了阮棠,阮棠不追究也就罷了。

  阮棠既然追究了,他們為了給皇室和奧斯頓公爵府一個顏麵都是必須要道歉的。

  “大公子又沒有做錯什麽?又何必向我道歉呢?倒是顯得我這個做長輩的以勢欺人了。”阮棠對著費迪亞公爵長子溫和笑笑,但眼神卻是直勾勾瞧著歐文,絲毫沒有讓保鏢放開人的意思。

  他要聽得是歐文的道歉。

  費迪亞大公子不想阮棠竟如此難纏,臉色微僵,但顧慮到皇室和奧斯頓公爵府的顏麵,卻還是推了一把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命令道:“蠢貨,還不快向公爵夫人道歉?”

  在場所有人皆是沒有想到局勢居然會反轉成這樣。

  阮惜眼看自己打臉竊取光環即將失敗,也是臉色微僵。

  “哥,我不,我憑什麽向他道歉!”歐文沒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會逼迫自己向阮棠道歉,一下子怒擊,好似受到了什麽極大的屈辱般,叫道:“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罷了,也配我向他道歉嗎?”

  費迪亞大公子怒擊,當即抬手就是給了他一巴掌,斥道:“歐文——”

  “……哥哥都是我的錯,我代歐文向你道歉,你就放過歐文吧。”阮惜見狀,當即假惺惺地哭泣起來,好似一副受了欺負,多麽為阮棠和歐文著想的模樣:“冤家宜解不宜結啊,哥哥……”

  阮棠卻理也不理他,直勾勾看著歐文,等著他的道歉。

  他今天聽不到道歉,是不會給這些人台階下的……

  “惜惜,你不要求他!什麽個東西!”歐文看著心上人這樣,卻是更加怒火朝天了起來:“說什麽新婚事忙才到才出來見人,我看他根本是到現在才養好傷吧……就你這麽個東西,也敢對惜惜如此無禮……”

  他就算被押著,也仍不管不顧的譏笑起了阮棠來:“我今天就不道歉怎麽地了,我倒要看看奧斯頓公爵會不會為了你這麽個公爵夫人出頭,哈哈哈~”

  他認定了阮棠嫁給奧斯頓之後,必然是被虐待了,在家裏養傷養到現在強顏歡笑才出門見人的,奧斯頓也不可能將這麽個生育工具放在心上為他出頭。

  先前他還懶得戳這麽個東西的痛腳,但現在阮棠逼人太甚,就休怪他不客氣了。

  “歐文——”眼看自己愚蠢的弟弟把事情越鬧越大,費迪亞大公子的臉色都氣成了豬肝色。

  下一秒,歐文卻好像是遭到了什麽可怕的精神攻擊,突然‘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生生嘔出了一口鮮血來。

  第21章

  費迪亞大公子見弟弟被精神攻擊到吐血,頓時臉色驟變,勃然大怒,正想發飆問是誰動得手:“誰……”

  “是我。”

  猛一回過頭,卻見奧斯頓的輪椅不知何時正停在了他身後,皇室著名的瘋狗奧斯頓公爵,正用那雙陰冷森然地眼睛盯著他。

  費迪亞大公子眼中頓時露出了無比驚訝的神色來:“奧……奧斯頓公爵……”

  就算他是費迪亞公爵府的繼承人,麵對奧斯頓,他可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奧斯頓卻根本不搭理他,陰沉著一張臉,推著輪椅就是到了歐文的跟前。

  歐文驟然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整個人都不自覺顫抖了起來,無比恐懼的從喉嚨裏擠出了字眼:“奧……奧……”

  恐懼到了極致。

  沒有人能想到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的皇室瘋狗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在場的貴族們不怕阮棠,卻是沒有人不怕奧斯頓的,他就是條十足的瘋狗逮誰咬誰,根本不分你是不是貴族,位高權重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