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作者:鹿焰      更新:2020-07-11 03:52      字數:2376
  那天,他每道題都超綱了好嗎?!

  非常超綱!過分超綱!

  所以當時她整個人都是混沌的,渾渾噩噩一天。

  回來冷靜下來一想,才發現哪裏都不對勁。

  他為什麽要親自己!

  還送自己那麽用心那麽貴重的禮物。

  那禮物當聘禮都可以了。

  不行,停。

  薑涼蟬你要點臉,什麽聘禮不聘禮的,想什麽呢?

  薑涼蟬嚴肅的自我譴責了一下,沒挨過一個眨眼的時間,又破功了。

  他還說有喜歡的人!

  當時她被他說的蠢貨二字迷惑了頭腦。

  現在回頭想起來。

  他說的那會,是不是看了自己一眼?

  是不是!

  好像在說話之前,先瞥了自己一眼。

  啊啊啊啊啊!

  她不管!

  他說的就是自己!

  反駁無效!

  瘋了一會,薑涼蟬又趴下了。

  綠意說了,他有可能就是想要占占便宜,玩弄她。

  想想又好像有可能。

  畢竟他能圖她啥啊?

  薑涼蟬發了一會瘋,又安靜下來。

  不管沈放喜歡的是誰,是不是她,還是當日他隻是隨口舉例。

  至少,她已經確認了一點。

  這幾天的輾轉反側,心神不寧,已經足夠她確認一件事了。

  她應該是喜歡上沈放了。

  愛情真是來得毫無征兆又猝不及防。

  現在的問題是,她喜歡上沈放了,那怎麽辦呢?

  現在已經夠亂的了,畫扇的劇情支離破碎,而她原本的那個死亡點,也已經不可控了。

  而且,沈放後麵會有一個真正的命中注定的女主出現。

  又怎麽能保證,他對那個真正的女主,會跟對白月光一樣無動於衷呢?

  畢竟那才是女主。

  說不定沈放到時候一眼就動心了。

  她一個女配而已,拿什麽跟女主爭?

  薑涼蟬煩惱的爬起來。

  算了,不要自己在這裏猜來猜去了,就直接找沈放問個明白吧。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不如先死個清清楚楚。

  她整理了下頭發,又補了補胭脂,第一次在見到沈放之前,這麽注意儀容。

  確定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了,她直奔沈放的院子。

  院子門是虛掩的,薑涼蟬試著一推,門就開了。

  她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大踏步進了院子。

  可是沈放竟然不在。

  她在院子裏喊了半天,裏麵沒人答話,她又試探著上了台階,看到屋門上也掛著鎖。

  她輕輕一拽,竟然也開了。

  那鎖也隻是虛掛的。

  好奇怪,感覺就好像沈放雖然不在,但是在給什麽人留門一樣。

  她心虛的走進房內,一眼就看到四處都幹幹淨淨,唯有案幾上,多了一張紙,還有兩串鑰匙。

  薑涼蟬按捺不住好奇心,走過去看。

  那紙上寫了幾個大字,是很熟悉的沈放的筆法。

  “保護好自己,等我回來。

  這是內外門新鎖,鑰匙你拿著,回來時我去找你。”

  下方的落款,是一方小畫,一隻豹子正從樹上往下叼蟬,寥寥幾筆就栩栩如生。

  啊,那這明顯應該是沈放給她留的了。

  看來上次她給他寄信,畫的那隻豹子的確不錯,他都學起她來了。

  嘻嘻嘻。

  莫名就有點甜滋滋。

  雖然隻是幫人看看家而已。

  薑涼蟬把新鎖都換上,暗喜著揣著鑰匙,關上院門,踢踏著往回走。

  蹲在院子暗處的沈西看見她走了,慢慢直起身體。

  哎。

  這就是讓主子加速奪天下的那個妖妃嗎?

  他堂堂第一護衛,主子身邊最得力的心腹,在主子奪天下的關鍵時刻,被委以重任。

  ——暗地守護這個薑涼蟬的安全。

  當他從沈放口裏聽到這個噩耗的時候,眼前一黑,內心一瞬間倉促絕望恍惚,以為自己失寵了。

  直到主子神色一臉嚴肅,交代他務必保證薑涼蟬全然的安全,還特意交代,無論有任何的閃失,都要拿他試問。

  沈西對這個莫名其妙的任務,當時還很有些不以為然:“那她若是自己出什麽意外,也要算到我頭上不成?”

  沈放威脅的眯了眯眼:“若是她有任何的意外,一千個你都不夠賠的。”

  沈西扒在牆頭,非常絕望的看著妖妃輕鬆快樂遠去的背影。

  一看就一點武功都沒有。

  還毫無防備心。

  這任務好難。

  還不如去幫主子奪天下。

  委屈。

  他很懷疑,這可能就是未來主母了。

  前幾日,原本可以暫時休息的主子忽然回來,連夜調整了原本的計劃,生生把本已經足夠緊迫的時間,又壓縮了一半。

  他和一眾元老都格外震驚,問主子為什麽。

  主子笑而不答,隻是單單留下了他,給了他這個任務。

  在這種關鍵時刻,把他這樣重要的角色三番五次的派出去保護她,她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沈放忙得昏天暗地,收到沈西送來的密報時,卻停了下來。

  他慢慢讀完,順著沈西的描述,在心裏描摹著她賊兮兮揣鑰匙的樣子,跑到薑雲庭院子外跟他隔牆叫囂時候的樣子,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意。

  他不知道命運為什麽要對薑涼蟬苛刻,也不知道如果要跟她在一起,未來等著他們的是什麽。

  但,這個人隻能是她,沒有別人,也不可能有別人。

  如果在她麵前的是危險,那他擋在前麵就是。

  如果這天下會有什麽威脅到她,那他把這天下奪了便是。

  如果天要對她不利,那他就成為天。

  所有的危險他會一一拔除,所有的障礙他會一一踩平。

  她隻需要安心等著便好。

  第53章

  縱是冬日,遍地蕭瑟, 太子的行宮裏, 依然當得上雅致二字。白玉長廊,曲景移石, 古樹雖隻餘枯枝,襯著雕甍繡檻,淺淡天色, 也多了幾分意境。

  白石環抱的湖心處有一涼亭。任由外麵天寒地凍,這亭內一派溫暖自在,不遠處有樂師奏樂,中間放著棋盤, 一老一少正在對弈, 聽著管弦絲竹,品著上好的茗茶,很是舒雅。

  棋盤一側的年輕人, 長相算得上有幾分俊秀,唯有眼眶下有些青灰氣。

  此人正是太子。

  太子在棋盤上落下一顆白子,淡笑著與對麵道:“最近倒是許久沒有見到雲庭來走動了。”

  跟他對弈的薑平軒捏著黑子的手指一緊,隨即也自若笑道:“拙荊前段時間被他鬧得心煩,與我抱怨,我就幹脆給他禁了足, 讓他閉門自省。算起來確實也有段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