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作者:
鹿焰 更新:2020-07-11 03:51 字數:2494
作假還能一套一套的做啊?
現在,嘲諷的詞他們都編好了,就等著薑涼蟬打臉後丟出來了。
薑涼蟬終於明白,為什麽李鴻儒不光給她題詞,聽說她的遭遇之後,還給她那個荷花玉牌了。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她笑笑:“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
薑涼蟬往懷裏一掏。
沒有摸到荷花玉牌。
吊墜繩子上空空如也。
荷花玉牌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
看到薑涼蟬有點微變的臉色,貴女們哄堂大笑。
“可笑死我了,她剛才的表情也太自信了吧。”
尚初雪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這樣子,你該不會想要說,你本來有東西的,結果掉了吧?”
薑涼蟬:……
沒錯,我還真是要說呢,就問你怕不怕!
薑涼蟬心裏有點惆悵。
她勢都造好了。
結果吹出去的牛,告訴她無處安放?
現在是要怎麽樣。
硬剛嗎?
也行,反正也不理虧。
薑涼蟬正準備硬剛的時候,庭園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她離這麽遠,就已經聽到有靠近庭園的姑娘在驚呼“這誰呀,好英俊”。
百忙之中,她也跟著探頭看了一眼。
整個人都驚住了。
沈放竟然來了。
分明是一身再普通不過的深藍衣服,穿在沈放身上,卻平添了許多貴氣。
他五官眉目如畫,身材修長好看,其他人跟他一比,就像是女蝸娘娘造人時隨手甩出來的泥點子。
而他,大概是女蝸娘娘反複打磨,做出來當樣本的。
貴女們的視線,隨著這個樣本的走動而轉動。
少女們終於無論主仆,人人平等,發出了同樣的呼聲。
——爹娘,我戀愛了。
戀愛對象卻根本沒有多看她們一眼,在她們殷切的目光中,竟然走到薑涼蟬麵前,站定了。
沈放抬手,露出手裏的一塊玉佩,呈在薑涼蟬麵前。
薑涼蟬一時沒反應過來。
沈放眨眨眼,以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輕笑一聲:“怎麽連這都忘了,這麽不小心。”
他說完這一句,後退一步,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所有人都能聽到:“屬下來遲,您昨日讓從李鴻儒先生那裏取回來的玉佩,屬下剛去取回來,請您責罰。”
貴女們不知道到底該先吃哪個檸檬。
是別人家的下人竟然這麽英俊這麽忠誠。
還是這麽英俊英俊的下人竟然是薑涼蟬家的。
等下,剛才這個英俊的樣本說什麽?
從李鴻儒先生那裏取回來?
怎麽回事,這話從薑涼蟬嘴裏說出來他們不信。
從英俊樣本嘴裏說出來,怎麽就不由得覺得值得一信了呢?
薑涼蟬高傲的昂起下巴,聲音傲慢,完美的配合了沈放謙卑的姿態:“嗯,是有點慢,不過算了,給我吧。”
她內心已經噗通一聲跪下來了。
感謝放哥大恩大德。
多有得罪,請您恕罪。
沈放眼睛裏閃過一絲笑意,把玉佩遞給了她。
人群中,隻有宋心蕊垂下了眸。
隻有她知道這個沈放是什麽身份。
上次,遇到薑涼蟬和沈放的時候,她幾乎為這個男人動心,還想跟薑涼蟬爭奪一番的。
卻沒想到,這竟然就是薑涼蟬的那個麵首。
看著周圍這些貴女的神態,她心裏又覺得諷刺,又覺得快慰。
看啊,不止她一個人在這樣身份低賤的下人麵前出醜。
薑涼蟬已經把荷花玉牌給了李淵。
李淵拿在手裏看,貴女們也跟著圍了上來。
李鴻儒的字,這些貴女們確實不在行。
但是他們吃穿打扮樣樣在行啊。
李鴻儒的玉雕多有名,身份高貴的都以有那麽一件為榮,貴女們自己雖然沒有,但是從家裏老夫人和夫人那裏,都是見過的。
看到荷花玉牌之後,他們都沉默了。
沒錯了,再怎麽想打臉薑涼蟬,都不得不承認。
這就是李鴻儒的作品。
貴女們一時沒有說話。
她們想起了剛才跟薑涼蟬的賭注。
若是輸了,他們可是要到人潮洶湧的大街上,喊自己是個蠢貨的。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誰丟得起這人啊。
可是這第一名,必須得是薑涼蟬的啊。
李鴻儒的題字和玉佩,這誰壓得住?
就算是李淵那副也得認輸啊。
正在沉默間,宋心蕊輕聲細語的開口了:“就算這真的是李鴻儒老先生的作品,可是大家是不是忘了,咱們今日比的是畫,不是題字,也不是玉雕啊,不是嗎?”
尚初雪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她第一次對這個看著不爽的宋心蕊投了一個讚成的目光:“可不是,咱們比的是畫,不是其他亂七八糟的。”
她看了看薑涼蟬的話,冷笑道:“這算是什麽東西,也能拿來跟我們的畫比?”
貴女們又空前的團結了一次。
甚至請李淵來的那個貴女,居然願意主動退出,道:“沒錯,尚姐姐說的有道理。我們比的是畫,而且得是自己的畫,拿別人來給自己撐腰算什麽本事?這樣,我們隻能自己畫的才算,我那幅畫也退出了。”
她這麽一說,貴女們更團結了。
剩下的最有競爭力的,也就剩下尚初雪和宋心蕊了。
李淵從沈放一來,就覺得很不舒服。
原本他在貴女們中,被她們捧著,可是沈放一來,他就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不存在了。
看到沈放和薑涼蟬站在那裏,李淵也笑道:“沒錯,我的畫也退出,狀元怕是要從尚小姐和宋小姐的畫裏選出來了。”
眼看著已經成為定局。
狀元和榜眼,就是尚初雪和宋心蕊了。
他們甚至都已經開始挑選勝利品了,還在一邊互相謙讓,一邊拿眼睛得意的看薑涼蟬。
“嘖嘖,有的人啊,自己不行就是不行,就算搬來什麽人,也不管用。”
薑涼蟬慚愧的低下頭。
如果沈放不來,可能還好。
可是沈放來了,她就覺得格外對不起沈放。
她的畫確實太差了,白白辜負了昨天沈放帶她去找李鴻儒的一片好心。
她小聲的對沈放道歉:“對不起,是我的畫不爭氣。”
沈放歎了一口氣。
聲音低得幾乎隻有他自己能聽見。
“不是說了,讓你不要被欺負嗎?”
他欺負可以,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欺負了,算什麽事?
幸好早上看見她的玉牌掉在地上,起了心思,給她送來了。
薑涼蟬沒有聽清沈放說什麽,問:“你說什麽?”
沈放看她一眼,換了個話題:“昨天給你的那張紙,你是不是這會兒根本不記得了?”
薑涼蟬手忙腳亂的掏出來,看見上麵寫了一行字:“把畫倒過來。”
薑涼蟬詢問的看了他一眼。
沈放用下巴指了指畫,示意她照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