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作者:
小蠻仙 更新:2020-07-10 20:39 字數:3710
“別碰我。”
他平靜地閃躲開。她抬頭,看見的是皇帝滿眼的失望和冷漠。
“我、我去叫福德來。”慕長安急忙轉身往門口跑,眼裏瞬間盛滿了淚水。
“回來。”皇帝抓住她的手腕將人了拉回來,命令道,“按住我的傷口。”
血已經浸透了皇帝的衣襟,那一片血紅看著觸目驚心。慕長安聽話地伸出雙手幫他按住,“怎麽辦?”
“等死。”
“啊?”慕長安被嚇得不輕,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她手上全是血,甚至還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割到筋脈了。”皇帝故意嚇她。
慕長安一聽,手抖得更厲害了,“我不是故意的!嗚。。。”
從小到大連隻狗她都沒傷過,卻錯手將他傷得這麽重。“我去喊禦醫吧。”血還在往外冒,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該如何自處?
見她哭得厲害,元灼終於又開口,“櫃子裏有兩瓶藥,去拿來。”
慕長安抹了一把眼淚,手上沾的鮮血蹭到臉上,又狼狽又可笑。
她撲到皇帝指的櫃子邊上去翻藥,“是這兩瓶嗎?”
“嗯,過來幫朕上藥。”元灼脫了上衣,坐到床榻上。
此時就算他叫她以死謝罪,慕長安也會在拒絕之前猶豫一會的,畢竟是她有錯在先。
第一瓶打開是白色粉末,她照著他的吩咐將這瓶倒在頸窩處的傷口上。觀察了一會,血竟然慢慢止住了。
第二瓶是藥膏,隻能用手指沾了些去幫他塗擦。指腹碰到傷口她便問,“這樣疼嗎?”
“疼,輕些。”皇帝閉著眼睛,右手手背靠在額頭上,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慕長安一邊哭一邊擦。皇帝忽然睜眼,“不許哭了!”弄得像是他欺負了她似的。
慕長安聽話地忍住眼淚,隻敢小聲地啜泣,忽然道,“我錯了。”
皇帝閉著眼睛不搭理她,也沒責怪她。慕長安寧願他像以前那般發火,這幅樣子反而更瘮人。
幫他擦好藥,下一步就不知該做什麽了。好在血已經止住,隻是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
她乖巧地跪坐在床頭,他不理她,慕長安側著頭也無話可說,兩人之間隻剩沉默,偏偏今日還是七夕。
“皇上,你餓不餓?”要不要吃些補血的。。。她說這話的態度與之前將人關在門外的態度比已是大相徑庭,簡直像個小媳婦。
“餓,想吃紅豆湯。”他終於又說話了。要是他再不出聲,慕長安差點就要去探探他的鼻息,看他是否還喘著氣。
紅豆湯好,補血!
出於愧疚心理,慕長安破天荒地親自去廚房煮。
福德正巧經過,聽下人們在門口嘀咕說是謹嬪親自下廚呢。意外得很,這位生氣時候的樣子倒是獨樹一幟。
熬好了紅豆湯,她討好地端著過去。
元灼躺在床頭悠閑看書,聽見了響動裏麵將書一放,繼續裝著虛弱的模樣。
“皇上,紅豆湯來了,我親自煮的。”慕長安說話的聲音都特意放低了。“我喂您喝吧。”
“嗯。”元灼心安理得地被她伺候著。
慕長安舀了一口,喂到他嘴邊。皇帝吃下,瞬間,他起身,皺起眉頭,臉上的神情比方才受傷的瞬間還要更痛苦。
“是不是很燙?”她睜著圓圓的眼睛問。
元灼對上慕長安關切的眼神,不是燙,是難喝到能直接奪人性命。
慕長安又舀了一口,放到嘴邊吹吹才遞過去。元灼盯著勺子裏這一口,像是看著□□,可看看一臉期待的慕長安,他還是喝了。待到咽下去才呼出一口氣。
元灼終於體會到什麽叫做自討苦吃。
“好喝嗎?”慕長安見皇帝立馬咽了下去又趕緊舀了一口。
元灼終於忍受不了,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除了她的廚藝。遂又捂住了傷口道,“一會再吃吧。”
她當是皇帝傷口又疼了,才將碗放下。又如同小媳婦一般坐在床頭看著。
“很疼嗎?”想想皇帝以前雖然也沒對她多好,可從未打罵過,自己倒是罵過他打過他,如今又傷了他。
“皇上若是想將蘇雲留下,我,再也無異議。”她不是正妻,其實從無資格管他。況且他這個年紀,膝下無子也挺可憐的。
“朕可不想戴綠帽。”元灼鄙夷地說了一句。“你不要再管。”
好吧,他若真的留下蘇雲,她定是不會留下,大概會去杭州找慕長束。
“肩膀疼,上來幫朕捏捏。”
慕長安脫了鞋上塌,來到他身邊,一邊幫他捶肩膀一邊觀察他的傷口。會留疤的吧。同塌而眠這幾年她是知道元灼身上無一處疤痕,如今她卻給他添了這麽一道,見他閉著眼虛弱的樣子,其實心疼大於愧疚。
手指忍不住撫到他傷口旁邊的肌膚,來回細細摩挲了幾下。
直到一個強大的力道將她按回床榻。
皇帝的眼神裏哪裏有什麽虛弱之感,被她撩撥得盡是□□。
“誒?”她未反應過來。
待到明白過來他要做什麽,慕長安閃躲著道,“你還傷著呢。。。”
“今日是七夕。”他道。
七夕佳節,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他不容許任何人亂了她的心思,元灼要她滿心全是他,眼裏全是他,隻喚他的名字,隻同他在一起。
慕長安覺得自己是被騙了,他哪裏虛弱了?明明就比往日更。。。。。
“專心些!”
來不及思考更多,身心就被專橫霸道的他牢牢占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外條件艱苦 手機碼字 短小 或許有亂碼 回來再改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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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醜時過後,室內恢複平靜。慕長安手撐著床榻去查看他的傷,又滲出血來了。而且傷口看著有些深,十有八九會留疤。
“還是叫禦醫來?”
“歇著吧。”元灼胡亂扯過散落在床邊的衣物,也不管是誰的一通擦拭。
不遠處還有散落一地的玉枕碎片,藥瓶胡亂倒在一邊,地上還有血滴,一片狼藉。雖然很累,可過幾個時辰下人進來打掃該怎麽想。慕長安起身去收拾,卻被元灼一把拉回來,“讓你歇著了。”
她無法,隻能聽話。過了一會兒,他閉目養神,身上有著淡淡血腥味,慕長安聞著也睡不著。
“你發起火來可真是厲害。”皇帝知道她醒著。
“我以前從不這樣。。。”她毫無底氣,聲音弱得像是小貓。
“平日裏看著溫順,實則倔強蠻橫得很。”
慕長安是萬分後悔,得虧他如今不是皇帝,若還是在宮裏頭她做了這事便是死罪。可是當時的心如同在火上煎一般痛苦。
“蘇雲要怎麽辦?”她問。雖然慕長安自己不承認,但她知道兩人之間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她是這樣,元灼也是這樣。
“不覺得奇怪嗎?”皇帝歎了一口氣“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如何從杭州尋來此處的?”
一語點醒。
“我如今是什麽身份?蘇雲這個人從來都是往高處走,她會心甘情願地尋來?”
慕長安躺在他身邊,聽著覺著是有幾分道理的。
床榻上本有兩個玉枕,皇帝那個被她砸碎了,皇帝便搶了她的去。慕長安則枕在他手臂上。
“她是受人指使?”
黑暗中,皇帝輕笑一聲,“你還不算太笨。蘇雲此人,自小在家中受盡冷落和虐待,她進宮也隻是為了出人頭地,好叫蘇家人對她另眼相待。如今我倒了,她心裏想的定是撇清幹係。”
“那孩子。。。。”
“反正不是我的!我下令斬殺的人沒有萬數也有幾千。怕報應到後人身上,還是不要孩子了吧。”
聽他這般說,倒不像是在說謊,況且他也沒有必要對她說謊。可慕長安再也難以忍受他身上的血腥味,轉過身去背對著皇帝“困了,睡吧。”
“朕還沒嫌棄你身上的味,你倒先嫌棄朕了?”元灼將人掰回來。
“我身上哪有什麽味?!”聞了聞袖子,確定是沒有的。
“有的”皇帝壓著聲音道。“香味。朕留下的。”
慕長安這次反應及時,想著這個人實在太不要臉了!!可又不好動手,隻能翻身去睡,再也不想理皇帝。
“你又睡不著,要不去暖池裏沐浴?正好洗洗身上的血漬。”元灼提議道。
大半夜的去什麽暖池?折騰得還不夠嗎??啊!!慕長安整個人被他抱了起來,掙紮了幾下都未能逃脫。之前還覺得他受了傷身體虛弱,可是經曆了方才那一場他倒像是愈加精神起來了。
慕長安懷疑皇帝現在換了種方式折磨她,以前是動不動冷著臉教訓她,或者莫名其妙地發火。如今是迂回著來,叫人看不出來是生氣了,表麵看上去都是好的,卻總使喚她,偏偏她還是有苦說不出來。
暖池裏,哪裏是沐浴。皇帝借口說傷不能碰水,叫她伺候。
他隻靠坐在池壁上,使喚著她又是捶肩,又是擦身,又是穿衣。不費吹灰之力將本就全身無力的慕長安折磨得趴在暖池邊上累得不行。
第二日早膳桌上,這傷還是叫人看見了。
福德嚇得要死,“皇上,這是怎麽傷的?”問完眼睛還往慕長安那處瞥。
慕長安快將臉埋進碗裏了。
“無事,貓抓的。”元灼隨意道。
福德也不笨,聽下人們說了主子房內的玉枕打碎了,大概猜到了些許,知道定是謹嬪同皇帝鬧得時候傷到了龍體。
“雲嬪娘娘該安置於何處?”福德問。這是皇帝的第一個孩子,他覺著皇帝應該是在乎的,隻是礙於慕長安這個小妖精,所以表麵上才說要趕走。都說母憑子貴,若是這蘇雲她一舉得男,往後風向就變了,估計都沒有慕長安站的地兒。
“將她送回杭州,若是蘇家人不收,你隨意幫她買個宅子安置了吧。”皇帝已經見著慕長安的臉色不好看了
“雲嬪娘娘懷的可是主子您的孩子,主子可不能色令智昏不要自己的孩子。”福德著急道。他平日裏雖然膽小,可到了關鍵時候可不能看著自己主子犯糊塗。
慕長安一聽色令智昏這四個字便不舒服,放下筷子,臉上的不悅已經十分明顯了,福德這是說她呢?可不是她要趕走雲嬪,是元灼說了孩子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