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作者:小蠻仙      更新:2020-07-10 20:38      字數:3959
  “如今不在宮裏,臣妾才不怕呢。”慕長安拉了拉被子,眼睛半睜著,真的困了。

  “所以,你以前怕的不是朕,而是皇宮?”皇帝完全沒有要睡的意思,含笑問她。

  慕長安睜眼看撐起頭看皇帝,嘴硬道“臣妾什麽時候怕過皇上了?”

  她是真的怕他,在他麵前總覺得自己很弱小,他隨意一句話就可以要了她的命,要了慕家所有人的命,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這樣君王誰不怕呢。

  皇帝伸出手指摩挲著慕長安的唇,他壓低了聲音“你若不怕的話,主動親親朕。”

  這樣如同豺狼虎豹般注視令慕長安忽然有些緊張,她用手肘撐著床板起身,與皇帝平視,閉上眼睛鼓起勇氣,很快地親了皇帝一下。

  然而,皇帝的眼神波瀾不驚。

  “如何?”她問。

  皇帝笑了,“你覺得呢?”

  。。。。這還不足夠證明她不怕他嗎?

  “要像我以前親你那樣。”皇帝道,眼神放肆,故意要逗弄她。

  像他以前親她那樣???她想了想,而後臉紅了,好像被皇帝忽悠了。咽了咽口水,伸手按住皇帝的胸膛,學著他以前對她做過的,將他輕推向床榻。

  皇帝的眼神在鼓勵她繼續,這雙眼睛太漂亮,也同樣攪亂她的心神。慕長安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伸手遮住他的眼睛,道“不許看。”

  “嗯,朕不看。”皇帝勾起嘴角,聲音透著溫柔和縱容。“你繼續。”

  慕長安俯下身,輕輕壓在皇帝身上,唇貼上他的唇,瞬間傳來柔軟和溫暖的觸感,她學著他的樣子輾轉加深這個吻。

  良久,她拉開兩人的距離轉個身躺回床上,小臉通紅,屋子裏頓時隻剩下她微微喘息的聲音。

  “不錯,有進益。”身邊的人說。

  慕長安拉過被子蓋好,睡覺!

  “不要怕朕。”耳邊又傳來皇帝聲音。

  “我沒有怕!”慕長安將臉埋在被子裏。

  皇帝轉身扯開她的被子,強迫她看著自己“那你叫一聲我的名字。”

  慕長安要被他折磨瘋了,麵無表情地開口,“元灼。”眼神像是在說,看,我沒有怕你吧。

  皇帝點點頭,“還不錯。”伸手摸摸她的頭頂,以示獎勵,指尖順著她的頭發劃到她的臉頰,而後道鼻子,最後停留在她的唇上。

  慕長安不知道哪裏不對,忽然張嘴咬住他的手指,稍微用力留下牙印之後又鬆開了。像是在說,看,我不怕你,我還會咬你。

  元灼被她這個稚氣的舉動逗得心情很好。四目相對,須臾,氛圍忽然變得有些奇怪。好像一切都很順其自然地,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地,又吻到了一起。

  *****

  第二日便要出發去杭州,本是要走水路的,臨時改成了走陸路。早膳之時,慕長發現桌上多了個人,還是個美人。

  “妹妹來了”雲嬪笑道。

  “參見謹嬪娘娘。”桌上的女子起身行了一禮。

  皇帝還在書房,誰也沒有動筷子,隻能幹等著。慕長安打量了一下這女子,身上穿戴皆不俗,應該是特地準備了的。

  “這位妹妹是揚州知府大人的女兒阮韶華,今日同我們一道走。”雲嬪道。

  一道走?一個妙齡女子?

  慕長安頓時反應過來,這揚州知府打的好算盤,這就將女兒獻給了皇帝?跟著他們一道回京,正好參加今年的選秀,一路上陪著皇帝,選秀那也就是走個過場罷了。

  雲嬪顯得大度,“阮妹妹知書達理,這一路上多了個人與我們一同侍奉皇上,那是再也也不過的了。”

  這話聽著別扭,但是慕長安還是順著說下去,“是啊,妹妹長得溫婉秀麗,皇上肯定喜歡。”

  等了一會,皇帝從書房過來,三個人起身行了禮。餐桌邊上,慕長安、雲嬪和阮芳華皆分開坐了,每個人中間隔著兩三個位置,皇帝很自然地坐到慕長安身邊。

  下人將溫著的早膳端上桌來後,慕長安自顧自地吃起來。

  雲嬪夾了點心過來,“皇上,這是臣妾親自做的綠豆糕。您嚐嚐。”

  皇帝咬了一口,道“不錯。”

  得了誇讚,雲嬪臉上才露出笑容。

  慕長安很自然地將視線移到桌上那盤綠豆糕上去,她也夾了一塊吃,確實不錯。隻是,雲嬪忽然看了她一眼,明顯的不悅。

  慕長安瞬間將筷子上的綠豆糕放下,擺放在桌上不就是讓人吃的嘛,做什麽這般看她。

  “方才民女在廚房與雲嬪娘娘一道做了點心,紅豆酥,皇上嚐一嚐。”阮芳華起身,特意端了盤紅豆酥過來,這聲音婉轉動聽,與雲嬪有的一拚

  “嗯。放下吧。”

  “民女伺候皇上用早膳吧,民女初來乍到,身份卑微,不敢與皇上和娘娘們平起平坐。”軟芳華楚楚可憐道,倒是個會來事的,聽得慕長安都感覺酥了。

  “不敢坐?那你去門口站著等。”皇帝揮揮手。

  慕長安頓時笑了出來,意識到自己失儀了,立馬捂住嘴。皇帝斜睨了她一眼,道“食不言,好好用膳。”

  “是。”慕長安繼續低頭吃自己的粥。

  雲嬪吃了癟,也安靜下來。

  那個阮芳華真的就乖乖站到了門口。屋子外頭下人們已經在收拾東西,估計等他們用完早膳便可以啟程了。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雲嬪又開口。“到了杭州,臣妾想回家見一見父母。”

  “準。”皇帝道。

  “那,皇上能不能開恩陪著臣妾一道。”雲嬪小心翼翼地問。

  讓皇帝陪著回門?雲嬪是腦子壞了吧?這是何等榮耀,她們家何德何能?

  “朕讓福德陪你去回去。”皇帝道,言下之意就是拒絕,“謹嬪無事做,也可以陪你一道去。”

  “噗!”慕長安又沒忍住。

  讓一個妃嬪跟著另外一個妃嬪回娘家,皇帝到底怎麽想的。雖然心裏這麽琢磨著,她也沒敢拒絕,嘴上隻能道,“臣妾都聽皇上的。”

  慕長安看了一眼雲嬪的臉色,十分精彩了,突然想添一把柴火,她夾了塊牛肉給皇帝,學者雲嬪的樣子道“皇上多吃點。”

  皇帝看著自己碗裏那塊肉,微微驚訝,竟然也夾了菜放到她碗中,“朕看你才要多吃點。”

  第32章

  出發之時間,皇帝又很自然地將慕長安叫來與自己同乘。沒幾日就到杭州了,慕長安想著能見到自己大哥還是挺期待的,雖然從小到大她就被慕長束坑。皇帝又批不完的折子,她就繼續繡荷包。

  “你兄長也在杭州?”皇帝隨口問道。

  慕長安點點頭,“兄長在書院教書。”

  “那到了杭州,自然是要見上一見的。”皇帝將剛回複完的折子妥帖放到手邊,又打開另外一本“到時候朕陪著你去。”

  “好。”慕長安嘴上答應下來,可是覺得慕長束肯定是不喜歡皇上的,當年他極力阻止了她入宮的人,甚至以死威脅家裏人。

  “你覺得阮芳華怎麽樣?”皇帝又問。

  怎麽樣???出身和容貌都不錯,性格也不錯。不過皇帝這個問題問她有些奇怪吧。她是妃嬪,而阮芳華不出意外也會在選秀之後入宮,問一個女人另外一個女人怎麽樣,這不奇怪嗎?

  “挺好。”慕長安手裏的活沒停下。

  “她與謝如都是揚州人,若是許配給他做妻子,你覺得如何?”皇帝問。

  慕長安停下手裏的活,“皇上不是要納她入後宮?”這說辭和早膳時候雲嬪說的簡直天差地別啊。

  “你何時看到朕對她有意思?”皇帝翻開另外一本折子。他一邊與她說話,一邊還能專注在政務上。

  好吧,原來謝如是揚州人啊,怪不得長得那般俊朗出塵。皇帝似乎對他也十分款待重視,因為太後也是揚州人的緣故吧。

  若她也是揚州人,皇帝是不是也會和顏悅色幾分。

  “謝如大人喜歡阮姑娘?”慕長安問,停下手裏的動作,她就沒有辦法一邊同皇帝講話一邊刺繡。

  “他們都沒見過,朕隻是想著謝如該娶妻了。”

  皇帝也太專橫霸道了些,還沒確定的事情就將揚州知府的千金帶著一同上路,阮芳華還以為皇帝是要她入宮,原來隻是想著許配給臣子,皇帝就這麽草率地決定了人家的婚姻大事。

  “臣妾覺得,您還是問過謝如大人和阮姑娘自己的意思,否則胡亂指婚說不定弄巧成拙了。”他不問問謝如喜不喜歡阮芳華,倒是來問她的意思,又不是她要娶人家姑娘。

  “謝如他那個性子,若是朕這輩子不給他指婚,他怕是光棍一輩子。”皇帝搖搖頭“朕給他指婚了,他也不會拒絕。”

  怎麽跟著謝如像是個任他擺布的傀儡似的。

  “可是阮姑娘似乎以為皇上要納她入宮。臣妾覺得天底下女子其實都希望嫁給自己心悅的男子。若是她不喜歡謝如,到時又被指婚給了他,權勢富貴是有了,她也未必開心。”

  慕長安很認真地說出這一番話,希望皇帝還是去問問那倆人的意思,不要擅自為別人的婚姻大事做主。

  皇帝聽後,放下了手裏的折子,轉頭看著她。慕長安被他看得發愣,眨眨眼,難道她說錯了嗎???

  “那你呢?”他開口問,側過過身子往後靠向車壁,指尖將筆輕輕擱置在硯台之上。

  “臣妾怎麽了?”慕長安發愣,皇帝忽然這樣看著她倒有些讓她覺得自己無處躲藏一般。

  “權勢富貴是有了,未必開心。”皇帝慢條斯理地重複了她方才所說的話。

  天,她怎麽一不小心說出了心裏話。

  “是在說你自己?”皇帝凝視著她,輕笑一聲。

  又來了,這種陰晴不定的性子。明明兩人方才還好好說話,皇帝又敏感了起來。她有什麽錯,在入宮之前她確實沒見過皇帝,兩人之間不論在哪個方麵都有鴻溝,這一生都無法跨越。

  慕長安不想撒謊,低下頭靠著馬車不再說話。可是皇帝的視線依舊灼熱,他在等她的回答。害!她就不該瞎說,皇帝問她謝如和阮芳華怎麽樣的時候,她就該說他們兩個很配!

  慕長安很尷尬地轉頭,轉換話題“臣妾給你磨墨吧。”

  皇帝又坐正了,拿起一本奏折,“不用,走開。”語氣冰冷至極,冷得慕長安臉上的笑都掛不住了。

  慕長安又回到自己方才坐的地方,繼續繡荷包,莫名其妙的皇帝,她也是伺候不起。

  沒想到手中的針線忽然被奪走扔在了一旁。慕長安對上那憤怒的雙眼,伸手推了一下忽然朝著她靠過來的皇帝,忍無可忍道“莫名其妙!”

  結果反而被一個力道推倒了,皇帝俯身下來強勢地吻住她,她本能地推拒可是對方的胸膛如同石頭一般堅硬。

  皇帝的眼神如同餓狼,“不想被聽見就小聲些!”

  意識到他要做什麽,慕長安更猛烈地推他。回應她的是狂風暴雨般的進攻,然後她隻能放棄了抵抗。

  馬車裏再也沒有爭吵聲,而是兩人低聲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