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作者:桃花酒竹葉奶      更新:2020-07-10 20:13      字數:4366
  關鍵是,這A貨也是他賣出去的。

  也就是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否則就封大攝政王這操作,還不得讓人掛到網上,罵他祖宗十八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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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晏舟看著楚懷瑾臉上,那在驚愕中還帶著好氣又好笑的表情,伸手勾了幾回,終於還是成功地把楚懷瑾的一雙纖白柔荑握在了手中。

  “我先前沒與你說,是我的不對。但我也是怕你如現在這般,在知道了真相後,會在百官麵前露了形色,反不如方才那樣驚愕要好。”

  封晏舟盯著楚懷瑾終於看向了自己的眼睛,神色中帶上了幾分認真,“懷瑾,你我一個是先帝的之子,一個是南郡藩王,生來就不可能真像個任俠般縱情山水,全然不顧其他。今日我若不當這大寧的國君,無論是誰坐在了那張龍椅上,不出十年,也定然會削藩……”

  封晏舟的麵容變得更為嚴肅了一些,沉聲說道:“到時,我若不聯合諸王造反,我們就會被圈在京城,終生被嚴加看管,甚至你也會因為皇親的身份而被強行指婚;可我若真起兵叛亂,無論勝敗輸贏,這天下都是要橫屍遍野、生靈塗炭。”

  封晏舟說著,就在楚懷瑾的麵前跪下,衝他行了一個最為規矩、最為恭敬的臣子叩拜國君的大禮。

  然後,他隻是直起了上半身,雙膝仍跪在地上,雙手放在楚懷瑾的膝蓋上,抬頭看著他的少年帝君,問道:“臣願做陛下一世的攝政王,有生之年絕無二心。陛下可願與臣攜手相伴餘生,共看這萬裏河山?”

  封晏舟的聲音真摯又懇切,眼中更是脈脈情深,說的更是他發自肺腑的話語。

  楚懷瑾麵無表情地沉默著與他對視了許久,然後忽然展顏一笑,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挑眉說道:“封愛卿的忠心,朕知道了,可……朕不同意。”

  “啊?”這回終於輪到封大攝政王的臉上是一片空白。

  ……

  …………

  “我之前在南郡,巳時開始處事,就夠累的了,哪個想要天天辰時就去上早朝?!”

  楚懷瑾居高臨下地看著封晏舟,一字一句地說道:“封大攝政王,朕最多給你十年時間。你要是還篡不了國,老子就和你分手,養年輕小郎君當麵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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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晏舟先是有片刻的錯愕,之後就大笑著一把將楚懷瑾整個人抱起,扛在了肩上。

  他邊扛著掙紮個不停的小皇帝往床的方向走,邊說道:“陛下有旨,臣定會把差事辦得漂亮。隻是年輕小郎君什麽的,陛下還是莫要想了……隻是臣一個人,陛下就每每哭泣又哀求的,又哪來的餘力,再去應付別的麵首?”

  封晏舟將楚懷瑾放到了寬大的鳳床上,伸手就要去脫他的衣服,“陛下會有這般荒謬想法,定是因為臣之前太過憐惜陛下,未曾盡力的緣故。臣今日便要向陛下展示一番,臣的看家本領。”

  楚懷瑾是一言不慎,捅了馬蜂窩,縱然手忙腳亂地想要攥緊自己的衣帶,但都沒撐上片刻,就被脫了個精光,又被展示了個通透。

  他到最後,甚至是如小兒般地尿在了床上,又捂著羞恥到快要哭出來的臉,被封晏舟抱去浴池,裏裏外外地清洗幹淨。

  封大攝政王雖是年長了他九歲,但到底是習武之人,身強體壯、特別能幹,別的麵首什麽的,楚少帝還真是沒有餘力再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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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懷瑾尚未正式登基,還有十餘日的懶覺可以睡,不必考慮早朝。

  他第二日是直到日上三竿,才揉著還有些酸痛的腰與大腿起了床。

  封晏舟倒是一早就起了,繼續處理帝王更迭的諸多事宜,等得了侍人報信說陛下醒了,才又匆匆趕回來,與楚懷瑾一同在床榻上就著矮桌用了早,啊,不,是午膳。

  楚懷瑾等吃完了飯,咬了咬唇,就對封晏舟說道:“無論皇帝哥……楚懷宸這些年是如何行事,他當初畢竟曾經照顧我良多。我想在京郊選一處風水好的地方,將他的屍骸葬下,再在保國寺為他供上幾卷經書,也算還了他當年的情意。”

  封晏舟的眼神微動,先是歎了口氣,然後又笑了出來,“我就知道,我家小祖宗是個心善的。”

  他說著,就將還下不了床的楚懷瑾打橫抱起,一路走向後宮深處,竟是直到被侍衛把守、不許閑人進出的萬慈宮前才停下。

  萬慈宮是曆代太後居住的宮殿,現在住在裏麵的,自然是楚懷宸的生母,先帝在遺詔中下令要給他殉葬的皇後。

  楚懷瑾在見封晏舟帶他往萬慈宮的方向去時,就有所覺,但等他真的在朱紅大門打開,看到了那萬慈宮正殿中的人時,還是不由吃了一驚。

  那穿著一身藍色袍衫,扮做太監模樣守在太後身旁的男人,不是昨日已“自焚而亡”的楚懷宸,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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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你放不下這個‘哥哥’,就讓還留在宮中的陳平救了他,又找了具屍體做代替。”

  封晏舟向楚懷瑾解釋完,就衝著楚懷宸又似保證,又似敲打地說道:“那偽帝楚懷宸已經在瑞陽宮大火中燒死了,你日後,不過是個出生於京中的普通人罷了。”

  楚懷宸與他相視了許久,終於還是彎下腰作揖道:“草民謝過陛下與封王爺。”

  封晏舟沒有上前去扶他起來,而是繼續說道:“你是有真才幹的人,若是一輩子都隻做個平民百姓,未免可惜……”

  封晏舟麵上露出一絲賞識,“柔蘭做了我大寧的屬國,便要以我朝為尊、學我朝的詩書禮儀,日後就是寧國人定也能在柔蘭為官。你若還有心,也有膽量為自己再博一條出路,我可以做一份通關路引,讓你帶著你母親去往西域。”

  楚懷宸萬萬沒想到居然會聽到這麽一番話,更沒想到,就連他的母後也能得了一條生路,不必真的為寧威帝殉葬。

  他便跪在了封晏舟與楚懷瑾的麵前,深深地扣了三個響頭,“如此大恩大德,家母與草民此生難報,來世當結草銜環,以報君恩。”

  封晏舟把楚懷瑾放到了一旁有著軟墊的木椅上,這才轉身將楚懷宸扶了起來。

  “我今日放你一馬,全是為了陛下……”封晏舟說著,忽然臉色一沉,聲音轉重:“望你這次真能記得陛下的恩德,莫要再傷了他的心!”

  既然封晏舟說的是“這次”,那必定有所對應的“上次”。

  楚懷宸便恍然想起,五年前先帝在圍場要廢他這個太子時,眾大臣皆不敢再言語,是楚懷瑾毅然為他出言,更與封晏舟一同保下了他,才沒讓他在當時就背負了“謀逆”的大罪。

  而在之後,他卻是為了權勢與自保,就將這位九弟與南郡一起送予了封晏舟。

  他更是在一年前,聽到楚懷洲說出“你當你那個小九是什麽好東西?上一回做了最後贏家,登上帝位的便是他楚懷瑾!他可曾與你提起過半句?隻怕他如今在南郡,正和鎮南王琢磨著要何時反你!”後,就對楚懷瑾生了怨恨,與時不時縈繞心頭的殺意。

  他先前被自己的身世蒙了眼,在黑暗中沉淪了太久。

  等如今清醒過來,方覺悟出,那一恩一怨相較,縱使是“上次”,也是他欠了楚懷瑾,而不是楚懷瑾欠了他的。

  楚懷宸走到楚懷瑾的麵前,與他無言地對視了許久,幾次動了動嘴唇,最後才說道:“先前是皇兄的不對,負了小九。此次一別,你我隻怕再無相見之日……草民祝陛下威加海內、河清海晏,創一代盛世,萬古流芳。”

  楚懷瑾看著這個曾給過他兄弟情意,卻又漸行漸遠、直至分道揚鑣的三皇兄,深吸了幾口氣,忍住了哽咽,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小九也祝皇兄此去能鵬程萬裏、大展宏圖,做柔蘭與我大寧間的橋梁。”

  “小九此言,皇兄謹記於心,餘生必行之。”

  這便是,日後某位自異國出身,與國主巫淳一同在柔蘭推行寧化的宰相,在其一生當中許下的最真,也行得最切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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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大攝政王做事,素來有效率。

  第二日一早,楚懷宸這位新晉的“大寧行商”,就帶著他的母親與封晏舟賜下的侍人們上了路。

  與五年前他送別封晏舟與楚懷瑾時一樣,這次楚懷瑾也送他到了京城外。

  “皇兄路上多珍重。”楚懷瑾最後一次抱了抱楚懷宸,自此就真的要與這位三皇兄分別了。

  楚懷宸猶豫了良久,最終還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淡青色的物件,交到了楚懷瑾的手中。

  “既然我自此去後,要與前塵盡斷,小九的這個香囊,皇兄就不該,也不配再拿著……陛下,此生路上也請多珍重!”

  楚懷宸說罷,就瀟灑地跨上馬,奔向了他的新天地。

  而楚懷瑾手握著熟悉的巨醜香囊,看著正朝他冷笑的封大攝政王,卻是徹底傻了眼。

  ……

  …………

  珍重個錘子!

  臨走還坑弟弟一把,這厚道嗎?!

  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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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楚懷宸無意識坑了的楚懷瑾,在之後的半個月,是夜夜被迫笙歌,甭管是白色的、還是黃的白菜汁都要被榨幹了。

  之所以再後來能消停了,也不是因為他的攝政王心軟了,而是登基大典臨近,再怎麽著,也不能讓一國之君被抱人著坐上龍椅吧?!

  與上一世不同,這一世寧國還未經長時間的戰亂,國庫尚不算太空虛,封晏舟現在又舍得掏南郡的家底,所以那登基大典他是打算怎麽盛大奢華怎麽來。

  反而卻是楚懷瑾這個要登基的人絲毫提不起興趣。

  眼見封大攝政王計劃讓繡娘縫在當日龍袍上的珠寶越來越多,禮部報備的大典流程越來越莊重冗長……

  “你倒是算一算,一百二十八顆東珠、九十九粒珊瑚、七十二塊瑪瑙、四十八枚翡翠、三十六對紫晶,再加上金線等物……這身龍袍我能穿得起來嗎?還要穿一天呢!”楚懷瑾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道。

  他這不是要登基,他這是要參加長達一整天的健身鍛煉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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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大攝政王忍痛刪減了龍袍上的飾物,精簡了登基大典的流程。

  直到那日的晚上炒完白菜,他還是覺得心有不甘,看著還猶在低聲喘息的楚懷瑾說道:“這次也就罷了,等封後大典的時候,可不能如此草率。”

  “封……封什麽?”楚懷瑾一時沒反應過來。

  封晏舟就掐著他白皙的腰身摟進懷裏,故作橫眉冷對,“怎麽?臣妾跟隨陛下這麽些年,如今陛下發達了,就不想給臣妾名分了嗎?!”

  ……

  …………

  不是,一手遮天的攝政王這個名分還不夠嗎?

  三千世界,無窮位麵,曆朝曆代……有哪個皇帝會娶攝政王當皇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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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

  這個世界,這個位麵,大寧安盛帝楚懷瑾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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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大攝政王為了達成這個夙願,就連再次被他發配……哦,不對,是慧眼識精調任到南郡邊陲當一府父母官的溫庭遠,都被提前調回了京城。

  這一世,禮部尚書溫友仁因為真假遺詔的事而上了封晏舟的賊船,與他家四郎就成了隊友。

  於是,等溫庭遠一半黑箱一半真才實學地中了狀元,入了翰林院,遞上了他那份驚天動地泣鬼神的奏請聖上迎娶攝政王為後的文書,素來是大寧文士標杆的溫大人,不是怒斥自己兒子荒唐可笑,而是遍翻聖賢書,從某個犄角旮旯裏愣愣找出了楚懷瑾娶封晏舟為男後的禮製依據。

  那一日早朝的時候,楚懷瑾就一邊捂著臉,一邊聽著朝堂上吵成一片,堪比大型當代網友對噴現場。

  丟人,實在是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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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有道是,杠精式對噴不可怕,誰輸誰尷尬。

  反正,其時封大攝政王已掌國一年多,又早在宣武年間入京的時候就開始拉攏(與脅迫)朝臣……

  所以到最後,就小皇帝要娶個比他大九歲還是兼具男性、皇叔、攝政王特性的皇後,這麽扯淡的事,居然還是溫家父子代領的“辯論隊”給噴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