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作者:桃花酒竹葉奶      更新:2020-07-10 20:13      字數:4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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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別說是色誘了,若是雌伏一夜能換得楚懷瑾回心轉意,封晏舟保準當場就寬衣解帶,脫得比誰都要快。

  於是,楚懷瑾還在那掙紮,他就又加了一把火,“既然懷瑾覺得我現在‘還成’,那何不趁著我還成的時候,與我共度這大好年華。我雖心心念念想要在你這有個名分,可你若是不願,隻想盡享魚水之歡,我也是樂意的。”

  封晏舟突然俯身在楚懷瑾的耳邊,輕聲說道:“前世那晚,是我不知趣,日後定會把小祖宗伺候得舒服了,你想要怎樣,便是怎樣。”

  這個“那晚”,自然指的是楚少帝下藥強睡他的攝政王的那晚。

  那夜封晏舟雖是下手狠了些,但楚懷瑾也是得了痛快的,要不也不能都隔了一世,在小白菜初次開花的那晚,他最初夢到的還是前世的舊夢。

  這要是更舒服了……

  “你、你身為堂堂鎮南王,怎麽能,怎麽能說這種胡話?!”楚懷瑾口中結巴地說著斥責的話,臉上卻是紅成了一片。

  見他做如此反應,封晏舟在心底鬆了一口氣,麵上卻是一派認真,搖頭道:“怎是胡話?我句句發自肺腑,懷瑾若是不信,大可一試。”

  ……

  …………

  試?他拿什麽去試?!

  封大攝政王這一言不合就飆車的,到底他倆誰才是受過現代文化洗禮的老司機?!

  車速太快,他營養跟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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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封晏舟也知道見好就收,太過了,就真要把他家的小祖宗給嚇跑了。

  他就改換了話題說道:“懷瑾餓了嗎?我方才已叫人吩咐廚房去備飯,還讓他們冰了你喜歡的那種西瓜。那西瓜今年是剛培育出來的,產量還不行,等到了明年,定能讓懷瑾吃個痛快。”

  楚懷瑾今天就吃了頓早膳、喝了碗梨糖水,現在自然是覺出餓了,他就假裝自己沒聽懂封晏舟剛才句“大可一試”的話,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晚飯上。

  等他們吃過了飯,楚懷瑾便告辭回了他住的小院,想要獨自冷靜一番,好好為將來做個打算。

  封晏舟倒是也沒攔他,隻是楚懷瑾回了房中沒多久,就聽到從他隔壁的院子中傳來了琴聲。

  之前封晏舟閑暇的時候,也會彈琴給楚懷瑾聽,可今日那琴聲卻愈加地纏綿悱惻又勾人心魂,是聲聲都透著情,弦弦都帶著意。

  縱使是再不懂琴的人聽了,隻怕也會被這琴音所打動。

  楚懷瑾在這樣的琴聲中,是怎麽給未來打算,都怎麽差點把封大攝政王也給打算進去。

  其實,除非回京城投奔做了皇帝的楚懷宸,隻要楚懷瑾還留在南郡,他和身為鎮南王的封晏舟就斷不了糾纏。

  可回京城的話……

  雖然先前楚懷瑾在以為封大攝政王是發瘋了的時候,想過要改換旗幟,但他心裏也知道,他和他那位皇帝哥哥之間的兄弟情分有歸是有,但到底有多深,卻是難說。

  無論四年前楚懷宸讓他隨封晏舟走的時候,話說得有多情真意切,實際上卻也是把他“賣”給了這位鎮南王。

  不過,當初在京中的時候,楚懷瑾也沒告訴楚懷宸上一世究竟是誰做了皇帝,最後又是誰執掌了天下。

  他倆這表麵兄弟,平了,是誰也沒虧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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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懷瑾獨坐在房中想了許久,想到頭痛也沒真下定決心,最後幹脆不想了,等日後他徹底冷靜下來了再說。

  到了第二日,楚懷瑾與封晏舟一起送別了終於啟程的赫連兄弟。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赫連超看他的眼神欲言又止、有些微妙。

  不過他與這位赫連大哥並不像和赫連越那般相熟,就做是未曾察覺,隻笑著讓侍人送上了一個西瓜與兩杯珍珠奶茶,當做臨別之禮。

  等赫連兄弟走了,楚懷瑾就收起了笑容,一甩手,對封晏舟辭了職,“我既然吃住在你這,還拿著份利……俸祿,鎮南王府的中饋我還會先幫你代管。至於南郡的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封晏舟之前從南風館裏把楚懷瑾逮回來,隔天就給他派了南郡賬房的活,也是怕他一時疏忽沒看顧好了,這小祖宗日日跟鳶兒混在一起,到最後要被他們封家的小姑奶奶或者什麽人給帶歪了。

  誰知道,他家小祖宗居然也記得上一世的事。

  雖然封晏舟現下更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跟楚懷瑾帖在一起,但到底是放心了一些,也不敢把人逼得太緊,就立馬點頭同意。

  於是,封王爺回了他的書房繼續工作,而楚懷瑾則帶著西瓜和奶茶,又溜溜達達地去找他老鄉串門去了。

  然而,之前是他忙,溫庭遠賦閑在家,等現在他半退休了,他家ACE卻有了新的工作崗位。

  據說很重要,但也極其繁忙。

  楚懷瑾找了他幾回,都沒能見上一麵,也就隻好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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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一月,楚懷瑾過得倒還算是舒心。

  就是封大攝政王自薦枕席薦出了日常,搞得楚懷瑾幾次都差點防線失守,想要幹脆睡了這廝再說。

  然而就在他真快忍不住,要美色勢力低頭的時候,大寧新帝的欽差大臣一行人,抵達了南郡。

  傳說中的澤親王“楚懷瑾”的馬車在鎮南王府門口一停,就有一位中年太監從車中下來,

  正是楚懷宸身邊的大太監劉良劉公公。

  劉公公向等著他的封晏舟一作揖,笑道:“封王爺,別來無恙,四年未見,王爺愈發風采照人了。”

  封晏舟卻是懶得與他做戲,隻冷淡地點了點頭,“劉公公,還是請‘澤親王’下車吧,諸位欽差的住處,我已安排好了。”

  劉良卻是“哈哈”一笑,“封王爺這話倒是有趣,澤親王不是已經先行到了您府中了嗎?陛下說,澤親王在貴府已叨擾太久,當歸了。陛下還盼著他們兄弟二人齊心,開創一代盛世呢。”

  楚懷宸如今已登基為帝,恐怕是自以為實權在握,要出爾反爾、不守他們二人當年的盟約,封晏舟倒也不意外。

  他眼中透出些許肅冷殺氣,嗤笑了一聲說道:“我倒未覺得是叨擾,隻怕澤親王他也不想歸。我勸你那位陛下,還是莫要貪求不該是他的東西,免得連原本在他手上的,都保不住了。”

  封晏舟說完,剛要“請”這從京中來的一行人去休息,卻一眼就看到剛視察完商行名下各鋪子的楚懷瑾,正騎馬回來了。

  於是,封晏舟臉上原本冰冷的神色,就被一種微妙的義憤填膺的表情所取代。

  他走到剛下馬的少年身邊,張口就憤恨不平地說道:“懷瑾,你哥說他那的事情實在太多,一個人忙不完,問你能不能回去幫他?”

  “……不了吧。”

  剛從古代社畜生活中解脫的楚懷瑾,一頭霧水,但下意識地說。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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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懷瑾拒絕完了才反應過來,“皇帝哥哥召我回京?”

  “正是,正是。”劉公公趕緊也擠到楚懷瑾的麵前,臉上笑得跟一朵花似,慈祥和藹又諂媚,“多年未見,九殿下如今可真是年輕有為、一表人才,就是不知您可否還記得奴婢?”

  這劉良好歹也是楚懷宸身邊最得用的大太監,楚懷瑾自然還記得他,便也和氣地笑道:“劉公公當年對我諸多照顧,我怎會不記得。不知皇兄他近來可好?”

  劉太監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陛下這些年來也是表麵光鮮,內裏一直如履薄冰,近來才總算是好了,就是他想殿下您想得厲害……”

  “你哥的確是想得厲害。”一直在旁邊安靜地聽著的封晏舟,忽然又出聲插了話進來,對楚懷瑾說道:“他就盼著懷瑾你回去跟他兄弟齊心,做一對良臣明主,夙夜在公、宵衣旰食、焚膏繼晷,一同兢兢業業、勤政愛民,為我大寧共創盛世偉業。”

  ……

  …………

  真的還是不了吧。

  聽了封大攝政王的話,楚懷瑾動了動嘴唇,差點當著欽差太監劉良的麵,就直接拒絕三連了。

  楚懷宸是不是對他這個九弟有什麽誤解,才想著要召他回去,當什麽日常加班的朝廷公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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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晏舟說的前後都是劉公公的原句,隻是在中間添了點他自己的東西。

  於是這話,劉良本人便是怎麽聽、怎麽覺得,哪哪都透著點不對味,再看楚懷瑾的臉上,也滿滿地都是不樂意。

  這劉公公能一路從太子身邊最得用的侍人,做到皇帝最心腹的大太監,自然是個人精中的人精,轉念一想,就明白楚懷瑾這是不想回京,做個為聖上分憂、辦差的實權親王。

  隻不過,劉良到底是對楚懷瑾的性情不夠了解,更是不知道這二楚一封三人之間重生來重生去的過往,再想想這位澤親王離京前與當今陛下之間的兄弟情深與親昵,他的思路就未免走偏,想到了楚懷瑾是不是已經在南郡有了家業牽絆的方向上去。

  劉公公心中有了推測,便賠笑說道:“唉,也是老奴糊塗了,還不曾問過殿下可是已在南郡成家立業?若是也無妨,陛下有交代過老奴,殿下可帶著家眷乃至其親族一同回去,聖上自會為您在京中安置他們。”

  封晏舟便冷笑了一聲,“懷瑾若是真有了家眷與妻族,陛下的京中,恐怕安置不下。”

  劉良聞言,不由有些驚詫,“封王爺此話怎……”

  “不怎麽講!”楚懷瑾飛速把話截了過來。

  楚懷瑾看著封晏舟含笑瞅他的樣子,可真怕這位鎮南王的口中,吐出“因為我就是他的家眷”,這種震撼人心的象牙。

  雖然楚懷瑾此時,在“留在南郡吃喝玩樂”與“回京城當個高級公務員”兩者之間,是非常地偏向前者。但這畢竟事關他下半生的金大腿人選,以及人生的發展方向,自然是要謹慎為之。

  楚懷瑾就也沒給劉公公一個準話,隻是說他要多考慮幾日。

  劉良雖是領著聖旨的欽差太監,但也不敢得罪這位還沒回京就得了“澤親王”封號的九殿下,依然是堆著笑臉,勸楚懷瑾多念及當今聖上對他的兄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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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又過了三日,便到了八月十五。

  這一天在大寧的時空位麵上,也是中秋佳節,隻是沒有月餅,或者應該說是,以前沒有月餅罷了。

  今年楚懷瑾手握粗糖這一神器,早早就開始指揮著楚氏商行的師傅們去研發月餅,在七月中的時候,第一塊大寧版的月餅就終於出了爐。

  是五仁口味的。

  不過,這個五仁月餅裏麵,沒放現代商家常用的青紅絲與冬瓜糖——就算是楚懷瑾想放,大寧也沒有啊——而是選用了核桃仁、杏仁、花生仁、瓜子仁、芝麻仁這五種傳統又貨真價實的原料,再加以糖、蜂蜜、牛奶……

  反正楚氏商行賣的五仁月餅,是不用滾出月餅界的。

  它隻是,成本太高、價格昂貴,暫時還不能進入平民百姓家而已。

  不過就算是四兩銀子一塊這樣的天價,大寧版月餅還是賣得斷了貨,甚至還有商人爭相購買,再加價賣到東、西兩郡和朝廷的管轄地。

  楚懷瑾單這一筆中秋月餅生意,就純賺了二百餘兩白銀,不過卻沒像以往一般,再聽從封晏舟的建議,去購置什麽鋪子、良田。

  楚懷瑾盤點著自己名下的大筆不動產,再看看他那少得可憐的流動資金,現在可總算是琢磨過味來。

  要是他把全部身價都砸在了南郡,人鎮南王還會怕他跑了不成?!

  楚懷瑾以前雖然覺得封大攝政王深謀遠慮,但到底是旁觀來的,體會並不夠深。等對方真謀到了他身上,他這才發現,這廝耍起心機來可真應了民間的一句俗話:老母豬戴胸罩——套又一套。

  他要不是已經活到了第三世,可真早就被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