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作者:
桃花酒竹葉奶 更新:2020-07-10 20:13 字數:3363
然而,他越聽,卻越覺得不對味。
臥槽!
溫庭遠正彈唱的這首歌,他居然曾經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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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
楚懷瑾在現代的時候,不是曾經買了個男團,但因為身為ACE與門麵、同時還是隊長的方少寒遭遇車禍陷入昏迷,而虧得血本無歸嗎?
當時方少寒是打算另辟蹊徑,敲定出道的第一首歌要選用中國風,之後的歌曲再按著常規男團的風格製作。
可惜,他們團當時隻來得及做了DEMO,就出了事故。
之後接替方少寒的新隊長,並不擅長、也不認可中國風的這個路線,而楚懷瑾身為外行,也不想過多地插手這個團的音樂製作。
於是,那首方少寒傾注了心血的歌曲,就永遠停留在DEMO階段,隻有楚大少在偶爾心血來潮的時候,會播放出來聽一聽。
然而,讓楚懷瑾萬萬沒想到的是,在他重生回了寧朝的現在,他,居然,聽到了,那首歌的完成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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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曲子被重新編排過,以適應古箏的音色;那歌詞也被再度潤色過,以符合寧朝人的審美。
但楚懷瑾對方少寒的“遺作”實在是太熟了。
聽了沒多久,他就辨認出來,溫庭遠所彈唱的,正是故人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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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目不轉睛地盯著溫庭遠,直到他高歌完畢,回到了席位上,仍然有些回不過神來。
傻子一夜之間變成天才,在亂世之中不拘一格擇良主,年方十六就有賦稅改革的膽量與見識,後來甚至為了推動他那“攤丁入畝”不惜與家族決裂……
他之前怎麽就沒意識到,溫家的這位四公子,是多標準的一個穿越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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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穿越者,可能大概估計應該就是方少寒了吧。
……兄弟,不僅你來了,你的千萬債主也來了。
這妥妥的,是緣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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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正激動,卻一下子又被他身邊的人摟進了懷中。
“怎麽,懷瑾喜歡聽人彈琴?”封晏舟低頭輕輕撥動著楚懷瑾的手指,在他耳邊說道:“我在南郡府中一張古琴,乃是琴聖司馬伶所傳下的‘月正’,等日後我彈給你聽。”
封大攝政王善琴藝這事,當年的楚少帝隻是聽說,卻從未有幸親眼見他彈過。
畢竟,自古以來,貴人們的琴,都是彈給知己或有情人聽的。
楚少帝兩者都不是,便是聽,都不配去聽。
他便在心中想了不知道年,也不曾敢開口,問他的攝政王為他輕撥琴弦,發出一聲琴音。
而如今的楚白菜……
“封皇叔可以和溫四公子一起彈嗎?”他下意識地問出了口。
雙頂級小鮮肉組男團,這是什麽神仙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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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楚懷瑾意識到說錯了話要改口的時候,封晏舟咬牙切齒地點了頭。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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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楚懷瑾滿腦子都是想和溫庭遠對暗號的衝動,好在他總還是保留了最後一絲理智,知道要找個沒有旁人又合適的機會,再假裝不經意地去試探對方。
否則,萬萬一這溫四公子真是個原裝大寧人,一切純屬巧合,他貿然衝上去一頓逼逼,搞不好不但沒相認成功,還會被人當做他是神智不正常。
甚至,會被誤認為,他是被什麽孤魂野鬼附體,那可就慘了。
楚懷瑾隻好耐下性子,去等個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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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獵結束之後,楚威帝又在圍場停留了一日,到第三日清早才命眾人拔營回京。
啟程的時候,楚懷瑾還不等封晏舟開口,就“嗖”地一下,竄上了他那個十一弟的馬車。
明麵上的理由是,他怕楚威帝和“弟中弟”楚懷洲又要指責他不夠關愛幼弟,借口找他的麻煩。
而實際上嘛,小白菜現在都能開花了,要是再跟來的時候一樣,讓盤靚條順大長腿的封某人摟著他騎個三四天的馬……
他就算沒有精盡人亡,也要沒臉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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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楚懷瑾不請自來上就了自己的馬車,楚懷洲先是有些驚詫。
然後他皺了皺眉毛,冷哼了一聲,“皇兄怎麽願意和我同車了,難道是封皇叔和咱們的好三哥,都不管你了麽?”
那哪會啊!
封大攝政王不提,太子那不是又被溫尚書給請去聊天了嘛。
楚懷瑾“嘿嘿”一笑,假裝沒聽懂楚懷洲的陰陽怪氣,“我這不是擔心十一弟你路上無事可做,想陪著你解悶嘛!”
“你倒是慣會裝好人,不但騙過了太子,連封皇叔都被你騙了去!”楚懷洲咬了咬牙,冷笑著說:“日子還長著呢,你等著!”
他等著什麽呀?!
楚懷瑾看著他的這位十一皇弟,一頭霧水。
他是真想不明白,楚懷洲為什麽會對他有這麽大的惡意,甚至比上一世都強烈得多。
就算,這位弟中弟當真也是重生來的,那楚少帝一個傀儡木偶,能礙著他什麽事?
要知道,在上一世,楚懷洲可是背靠著母族梁家的大樹,還和封大攝政王的夫人梁婉玥是表姐弟。除了沒能當皇帝,外加沒睡到封晏舟這兩點,他過得不要太滋潤。
反而是楚少帝在背地裏,不知道嫉妒了他多少回。
嗯……等等!
莫非,楚懷洲這輩子,也想坐上那把龍椅?
楚懷瑾無Fuxk可說地掃了楚懷洲一眼。
兄弟,你想做大寧第一人,最大的阻礙就是你的“封皇叔”好嗎?!
非要來找他這顆冷宮白菜的麻煩,這是腦子不好使,還是有病沒吃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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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和楚懷洲兩個天家兄弟,各坐在馬車的一側,是相看兩相厭。
這氣氛壓抑的,要不是怕又被封晏舟給“撿回去”,楚懷瑾是跳車跑路的心都有。
就在這時,在車廂外和車夫並排坐著的鳴鸞宮侍人,忽然挑開簾子,將一盤子荔枝遞了進來。
“聽陛下派來的人說,鎮南王府的驛使剛剛和我們在路上交會,送來了南郡今年上貢的紅頂雪荔枝。陛下還記得殿下您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南方來的荔枝,就把分量最多的一份分給了您。”
那侍人說完,又遞進來一個小小的碟子,撇著嘴對楚懷瑾說道:“陛下也記著九殿下呢。”
楚懷瑾接過那碟子,看著上麵不多不少的四顆圓球,再看看楚懷洲盤中的將近二十粒荔枝,倒也沒生氣。
他去年可是一口自己的份利都沒吃上,今年好歹還有四顆呢,這可是從無到有的質的飛躍。
何況,他去年是沒吃上自己的,但他吃上他家太子哥哥的份利了。
滿滿一籃子,直吃到他都有點上火。
那份量,楚懷洲這個弟中弟,至少得要攢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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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洲並不知道開始剝荔枝的楚懷瑾心中在想什麽,嗤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小顏子,是不是你偷吃了我九哥的荔枝啊,要不怎麽會才這麽一點?”
那至少要比楚懷洲大上七八歲的“小顏子”,十分配合他主子,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奴婢可不昧了貴人們的東西,是陛下就給了九殿下這點,奴婢也變不出來多的呀。”
楚懷洲轉頭看回已經把那一小碟子紅頂雪吃幹淨的楚懷瑾,假惺惺地擺出了個同情的模樣,“九皇兄,要不要弟弟我勻你一個?”
楚懷瑾歎了一口氣,真覺得他這個十一弟是腦子有問題。
先別管重生不重生,光是身為最受皇帝寵愛的皇子,卻在這跟他炫耀荔枝的多少……
楚懷瑾都要以為,這是傳說中的某些女性向裏麵,大戶人家的妻妾、小姐們搞宅鬥的情節了。
格調低成這樣,楚懷瑾都對楚懷洲恨鐵不成鋼了。
兄弟,你就不能格局大一點嗎?!
身為兵部尚書的外孫,你就不能考慮一下諸如栽贓嫁禍,甚至暗……
唔,還是算了,宅鬥就宅鬥,挺好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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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剛要開口回複楚懷洲,卻隻聽“啪”的一聲清響撕裂了空氣。
剛剛那個貌似恭敬、實則暗藏不屑的侍人,竟被人一鞭子抽下了行進中的馬車,在摔落到地上後又止不住地滾了幾圈,這才“哎呦、哎呦”地痛呼著趴在了地上,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片刻後,楚懷瑾就聽到有人在敲他那側的馬車壁,等他把窗戶上的簾子打開,果然就又看到了封晏舟騎著馬,並行在他們這輛馬車旁。
“這刁奴好生大膽。”封晏舟冷笑著看了被他抽下馬車的人一眼,就對馬車廂裏的兩人說道:“本王明明見他從九殿下的碟子中偷吃了一顆荔枝,他居然還敢當麵欺瞞二位殿下,簡直是無法無天!”
他說著,看向楚懷洲道:“不過這刁奴挨了本王一鞭子,恐怕至少要休養個十天半月的才能下床,也算是受了懲戒。所謂一罪不二罰,十一殿下就饒過他,日後莫要再為此事罰他了。”
楚懷洲呆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順服地點了點頭,“懷洲都聽封皇叔的!不過這刁奴膽敢欺騙我,我是不會再用他了。”
大兄弟,你這見風使舵、見色忘仆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還有沒有一點義氣啊!
楚懷瑾替那個“小顏子”歎了一口氣,冷不防被一籃子的荔枝懟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