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作者:
桃花酒竹葉奶 更新:2020-07-10 20:13 字數:3475
你的第一直覺,肯定不是“老板是不是想要炒我魷魚”,就是“我們公司是不是要倒了”,而不會是,“我老板想要和我搞好團隊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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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少是沒在別人的公司裏上過班,但他前世做寧國皇帝的時候,本質上的確是在給封大攝政王打工。
楚懷瑾之後反複琢磨了許久,每日都在小心觀察封晏舟的言行舉止,最後不得不做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
封晏舟這廝,居然真的是在和他做團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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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員工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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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封晏舟可以說是絕對的人生贏家。
人家是頂級官二代出身,條順盤亮葉子活,文武雙全、大權在握,可能他這一輩子,就在楚少帝身上翻了車——以為找了條乖巧的京巴狗,誰知道卻是隻精蟲上腦的泰迪犬。
楚懷瑾總結自己的前一世,大約就是文不成、武不就,不在乎家國天下、黎民百姓,一心隻想和他的封大攝政王兩情相悅地睡覺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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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還軟禁在什麽瑞陽宮啊,關雞籠裏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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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楚懷瑾對當年那個攝政王的了解,他還真有那麽百分之一的可能,會為了洗刷當年一不小心被他睡到了的恥辱,要趁著這輩子的自己年紀尚小,好好地教養他。
把他培養成一條懂事聽話的好狗。
再不會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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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任封晏舟再能掐會算,恐怕也不會料到他這個未來的員工,居然也是重生過來的,三觀與思維已定型,真沒什麽被改造的可能了。
幸好他在重生回寧朝之前,先在現代浪了一圈,對前世的事大抵都已經釋懷了,能把封晏舟僅視為一個陌路人來對待。
否則,他要是在槐樹下重逢的時候就漏了馬腳,楚懷瑾就不信這廝還會對他是現在這種關懷、親切的態度。
隻是把他關雞籠裏就算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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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自覺是想明白了封大攝政王的用意,心態倒是穩了下來。
封晏舟不過是想要條乖巧的小京巴,現在好多的老板可是不僅想讓員工任勞任怨任壓榨,還要出得了績效,更要做得了好舔狗。
兩相對比,封晏舟竟然被幫襯得有良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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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少的心態穩了,再加上封晏舟一直維持著良師益友的姿態,他倆的相處倒是漸漸自在了起來。
隻是有一件事,楚懷瑾是怎麽也習慣不了。
如果說,封晏舟在上一世對楚少帝是冷淡克製,總是遠遠地保持著距離;那他在這一世就未免太過隨意,如果不考慮楚懷瑾他現在還是顆小白菜的話,他的所作所為有時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輕浮了。
比如,這位封少師教他寫字的時候,動不動就要從背後環住他,手把手地帶著他運筆,還要在他耳邊低聲講解該如何起筆收筆。
然而楚懷瑾鼻子間聞著獨屬於封晏舟的淡淡香氣,背後感受著他的體溫帶來的燥熱,耳朵還被伴隨著封晏舟的呼吸而不斷吹來的熱氣拂過,難免就有點心猿意馬。
要不是楚白菜這副身體年紀尚小,實在是不可以,以封晏舟現在才二十二歲,風華正茂,還在不自覺間特別能撩人的狀態……
楚大少簡直都想和他相逢一炮泯恩仇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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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是他倆真“一炮”了,估計那對封晏舟來說就是養成遊戲失敗、重蹈前世覆轍,這輩子在他這張“白菜卡”上磕的金、肝的時間可以說是全沉了。
到時候封大攝政王九成九要直接弄死他,他們還泯個毛線恩仇呀?!
惹(pao)不起,惹(pao)不起.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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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說“字如其人”,是因為毛筆字的確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反映一個人的心性,與寫字時的狀態。
楚懷瑾胡思亂想了還沒一會兒,就被身後的人發現了他並沒有專注在字上。
封晏舟將狼毫筆從他手中抽出,放回到了筆架上,讓他看向自己,“懷瑾在想什麽,可是有煩心的事?”
想你可以的時候,我不可以;等我可以了,你在我眼裏就該變得不可以了……打死楚懷瑾,他也不敢當著封晏舟的麵把這話講出來呀。
他稍稍沉默了一下,找出了個理由:“父皇昨日傳令說,下月初的圍獵要我也參加,可我從未學過騎射,怕是要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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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楚懷瑾說得半真半假。
那個一直把自己與宮女生下的九兒子當做汙點的楚威帝,這一次居然不嫌他礙眼,要他也去夏季圍獵,楚白菜心裏還真有點不托底的。
不過,他倒不怕丟人,反正他那群連塑料兄弟情都沒有的皇兄皇弟們,能有命撐到安盛元年的屈指可數。
他過幾天隻不過是要丟臉,而這些人再過幾年,可是要丟命的。
這臉,他不要了!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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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楚懷瑾擔心的,是在楚懷宸和封晏舟這兩隻大幺蛾子聯手撲騰翅膀下,現在這個世界和前世事件發展的偏離。
他之前總覺得自己就是顆冷宮裏的小白菜,外麵再是疾風驟雨都跟他沒多少關係。
然而現在的情況已經跟前世不一樣了。
他這塊白菜地被東宮太子澆了水,又被鎮南王施了肥,雖然地裏的白菜還是白菜,長不成什麽靈芝、人參的,但落在有心人的眼裏,恐怕就算是片爛白菜葉,也有了當棋子的價值。
現在他父皇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態,要把他提溜到夏獵去轉一圈,還不知道會不會惹出什麽事端來。
更不知道,以後會有多少麻煩與陰謀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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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在心中“嘖”了一聲,又隱晦地瞪了瞪封大幺蛾子。
要不是這廝跑到京城裏來攪渾水,還順道要玩什麽經營養成,他現在沒準還在猥瑣發育中,哪至於這麽早就被推到台前。
封晏舟不知道楚懷瑾在想什麽,隻是看著他有些苦惱又似乎有了些小情緒的樣子,一下子就笑了出來,“不過是騎馬、射箭而已,不會又怎樣?到射獵那日,我射中的獵物都算你的,準保不會比你的皇兄弟們要少。”
楚懷瑾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人家信奉嚴師出高徒的,恨不得要沒有困難也要創造困難,給學生進行挫折教育;到封少師這裏可好了,幹脆主動要給孩子替考。
以封大攝政王當初百米外一箭爆了柔蘭國主狗頭的騎射之術,來參加皇家貴族們娛樂婊演性的圍獵活動……
這位裁判,請你回到裁判席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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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搖了搖頭,“封皇叔莫要打趣我了,我連馬都跨不上去,弓也不會拉,你就隻幫我打個兔子、山雞什麽的,別人也不會信呀。”
“他們就算心中不信又如何?”封晏舟牽著楚懷瑾的手,往書房外走,“我倒是要看看,到時候誰敢笑你?!”
楚懷瑾倒是不知道,這位曾經的封大攝政王還有當熊家長的潛質。
孩子不能太慣著呀!
他要不是重活了一世,就按封晏舟現在這個養成法,到時候養出個熊孩子小皇帝,恐怕是要在另外一種方向上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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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殘暴無道,百姓揭竿起義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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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那樣的話,某人正好就能名正言順地廢昏君、取而代之,都不用再養個十年的傀儡木偶,白浪費糧食了。
這計劃倒是邏輯通順,就是不知道封晏舟心底究竟是怎麽想的。
楚懷瑾暗暗歎了口氣,他現在要啥沒啥,想再多也沒用,還是走一步看一步,能苟多久就苟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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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晏舟將楚懷瑾帶到了鎮南王府西側的馬廄,示意侍衛把一匹高頭大馬牽到了他們麵前。
那馬兒全身雪白,隻有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是黑色的,在封晏舟麵前站定後它就低下了頭。
“此馬名雪娥,是先父愛駒生下的孩子。它性情雖然溫順,卻是難得的千裏馬,之前曾有不少人想求它,但先父與我都一直沒舍得……”
封晏舟伸手輕撫了幾下馬頭,轉身看向楚懷瑾,“正好,現在可以給你來騎。在夏獵前的這幾日,我先把最基礎的騎術教會你。”
封晏舟說著,就拉著楚懷瑾的手,讓他去摸那匹白色駿馬的頭與背,“怎麽樣,懷瑾還喜歡嗎?”
以鎮南王府的家底與眼光,這雪娥要是放到了現代,說不準會是匹能橫掃各大比賽的冠軍馬。
楚懷瑾感受著手下白馬光滑油亮的毛發與健壯有力的肌肉,不得不承認,他是喜歡的。
男人對車啊、馬啊這種充滿了速度與激情的東西,往往會有一種特別的向往,就連楚懷瑾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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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楚懷瑾之前還從來沒有養過馬的。
他當年做楚少帝的時候,是連根馬毛都沒機會碰過,等做了楚大少,他倒是有條件養了,不過,不夠好的馬他看不上,而他能看上的馬……
一匹可以參加馬術比賽的純血好馬,至少要上千萬,平日裏的養護同樣費錢,還隻能在馬場裏騎著玩。
是蘭博基尼不夠拉風,還是瑪莎拉蒂不夠炫酷,同樣的價位他要拿來養匹馬?!
七位數的投資,都夠他試著再打造一個男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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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前提是別又遇到出師未捷ACE先植物人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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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戀戀不舍的在雪娥的馬身上摸了好幾把,最後還是忍著心痛咬牙拒絕了,“如此良駒,又是封老王爺的心愛之物,給了我實在是可惜,皇叔還是留著自己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