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值爆表[快穿] 第171節
作者:
諱疾 更新:2020-07-10 12:16 字數:3727
融司隱神色都有些許尷尬,冷顏要將齊周靈將謝虛懷中拽出來。倒是齊周靈像個張牙舞爪的小霸王,作勢打了融城主幾下,略略地躲到謝虛身後。
謝虛道:“你這樣,我倒是懷疑你平日也這麽欺負融城主了。”
融司隱:“……”威嚴掃地。
齊周靈:“……”我沒有我不是,虛虛根本不知道他平時對我多凶,都是在你眼前才裝出一副好人麵孔來。
陳衷實在是隔得太遠。他雖然因功法緣故有一雙金睛,視野開闊透徹,但耳力卻不如何好,隻將眼前的景象來看的一清二楚,卻聽不見那謝虛懷中的孩子在說什麽。
但誰都知道融司隱隻有一位弟弟,那位融二城主比融司隱小不了幾歲,絕不是這孩子的年歲。可既不是沒有親緣聯係,這孩子卻對融司隱放縱又依賴的態度——哪怕是入室弟子,也不會這樣親昵的待老師。
難不成,是融城主的孩子?
電光火石之間,陳衷心中忽地生出這個念頭!
那孩子對謝虛的態度,卻又更更親近。且麵上神情懷念,應當是與謝虛見麵寥寥,卻相當依賴,比之融司隱這個父親更甚。
再加上融司隱在江湖上的名聲太過清流,從沒聽說他寵幸過哪位女子。但陳衷親眼所見,他獨獨是待謝虛的態度,極是不同,兩人間有些曖昧意味在。
難不成這孩子……是融司隱和謝虛的孩子!
陳衷神色震撼不已,麵色都微僵了。
他心中帶著成見,此時再看那孩子,竟覺得齊周靈的確生得麵善。
又是像融司隱,又是謝虛……
陳衷渾渾噩噩地回去了,也沒心思和那贖來的美人酣戰,隻躺在床榻上睜著眼,直愣愣想著。
……這兩個男人,怎麽就能生孩子呢?
·
謝虛還不知自己風評被害,他讓齊周靈撒完嬌,這年齡段的孩子也是最欠覺,熬了大半宿也有點撐不住。不一會便哈欠連連,讓小廝領下去休息了。
謝虛還不困,他側眼去瞥融司隱。
融城主五官生得微深,在月色下顯得俊美不似凡人。沉默著與謝虛進宅中曲徑中走了兩步,才相邀道:“去我房中?”
謝虛當然不至於齷齪到錯想什麽,應道:“好。”
融雪城的仆人依著融城主的吩咐,在房中熏了柑橙香,引入兩位主子後,又將
那是白焰不傷眼的鮫燭點起來,擺上易克化的乳點心和奶磚茶,便合門退下了。
謝虛在融司隱房中待著,當真比在自己屋中還自在幾分,便是連房中的清甜香氣都頗為合他的喜好,順口便讚了一句。
融司隱喜怒不形於色,淡淡道:“嗯。”
“融城主,”白焰燭火下,謝虛的麵頰被映照的比那奶點心都要更嫩滑些,神色卻是肅然,“你今日所提及的武林大會,又是要有何事要我相幫?”
融司隱的眉眼低垂,細密的眼睫遮住那怪異又瑰麗的銀瞳。神色看著冷漠,但又好似蘊著一絲極無奈的歎息般。
……哪有什麽要緊之事,不過是真情流露,卻又不得不百般遮掩才好。
謝虛見他神色為難,原本還想著聽是什麽事,再決定推拒還是相幫。但隻見到融司隱這幅模樣,他卻又有些……
心中不忍了。
融司隱恰在此時開口:“齊周靈瞞著我挑了江淮十二舵,搶了張武林大會的名貼來,如今也被武林盟登記在案了。”
謝虛忍不住道:“少年英才。”
融司隱:“……”
謝虛:“……”
融司隱彎了彎唇:“的確是少年英才,隻是太頑劣了些。”
“這次武林大會不同以往,更有東西武林的巫蠱左道高手投名帖,他們武功路數生來詭異,齊周靈少年氣性,我隻怕他莽撞受傷。中原武林的俠客願意賣我這份薄麵待他手下留情,卻管不住那些外疆人。”
謝虛沉吟:“融城主是要我勸周靈不去?”
融司隱搖頭:“他要是從我這處取的名帖,喊他不去也罷。可他自己由武功奪來的,我卻不好再褫他的名額。”
謝虛又想起融司隱說的“借”自己一月的事。
“那?”
融司隱道:“還請謝兄與他一同前去武林大會,勸誡他謹言慎行,不可少年意氣,也多多看顧。”
謝虛失笑:“我的話又如何比的上你?你若是願意多盯他一會,定然也生不出什麽錯事。”
齊周靈雖然好似總和融司隱這半個兄長針尖對麥芒,但真正到大事上,卻也極為敬重聽話。
“我要能盯住他便好了,”融司隱搖頭道,“我與他並不在同一個擂場,或是要最後才能相見。”
謝虛略感意外:“你也參加麽?”
武林大會雖是盛事,在各個江湖人眼中地位高不可及,但謝虛畢竟是半道上插進來的人,對武林大會並沒有那樣敬畏。
沒想到融司隱也去。
主角攻加入,謝虛覺得武林大會的逼格都一下子拔高了。
融司隱搖頭道:“我是評判長老。”
最後武林盟主的人選是誰,便由他和其他幾位武功高深年資久曆的掌門評判。
“……”
好,不愧是你。
最後融司隱又與謝虛道,能拿到名帖入最後一場的人並不多,武林大會選拔隻需七日,再加上往返的半月時間,他們還能去淮揚用完著名的時季宴席春日宴再走。
謝虛倒是應下一起去武林大會了,揚州這一道卻免了。
他這一個月的“休假”雖說合明麵上的規矩,但也不好真的耽於玩樂。
融司隱聽著謝虛說去向秋先生準假,明日便盡快出發,想著接下來一程的相聚,心中有些雀躍。卻又想到謝虛拒絕了那淮揚的宴席,目光又是略略一暗。
眼前人並不知曉……那淮揚的春日宴,都是江南那邊的才子,愛慕同性佳人,才作
宴宴請的酒席。
·
齊周靈聽說謝虛和他們一程去武林大會,便是小小年紀便老成平靜、日日板著一幅神情的臉,也忍不住透出濃鬱的喜意來。
他還不知道謝虛是要去管束他的……或許就是知道了,應該也挺開心的。一大早上便吩咐人準備著行李,又是棉絲的軟褥、又是長程路上解暈的點心酸茶,便是那來時的馬車,也覺得不夠寬敞穩固,讓工匠現修來著,改得能平躺下十個人才算。
連他們來時都沒這麽鋪張。
融司隱平日出行雖耗費銀資頗多,卻不怎麽愛折騰人,也不讓齊周靈染上驕奢過度的毛病,偏偏這會卻沒出聲,由著齊周靈指使改動。
齊周靈又去差人去尋了許多的神話誌怪圖集來,要放在車馬上解悶。
這秦水城中要找春宮圖冊倒是容易,尋這些沒什麽隱晦畫麵的故事本子卻是難,還是出城數裏才尋見的。
讓融司隱看見了,神色淡淡地捏著那本子翻了翻——雖說是靈怪故事,但也多是才子求生與女仙、女妖間的男女私情,頗為悱惻動人。便問齊周靈:“是要給謝兄看,還是你自己要看?”
這倒是冤枉齊周靈了,他雖然早熟,卻還沒到思春的年紀,隻是覺得謝虛大概會喜歡這類的本子,皺眉道:“自然是給謝虛看的。”
“他不愛看。”融司隱神情漠然。
“他喜歡!”
“不。”
齊周靈惱怒,去尋了謝虛,將話本塞給他,又偷偷瞥向身後跟過來的那人,刻意聲調微高:“你喜不喜歡?”
謝虛估計是小孩攢著拿給他看的,以為是齊周靈的愛好,翻了兩頁便點頭:“嗯。”
齊周靈歡喜不形於色:“嗯,我先收回來,在路上給你看。”
謝虛失笑:“在路上我又看不了。”
齊周靈耳朵尖都要豎起來了,敏感地問道:“你不和我們去了?”
“我要馭馬,不好分神。”
齊周靈、門外的融司隱:“……”
忘了,謝虛的馬術極好。
齊周靈失落了半晌,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接著收拾行裝了,還是融司隱頓了半晌告訴他:“……騎馬騎累了,總要到馬車上歇腳的。且現在夜間露深,也要去馬車上休息。”
好在不算完全白費功夫,齊周靈這才緩過神來,又接著折騰工匠去了。
融司隱也是猶豫了許久,才又去了齊周靈的房中。
他輕功極好,那些守著的護衛自然不可能發現他。融司隱將那被隨意放置在桌麵上的誌怪書本收了,用內力毀成齏粉。回了房,又吩咐身邊的暗衛……去尋幾本龍陽冊子,放置在馬車上的隔間中。
想了想又囑咐:“不要讓齊小公子發現。”
暗衛:“……”
哎,主命難為。
他以往都是出生入死送的魔教暗信,江湖情報,現在就是小心翼翼尋龍陽冊子了。
他們耽擱的時間並不算太久,尋著個晴朗天便浩蕩出發了。
謝虛的馬是匹棕色母馬,毛色順滑鮮亮,看著不顯眼,卻是日行千裏的良駒,跟著車馬隊慢悠悠的走自然不累。
融城主的坐騎是當世少存的踏炎追月,與謝虛並行,要比謝虛的馬高上許多。兩人並行,雖說不上談笑風生,卻也極是融洽。
齊周靈便麵無表情地將臉擱在窗上,看著兩人,心裏簡直快酸死了。
可惜他馬術雖然還算得上精進,卻是人小腿短,夠不上那樣的大馬,隻能騎小馬——而便是再品種優良的小馬駒,也
經不住幾個時辰
幾個時辰的小跑,隻好坐在車馬上看著兩人。
謝虛在外麵,是戴著鬥笠的。他這些年在外麵戴慣了遮麵的東西,鬥笠又比麵具要輕便許多,是以也沒有什麽不習慣的。
隻是他戴的鬥笠是防風沙、見光用的,遮麵隻是順帶。齊周靈挨在車馬窗戶上看他,便見到鬥笠時不時被疾風卷起,紗麵微拂,露出白皙的一截脖頸,和那張簡直是讓人神魂顛倒的麵容來。
齊周靈倒是也沒有什麽別的想法,隻是覺得謝虛生得好看,心情頗好地喚了他一聲。
融司隱卻是注意到後,微微皺了皺眉,連牽馬的力氣都大了些,轉身去吩咐了手下行事。
於是當天夜裏,謝虛便見融司隱給他遞了張麵具——材質倒是冰涼輕薄,覆在臉上也不會難受。隻謝虛失笑道:“我不是有鬥笠了嗎? ”
這麵具實在是沒有鬥笠好用,他已經許久不曾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