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白旭知道這說的就是龍管家，便接著問道：“他做了事情，才讓茹芯想不開的？”

  “你不知道嗎？”

  “我怎麽會知道呢，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我一直以為茹芯的死，是因為我娶了別人。”白旭隻是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套路賀婆婆。

  賀婆婆聽完之後，長長歎了口氣，說：“茹芯姐姐知道你娶別人，當然傷心，可是，最終讓她走上不歸路，是因為她和你的孩子生病死了。”

  “那個孩子，真的死了嗎？”祝宇突然開口，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賀婆婆轉過頭，看向一旁的陌生人，不解地問道：“國昌大哥，這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是我朋友，陪我過來看望你的。”

  白旭朝著祝宇看了一眼，讓他不要多話。

  賀婆婆擰著眉，安靜地凝視著祝宇，似乎在審視這個人的好壞。

  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謝謝你陪著國昌大哥來看我，我身體不好，隻能住在這裏。”

  “別客氣，應該的。”祝宇微微鬆了口氣，就聽賀婆婆繼續說道：

  “那個孩子生病之後，原本是在村裏的醫務室治療的。可是，當時坐班的醫生沒來，孩子的病情就拖延了。等阿龍把孩子送去醫院，已經太遲了。”

  “孩子沒有救回來？”

  “因為拖延了治療時間，孩子肺炎引發腦炎，就沒救回來。”賀婆婆回憶著當時的情況，看著白旭道：“其實，我無意中聽阿龍講電話，好像是他故意讓醫務室的醫生沒出現的。”

  “也就是說，是阿龍的預謀，害死了顏茹芯的孩子？”

  “是啊。”賀婆婆看著白旭，繼續說道：“國昌大哥，你可能不知道，阿龍對你的感情很不一樣。”

  “不一樣？”白旭皺了皺眉，問道：“怎麽不一樣？”

  “你真的不知道阿龍對你有情愫嗎？”賀婆婆歎了口氣，轉動輪椅的車輪，回到房間裏。

  白旭和祝宇相互對視了一眼，跟在她身後，進了房間。

  “你是說，龍管家對我有感情？”白旭的語氣充滿驚訝。

  賀婆婆停下手上的動作，轉身看著白旭和祝宇。

  此刻，她的神情呆滯，沒有了剛才的親切和感情。

  白旭和祝宇也發現了她的變化，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問道：“小賀，怎麽了？沒事吧？”

  “你是誰啊？我們認識嗎？”

  賀婆婆呆呆地看著他，抽回手，問道：“能不能帶我去找一下我兒子和兒媳婦？”

  白旭和祝宇看著她迷茫的樣子，知道這是阿茲海默症的特點。

  賀婆婆又犯病了，搞不清楚狀況了。

  “你兒子和媳婦出了什麽事？”白旭蹲在賀婆婆麵前，輕輕握住她的手。

  賀婆婆看著他，眼神很迷茫，根本沒辦聚焦。

  她隻是微微搖著身體，道：“我兒子跟我吵架，帶著媳婦出去了，一直都沒有回來，你能不能幫我找找他們？”

  這話，讓白旭和祝宇明白了賀婆婆兒子和兒媳出車禍的原因，是因為跟老太太吵架了。

  所以說，賀婆婆對於兒子和兒媳的死，肯定是充滿自責的。

  “你找不到兒子和兒媳，有沒有找別人幫忙一起找？”

  “找別人？”賀婆婆認真地想了想，說：“好像有。我找過國昌大哥的，然後我就不記得了。我兒子和兒子，到底有沒有找到？”

  她認真地看著白旭，等著他的回答，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白旭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看向祝宇，道：“現在的情況，應該沒辦法繼續詢問關於顏茹芯的事情了。”

  祝宇擰著眉，正想開口，就聽賀婆婆率先道：“茹芯姐姐，是我對不起你，要是我早點把林管家的心思告訴你，或許你的孩子就不會有事了。”

  這話，讓白旭和祝宇再次露出驚訝的表情。

  祝宇也蹲在她麵前，問道：“你為什麽不把阿龍的心思告訴顏茹芯呢？”

  “我嫉妒她，因為她是國昌大哥心裏的人。我和阿龍甚至有一樣的想法，如果沒有她，或許國昌大哥能喜歡我。”

  賀婆婆低著頭，表情很是慚愧，“所以，我知道阿龍對茹芯姐姐有敵意，也沒有提醒她，以至於她的孩子沒能及時得到醫治，就這麽殞命了。”

  白旭聽著她的敘述，知道她又回想起當年的事情，便繼續問道：“那顏茹芯的孩子沒能救活，是你親眼看到的嗎？”

  “是阿龍說的。”賀婆婆繼續道：“當時是阿龍把茹芯姐姐和孩子送去醫院的。聽說當時茹芯姐姐就哭暈過去了，等回到白村沒多久，就選擇了那條不歸路。”

  白旭和祝宇聽著她的敘述，再次開口道：“那就是說，你們都沒有看到過那個孩子死去的樣子？隻有龍管家一個人看到了？”

  “我不知道，可能是吧。”

  賀婆婆搖了搖頭，說：“反正，我沒看到過那個孩子的屍體，茹芯姐姐抱著回村的，也就是孩子的骨灰。”

  白旭和祝宇都比較懷疑當年的孩子沒死，所以才會有現在的案子。

  因為他們也不相信安雪會穿著巫女服，犯下三起命案。更不會相信還魂這樣荒誕的事情。

  “骨灰，白瓷壇子裝的嗎？”白旭對骨灰盒記得很清楚。

  賀婆婆點頭回答：“是。”

  “可是，那骨灰盒裏麵，有動物的骨灰。”

  白旭小聲向祝宇說明了情況。

  祝宇看了他一眼，表情還是有些驚訝的。

  “你看過那個骨灰盒裏的東西？”

  “我可是法醫，之前為了弄清楚顏茹芯的事情，去過神社，看到過那個白瓷壇子的骨灰盒，我也確實打開查看過，裏麵的骨灰是動物的，不過其中也留著一截孩子的指骨。”

  白旭客觀地解釋道：“而且那是個很小的繈褓中孩子的骨節。”

  “也就是說，孩子真的可能在那次生病的時候，死掉了？”

  “這就不得而知了。”

  白旭搖了搖頭，說：“而且，目前還不知道那孩子的骨節，跟白家是否有血緣關係呢。一切還要等薑老師的DNA化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