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開了門，發現他不在裏麵，我心裏真的是非常驚訝的。道具房外麵，有攝像盲區，所以正常可以從那裏離開。”

  安雪看簡晶晶做著記錄，蹙眉道：“你真的不知道古舒和卞家奕的事情？”

  “真的。”王悅解釋道：“我已經承認是我畫的畫，然後帶著卞家奕去了道具房，沒必要再隱瞞別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安雪認真地審視著她的眼睛，見她沒有任何回避，便開口道：“你知道自己做了這兩件事，已經是古舒的幫凶了的吧？”

  “嗯，我知道，我也承認自己做錯了，不管之後法官對我的所作所為，如何判決，我都接受。”王悅的態度很誠懇。

  安雪看著簡晶晶的口供記錄，說道：“讓她簽字，然後送她去拘留室。”

  “安警官，能不能讓我和我爸媽見一麵？”

  王悅見安雪站起身，知道她要離開，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安雪想了想，對著簡晶晶道：“晶晶，之後你讓王悅父母去拘留室和她見一麵。”

  “是。”

  簡晶晶把手裏的記錄本和鋼筆送到王悅麵前。

  王悅簽了字，就跟著簡晶晶離開了。

  安雪回到辦公室，楊婕也剛好從觀察室出來。

  她來到安雪身邊，小聲道：“師姐，現在這個案子算是破了吧？兩個幫凶，也都找到了。”

  “可是古舒說是他威脅了卞家奕做幫凶的，而王悅也不知道卞家奕和古舒的事情。所以，你覺得卞家奕是自願的，還是被威脅的？”

  “他啊，肯定是自願的。古舒這麽說，隻是不想他量刑太重吧。”

  楊婕嘟著嘴，說道：“說起來，這三個人，都是前途無量的大學生，現在真是可惜了。”

  “雖然說光學原理，是古舒設計的，可是那兩個密室，古舒不可能設計，他的母親不會允許他看動畫片的。在鄭女士眼裏，那些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她兒子絕對不可以看，也不可能看。”

  “師姐，你是覺得兩個人合謀？彼此配合完成案件？”

  “嗯。”

  安雪點了點頭，說：“隻是動手的是古舒。”

  “師姐，你是覺得卞家奕比古舒更有心思？”

  “學文科的，這方麵都是比較厲害的。”安雪淡淡說了一句。

  楊婕抿了抿唇，問道：“那現在，要怎麽辦？”

  “等著薑老師那裏的化驗結果吧。”安雪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說：“不知不覺都這個時間了，先吃點東西吧。”

  “好。”

  楊婕朝著辦公室內其他人揮了揮手，“一起去吃點東西吧，折騰了一整天，真的有點餓了。”

  “我還是不去了。”

  邱雲有點記掛兒子。

  安雪點頭道：“那你回去看看兒子，等會兒再回來。另外，幫忙問一下你的兒子，喜歡吃什麽。”

  “吃什麽？”

  “是啊，周六的露營活動，你可以帶上他一起。”安雪說明了情況。

  邱雲立刻記起了這件事，笑了笑，說：“不用，他太小了，我怕他胡鬧，給大家惹麻煩。因為是周六，雙休，我會讓他和我前夫相處兩天。”

  “可以，你安排好就行。”安雪知道就算離婚，孩子的父親也是有探視和照顧孩子的權利的，便點頭讓邱雲先行離開。

  之後，安雪就和楊婕，簡晶晶，還有秦靜一起去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

  等她們再次回到專案組辦公室，安雪便朝著楊婕使了個眼色，讓她跟著自己進辦公室。

  楊婕會意，進入辦公室之後，輕輕關上門：“師姐，什麽事？”

  “我讓你給那個數字手機，破解亂碼，有沒有結果？”

  “哦，這個我還在編寫程序，之前試了幾個以前編寫的，都不能識別，所以得重新編一個程序。”

  安雪聽了之後，接著問道：“哦，那最近有沒有亂碼文字發送過來？”

  “有。”楊婕那數字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來，把手機交給安雪。

  安雪看著那上麵的時間，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這個到是很頻繁，上午就三條，下午也已經2條了。”

  “是啊，感覺這醞釀什麽大陰謀。”

  楊婕看向安雪問道：“師姐，你說會不會這個破解之後，我們就知道彼岸花下一步行動了？”

  “有這個可能。”

  安雪把手機再次交給楊婕：“你盡快破解吧，說不定我們可以阻止下一個悲劇的發生。”

  “嗯。”

  楊婕點了點頭，把手機放回口袋裏。

  這時候，安雪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表情頓時變得明亮起來，立刻接聽道：“喂？”

  “小雪，衣服上麵有卞家奕的DNA，另外你們帶回來的碎片，也和衣服缺的那一小片吻合。”

  “真的是卞家奕的DNA？”

  “是的。”

  “好，知道了，謝謝你薑老師。”

  “不用這麽客氣，應該的。”

  薑鑫笑了笑，繼續道：“你可以讓下屬過來拿化驗結果，至於整個的化驗報告，我做完了再給你。”

  “嗯，好。”

  安雪想了想，問道：“你們化驗出卞家奕的DNA，是在衣服上，還是那個衣服碎片上？”

  “衣服碎片。”

  “果然是這樣。”安雪就知道衣服因為被清潔工大叔穿過了，所以不太容易采樣。

  “嗯，你現在應該可以把案子破了吧？”

  “應該可以了。”安雪遲疑了片刻，又問道：“對了，衣服上有沒有血跡反應？”

  “沒有。”

  “好，謝謝。”安雪知道，沒有血跡反應的話，想要說卞家奕和古舒一起策劃的，就比較困難了。

  她又和薑鑫簡單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安雪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麽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小婕，你通知靜靜跟你進觀察室，我和小靜去偵訊室，和卞家奕聊幾句。”

  “嗯。”

  楊婕率先走出辦公室，朝著簡晶晶揮手示意。

  簡晶晶立刻就跟著她一起進了觀察室。

  秦靜看到安雪走出她的四人辦公室，便起身道：“安隊，是我們一起給卞家奕做筆錄嗎？”

  “是。”

  “好的。”

  秦靜跟著安雪進了偵訊室。

  卞家奕一看到她們，便開口道：“安警官，我說的很清楚了，我是因為受到了古舒的威脅，才會參與案件的，我真的不是自願的。”

  “可是，我們已經有證據證明，是你把夏飛的血跡沾在J大劇場道具房外的牆上，然後也是你把凶手的牛頭麵具和鬥篷，放進道具房的。”

  “安警官，你別想用這種方式詐我。我才不會上當呢。”

  “我都破解了你的密室手法了，用的柯南裏麵的手法吧。”

  ……

  卞家奕沉默了，並沒有立刻回答。

  安雪把他密室的手法嚴謹地敘述了一遍，笑道：“怎麽樣，我有說錯嗎？同時，金主任辦公室的關門手法，你也是策劃的吧？因為我還記得，當時在你家客廳，可是看到了柯南的DVD光盤的。”

  “這隻是古舒威脅我幫他想的密室手法。”卞家奕依然沒打算承認。

  安雪臉上的笑容加深，歎了口氣，說：“你果然這麽說。”

  “我說的都是事實。”

  “可是，這件黑色T恤，被壓在窗戶下的那一小片布料，上麵檢驗出了你的汗液DNA。所以說，這件衣服，是屬於你的！”

  “我已經說了，我承認我幫古舒藏了牛頭麵具之類的行頭，但是我是被逼的。”

  “你的T恤衣袖上，沾著金主任的血跡，你還敢說自己是被迫的？沒有參與殺人的事情？”

  安雪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一雙水眸極為淩厲地注視著麵前的卞家奕，質問道：“你說你是被迫的，那麽你在金主任被害現場做什麽？為什麽你的衣服上會沾到金主任的血跡！我想真相應該是古舒的目標是校長，而你的目標是金主任，你倆分工合作的，對不對？！”

  “不是，沒有這樣的事！”卞家奕的情緒頓時變得激動起來，拍著麵前的小桌板道：“不可能的！我衣服上不可能沾上金主任的血跡的！”

  “可事實就是T恤的袖子上濺到了金主任的血跡！”

  “不可能的！我的衣服不可能沾到金主任的血跡！因為我根本沒有進去過金主任的辦公室！”

  “你還想狡辯？衣服就是最好的證據！”安雪對著秦靜說：“小靜，去法證中心，把薑老師的化驗報告拿回來，讓卞家奕心服口服！”

  安雪這話其實是故意說的，就有種和卞家奕當麵對質地篤定。

  秦靜立刻站起來，接受了命令：“是！我現在就去拿化驗報告。”

  “不可能！金主是古舒下的手，我當時根本不在現場，我們商量好的……”

  話到這裏，卞家奕忽然意識到自己過分激動，而且是掉進了安雪的陷阱。他真的是急於撇清殺人嫌疑，以至於出現這樣的漏洞。

  “你和古舒商量？”安雪就抓住了這個關鍵點，說：“所以說，古舒從來都沒有威脅你，逼你就範，一切都是你和他聯手策劃的。”

  ……

  卞家奕一下子就像泄了氣的脾氣，靠回了椅背。

  安雪朝著秦靜看了一眼，讓她坐下繼續記錄口供。

  卞家奕閉上眼睛，平複了片刻，說：“是，三個人的死，是我和古舒一起策劃的。可是，古舒說童老師如何活著，一定不希望我們全部都去坐牢。所以，古舒說，如果真的東窗事發，他一個人扛下全部的罪名，而我隻是被他脅迫的幫凶。”

  “為什麽不是你成全他？”

  “因為他說，他活得太壓抑，太窩囊，實在不想繼續在他母親的眼皮下過日子了。所以，他讓我置身事外，三個人，都是他一個人動的手。”

  卞家奕低下頭，繼續道：“原本，真的是天衣無縫的。沒想到童小娥會把注射器拔出來，刺進古舒的手臂。這一下，不把注射器帶走，都不可能了。更沒想到，害人害己，古舒因為童小娥的這一下，感染了AIDS病毒。真的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安雪聽完他的敘述，也稍微沉默了片刻，才繼續開口道：“所以說，去夏飛小區的人，是你？”

  “是的，原本我是想假裝快遞員，給他送東西，然後包裹外麵放了一小節刀片，這樣他接過快遞盒的時候，手也會割傷。沒想到，我剛到他的住處，就看到快遞員送貨上門，並且發現他的手已經傷了，而且接過快遞小哥的圓珠筆的時候，還在流血，快遞小哥還拿出紙巾給他止血。我就不需要冒險敲他的門，讓他記住我了，直接就攔下了快遞小哥，把古舒給我的金主任的鋼筆，送給了那個快遞小哥。原本以為這樣銷毀物證，是最妥當的方法，畢竟每天快遞員那麽多，你們怎麽會想到剛巧就是這個快遞員，遇到了夏飛流血的時候，讓我們拿到了夏飛的血跡呢。”

  “是啊，這還真是個很周密的想法，如果不是那個撿垃圾的大媽為夏飛作證，他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嫌疑。”

  “所以真的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撿垃圾的阿婆。”

  卞家奕嗤笑道：“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童小娥會發紮古舒一針，否則你們的調查方向隻能說童小娥藥物過量致死，但是死之前，她和校長，主任有藥品上分錢的矛盾，起了內訌，一不做二不休，也為了已死的童老師報仇，把人解決了。真的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安雪一臉嚴肅地和他對視著，問道：“既然你們已經掌握了這麽多事情，為什麽不報警，讓警方處理呢？”

  “沒有證據呀。”

  卞家奕無奈地歎了口氣，說：“我們一點證據都沒有！”

  “可是就算沒有證據，我們一定會引起關注的。”

  “但是我也知道，想要給童老師的死翻案，也必須要有新證據，否則什麽都做不了的！”卞家奕搖了搖頭，說：“安警官，如果我們早兩年遇到你，可能真的會報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