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在家裏呢，放暑假了，一般都窩在家裏，涼快嘛。”

  “嗯。”安雪微微一笑，感覺到自己的手機響了，就跟老板點頭示意了一下，走出超市。

  “小婕，什麽發現，說吧。”

  “師姐，可以把汪成帶回來問一下了。”

  “學校的視頻監控拍到他了？”

  “嗯。”楊婕回應道：“事發的淩晨1點多，他到了學校，差不多2點半離開的。”

  “離開的時間，和校長的死亡時間對不上啊。”安雪知道死亡時間是在淩晨的4點左右。

  如果是兩點半離開的話，一個多小時的誤差，何成傑不太可能犯這樣的錯誤。

  因為他們發現屍體的時間，還算及時，所以何成傑判斷的死亡時間，誤差不會很大。

  “那也先帶回來吧，說不定他用了什麽方法，讓時間延後了呢。畢竟，這種懂物理的，很難說的。”

  “嗯，我知道了。”安雪同意楊婕的看法，“那等會兒聯係，我先去見一見這個汪成。”

  “好。”

  楊婕聽著安雪掛了電話。

  安雪直接朝著方圓給的地址找去。

  很快的，她就站在了56棟樓下。

  朝著三樓的窗戶看了一眼，直接走樓梯到了301室門口。

  安雪敲了門，就聽著屋裏傳來腳步聲。

  汪成開門後，看著安雪的樣子，疑惑道：“找誰？”

  “你好，請問你是汪成嗎？”

  “我是，你是哪位，我們似乎不認識吧。”汪成真的就像方圓和小超市老板說的那樣，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非常溫文爾雅，讓人一看就覺得他是個好孩子。

  安雪出示了證件，說：“我是警察，目前正在調查J大任校長的案子。因為我看到校長出事的那天淩晨1點多，你去過學校，為什麽？”

  說話的時候，安雪就把手機上，楊婕發給她的視頻片段，點開給汪成看過。

  汪成也不著急，開了門，請安雪進屋：“安警官，進屋說吧。”

  安雪也沒有拒絕，走進客廳。

  這時候，從臥室走出來一個女生，看起來也是20多歲的樣子，應該也是個大學生。

  她笑嗬嗬地看了安雪一眼，問道：“你是汪成的女朋友嗎？”

  “小可，別胡說，這位是安警官。”

  “啊？警察？”趙小可立刻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對著安雪微微點頭：“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不要緊。”安雪認真打量著她，穿了短袖的長T恤，看起來就是家裏穿的睡裙的樣子。

  齊肩的短發，鬆散的盤了個發髻，看起來非常清純幹淨。

  “你和汪成是……”

  “我們是合租室友的關係。”趙小可連忙回答了安雪的問題。

  她知道，這個小區很多人都以為她是汪成的女朋友。

  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你也是J大的學生？”

  “對，我是J大外語係大二的學生。”趙小可到是自來水，直接走到安雪身邊坐下。

  安雪看著她，有點小尷尬，不過要了解汪成的情況，有她在場，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

  “原來是這樣。”

  “安警官，喝茶。”汪成給安雪倒了杯碧螺春，在她麵前坐下。

  安雪微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汪成問道：“大前天2號，你淩晨一點多去學校，到底是做什麽。”

  “這個，就是為了小可。”

  “什麽意思？”安雪不解地看了眼趙小可。

  “啊？關我什麽事？”趙小可有點莫名。

  汪成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你這個記性，我給你送話劇服的呀。”

  “哦，對。”

  趙小可頓時反應過來，對著安雪道：“是的，2號淩晨，他給我送一件表演服。我忘記帶去了。”

  “你們大半夜排練話劇？”

  “因為下周就要去參加比賽了。我們其實參加的是漫展，排練的是cosplay舞台劇。”

  趙小可為安雪釋疑。

  “下周有漫展？”

  “嗯，你稍等。”趙小可起身跑進自己房間，從屋裏拿了一張宣傳海報出來。

  上麵確實是下周11號，有一場為期三天的漫展。

  “那送完衣服之後呢？你為什麽逗留了一個小時的樣子？”

  “這點，我可以說明，當時汪成在看我們排練。”趙小可解釋道，“差不多是2點一刻才離開的。”

  “你記得這麽清楚？”

  “因為他走的時候，有跟我打招呼，我當時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時間。”趙小可說了當時的情況。

  “所以，你是2點半左右離開的學校？”

  “是。”

  汪成點了點頭，說：“我可以發誓，我沒有在學校逗留。”

  “那趙小可，你們排練到幾點？”

  “我們大概是3點左右吧，然後就散了。”趙小可想了想，問道：“安警官，是不是因為校長的事情，你在懷疑我們？”

  “循例問一下。”安雪拿出小本子，給了她一直鋼筆，說：“麻煩你，把那天排練的學生名單寫給我。”

  “哦。”趙小可接過筆，寫下了當時排練人的名字，道：“安警官，我們當時是一起離開學校的，所以，應該不可能跟我們有關的。”

  “我隻是循例調查，問一下每個人當時都在做什麽，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安雪看她寫完之後，接過本子看了一下，問道：“一共隻有五個人嗎？”

  “嗯，主要演員就五個，另外的配角，沒有讓他們過來，畢竟他們的戲份少。”

  “都是你們外語係的嗎？”

  “不是，有別的係部的同學，我們隻是一起話劇社而已。”

  “那你知道這四個人，都是哪個係部的？”

  “這個陳婧是和我一樣，外語係的。周皓是土木工程係的。然後王悅是新聞係的，古舒是建築係的。”

  安雪聽她說完，把所有人的係別標注好。

  就眼前的這幾個學生中，最有可能熟練掌握光學和鏡麵理論的，也就是兩個男生，一個土木工程，一個建築學。

  而建築學的學生，因為更容易掌握J大的建築結構。所以，古舒必定是安雪第一個想要詢問的人。

  “離開學校之後，你們就回家休息了？”

  “是的。”趙小可點頭。

  “有人可以證明嗎？”

  “額……”趙小可想了想，說道：“我在樓下的小超市，買了兩盒泡麵和火腿腸，請汪成吃樂夜宵的。”

  “大概是幾點？”

  “3點一刻左右，具體的話，可以找老板要監控看。”趙小可說著，看向汪成，催促道：“汪成，你也說話呀，不要總是我一個人說。”

  “可是，你都說清楚了，我還能說什麽？”

  汪成的話，有點小尷尬，他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

  趙小可無語地撇了撇嘴，說道：“那你可以附和一下嘛。”

  “那這些事情，安警官都會去調查的呀。”

  “是。”安雪回應道：“你們說的證詞，我都會去核實。”

  “那安警官，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沒有什麽了。”

  安雪搖了搖頭，說：“不過汪成，你暫時不可以離開W城，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還是會把你請回警局問話的。”

  “嗯，我知道。”

  “那麽，這話劇社的四個人，你們有明確的地址嗎？”

  “我隻知道陳婧就住在這個小區，就我們後麵那排，502室內，然後她和周皓是現實中的情侶。”

  “就是土木工程的男生？”

  “對。”

  “他們都是大幾？”

  “陳婧是大四，周皓在讀研。”趙小可主動回答道：“王悅是大三，古舒是研二。”

  “也就是說，古舒是你們中年齡最大的。”

  “嗯，他明年就可以拿到碩士學位了。”

  “那有王悅和古舒的住址嗎？”

  趙小可想了想，回答道：“王悅是住在女生宿舍的，古舒的家就在W城，具體我不知道，你隻能去找金主任要檔案了。”

  “好。”安雪拿出自己名片，說：“如果你們另外想起什麽事，就打著給電話給我。”

  “是。”

  趙小可和汪成見安雪起身，便送她到門口。

  安雪離開了汪成的住處，直接往後排走去。

  她給楊婕打了個電話：“小婕，幫我查一下J大建築係研二一個學生古舒的住址。他是W城的。”

  “古舒，哦，知道了。”楊婕接著問道：“你見到汪成了嗎？他有沒有解釋淩晨出現在學校的原因？”

  “嗯，解釋了。”安雪說話的時候，朝著5樓的窗口看了一眼，說：“我現在就是去驗證他的證詞，你幫我把古舒的住址找出來。”

  “好，等會兒找到了，把地址發給你。”

  “那就這樣，先掛斷了。”

  安雪把手機放好，就往樓上走去。

  沒過多久，她就站在了502室門口。

  敲門之後，就有人出來看門。

  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站在安雪麵前，表情略顯疑惑：“找誰？”

  “你是J大的周皓吧。”

  “是。”

  他的話音剛落，安雪就出示了證件，“警察，就任校長的事情，我聽說在事發當天淩晨，你們在學校的劇場排練室。”

  “嗯，是。”

  周皓讓開一條路，示意道：“警察同誌，進屋說吧。”

  他把安雪請進屋裏，然後對著裏屋喊了一聲：“陳婧，出來一下，有警官過來問我們2號淩晨的事情。”

  “哦。”

  陳婧從屋內走出來。

  她看了安雪一眼，禮貌地點了點頭。

  “陳婧？”

  “你知道我？”陳婧的表情很是驚訝。

  安雪笑了笑，說：“趙小可說你們當時跟她一起在排練話劇，我就是來詢問這件事的。”

  “對，我們當時和趙小可，王悅，還有古舒一起排練cosplay的舞台劇。”陳婧認真地回答了安雪的問題，說：“然後，因為小可忘記帶衣服，還讓她的合租室友送了過來。”

  陳婧說著，指了指對麵，道：“你應該看到過吧，就是和她住在一個屋裏的那個汪成，也J大的，不過他不是我們話劇社的。”

  “嗯，我知道。”

  安雪繼續提問道：“汪成送完衣服之後，去了什麽地方？”

  “沒有去什麽地方呀。”陳婧搖了搖頭說：“因為我們需要一個人幫我們看效果，所以他就幫我們看了三場排練，指出了我們一點不連貫的地方。之後，他就回去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樣子吧。”

  “他離開的時間，你還記得嗎？”

  “額……”陳婧遲疑著看向周皓，問道：“你記得嗎？”

  “我不記得了，他當時沒有跟我們打招呼就離開了，應該就趙小可知道吧。但是他看了我們三次表演，每次都是15分鍾左右，所以他肯定是三次表演之後離開的，差不多2點多吧。”

  “對哦，按照我們表演的時間算，差不多。”

  “你們的表演，有視頻嗎？可以給我發一下嗎？”

  “可以。”

  陳婧拿出手機，點開視頻，說：“就這個，你看吧。”

  “能傳給我嗎？”

  “可以。”陳婧加了安雪的好友，把視頻傳給她。

  安雪隻是看了一下視頻的市場，有差不多14分半。

  她詢問道：“你們排練的時常，每次都是一樣嗎？”

  “不一定，如果我們中間忘記台詞，會打斷之後，重新說一遍。”陳婧解釋道，“差不多可以算作20分鍾一次，如果順利的話，也就是13分鍾的樣子。”

  “你們認識童小彤老師嗎？”

  “不認識。”陳婧沒有遲疑地回到了這個問題。

  到是一旁的周皓，表情有所遲疑。

  安雪看著他，問道：“怎麽了？你是認識？”

  “額，我讀研究生了，肯定是認識的。”周皓擰著眉解釋道，“我還知道她發生的事情。”

  “這麽說，讀研二的古舒，也是知道童小彤的。”

  “對，正常大四和研究生，都知道童老師的事情。”他低下頭，陷入了沉默。

  看起來，這個周皓跟童小彤是有些淵源的。

  “周皓，是不是童老師曾經做過你的老師？”

  “嗯，有過。”

  周皓點頭道：“她教過我們的大學語文，不過是大一的時候。”

  “那你對她的為人，有什麽評價呢？”安雪想了解清楚學生的看法。

  “她是個好老師，隻可惜想不開，就這麽沒了性命。”周皓的話語中，充滿了惋惜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