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節假日，可能是九點左右。”

  “好，謝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這話太客氣了，應該的。”老太婆笑嗬嗬地說道：“警民合作嘛。”

  “那好，我們要問的一句問完了，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安雪示意簡晶晶起身。

  簡晶晶立刻拿著記錄本站起來，跟在安雪身邊。

  “哦，走啦？我送送你們。”

  “不用了，我們自己出去就行。”安雪和簡晶晶走到外麵，幫她關了門。

  兩人回到車上，安雪看了眼時間，說：“好了，先回警局再說。”

  “嗯。”

  簡晶晶點了點頭，等車子離開凱旋小區之後，才開口道：“安隊，現在等於線索都斷了，任校長的下落，也沒有找到，我們要怎麽向上頭交代？”

  “沒找到，自然是繼續找。”

  安雪擰著眉，說道：“隻是，我們可能要改變一下調查方向。”

  “可是，那個金主任不是也說了，任校長最近也就跟拆遷的人，有過一點衝突，別的沒有呀。”

  “可能不是沒有，隻是金主任沒說而已。”安雪想了想，說道：“找經偵的了解一下任校長的財務狀況。”

  “哦，好。”簡晶晶明白安雪這是要調查任嘯天有沒有經濟糾紛了。

  差不多20分鍾的樣子，安雪和簡晶晶回到警局。

  此時已經差不多是下班時間了。

  兩人回到專案組辦公室，就看到楊婕和秦靜、邱雲正在吃泡麵。

  “你們三個，這是幹什麽？不知道辦公室不能吃味道這麽重的東西嗎？”

  “反正已經下班了，通融一下吧。”

  楊婕撒嬌地呼了口麵，說：“我們是在為加班做準備。”

  “誰說要你們加班了？”安雪沒好氣地白了楊婕一眼。

  楊婕驚訝地看著她，疑惑地問道：“不加班嗎？”

  “幾個嫌疑人，都有清楚的不在場證明，所以，我們之前確定的調查方向，可能不太正確，必須換個方向調查。所以，今晚不用加班，都先回去好好休息，如果明天還是沒有找到任校長的下落，我們就必須以J大為中心，向周圍進行地毯式搜索了。”

  安雪長長歎了口氣，說：“所以，等你們吃完，我們簡單開個會，然後大家就各自回家吧。”

  “哦，那我們可以不吃，先開會吧。”楊婕原本也不想吃泡麵，隻是迫於形勢，不得不吃。現在聽說可以回家，隻想吃好的，不想用泡麵打發。

  一旁的邱雲和秦靜也同意她的決定，放下泡麵和叉子，說：“是啊安隊，我們先開會吧。”

  “那麽，就進會議室吧。”

  安雪讓大家進了會議室。

  坐下後，她拿起前台的記號筆，在白板上寫了鏡像理論，並且加以解釋。

  楊婕看著安雪畫的簡筆畫，忍不住笑了：“師姐，你這畫好形象呀。”

  “我隻是為了讓你們更好理解。這個鏡像，就像是海市蜃樓一樣，很可能是從別的地方，投影到校長室的。”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背景也會一起被投影呀。”

  “所以，背景是用紙畫出來的。”安雪說明了情況。

  “啊？”眾人頗為疑惑地看著她。

  安雪拿起桌上的紙板，折出一個不對稱的空間，然後放上兩枚一樣長的彩虹色圖釘：“你們看，這樣看，兩枚圖釘是不是一個小，一個大。”

  “對，離我們近的，看起來大很多。”

  “這就是視覺騙局。”安雪說著，把圖釘放回盒子，解釋道：“其實，這種視覺上的騙局，我們以前也遇到過，比如用胃鏡的鏡片，折射出的畫麵，也不是原地發生的。”

  “難道這次，也是胃鏡這種？”

  “不一定是用了胃鏡，但是手法一定類似。”安雪繼續解釋道：“我覺得是在遠離校長室的地方，用了反射或者折射原理，做出了好像在校長室發生的事情，其實校長室的事情早就發生了，並不是在辛蹇和老李守候在門口的時候發生的。”

  “嗯，這個可以理解。”秦靜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們能不能以校長室為中心，尋找出當時辛教授和老李所在位置的折射點呢？”

  “不行。”

  楊婕直接否定了秦靜的這個想法。

  “為什麽？”

  楊婕回答道：“因為折射點很多，我們也不知道校長室內，這個折紙模型的位置。”

  “是的，”安雪認可楊婕的說法，道：“就算知道，折射點也不太容易確定。”

  “那範圍呢？”

  “範圍到是可以確定。”楊婕抿了抿唇，說道：“就是學校附近的範圍真的太大了。”

  “那也應該找出這個範圍。”

  秦靜說著，看向安雪，等著她的指示。

  安雪當然是同意這個觀點的，直接道：“是，範圍必須確定出來。”說著，看向楊婕：“小婕，這個必須確定。”

  “知道了，我晚上回家之後，就用公式，把範圍計算出來。”

  “嗯。”安雪點頭，看向秦靜和邱雲，說：“另外，你們查一下學校的那些教職工，看有沒有誰有狐臭。”

  “啊？”

  邱雲和秦靜幾乎是同時查出這樣的聲音。

  簡晶晶看著兩人的表情，忍不住笑了，開口道：“是這樣的，我在校長室聞到了一點狐臭的味道，所以安隊說任嘯天在失蹤前，可能跟一個有狐臭的人見過麵。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那個牛頭麵具人。”

  “哦，這樣。”秦靜點了點頭：“知道了。”

  “先查吧，有發現就告訴我。”

  “嗯。”

  “那麽，今天就先這樣，都回去吧。”安雪整理了一下東西，走出會議室。

  其他人也跟著回到辦公室，收拾了東西離開。

  安雪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坐了一會兒，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白旭，便接聽道：“怎麽樣，忙完了？”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白旭一邊說，一邊朝著安雪的辦公室走去。

  “我忙完了，不過忙得沒有什麽結果。”安雪歎了口氣，起身走到窗口處，就看到白旭進了刑偵樓。

  “咦，你要來我辦公室嗎？”

  “嗯。”白旭說話時候，已經進了電梯。

  安雪抬腳，走到門口，就看到白旭從電梯出。

  隻見，他雙手被在身後，慢慢悠悠地走到她麵前。

  安雪看著他的表情，覺得有點奇怪，突然一個側身，想要查看他的身後。

  白旭立刻跟著她移動，就是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背後。

  “你別跟我賣關子，背後藏了什麽？直接拿出來。”

  “其實也沒什麽，一個同事，去R國，帶回來的生巧和餅幹。”

  說著，把他盒子碰到了安雪麵前。

  安雪看著麵前的白色戀人和抹茶味的生巧，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你就是為了把這個給我，特地跑上來的？”

  “是啊，這個放在茶水間的冰箱裏，你低血糖的時候，吃這個最管用了。”白旭說著，拉起她的手，直接走進茶水間，把東西放進冰箱。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回家了。”白旭拉著她的手，和她一起離開辦公室。

  上車後，安雪係上了安全帶，看著白旭道：“對了，我們去一趟J大吧。”

  “啊？現在？”

  “嗯。”安雪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想跟辛教授確定一下當時的情況。”

  “好。”白旭答應了她的請求，開車帶她去了J大。

  路上，安雪給辛蹇打了個電話。

  等兩人到達學校門口的時候，辛蹇就從門口的保安室走出來。

  “兩位，來的時間倒是挺快的。”

  “這個時間，已經不是下班高峰期了，所以路上比較順暢。”

  “那先一起吃個晚飯吧。”

  辛蹇領著兩人往學校餐廳走去。

  因為校長失蹤的關係，今天學校的學生特別多。

  主要是被限製外出，所以很多學生隻能留在學校宿舍住。

  安雪，白旭和辛蹇一起進了餐廳。

  很快的，三人點了三份晚餐。

  可是，看到食堂內已經坐滿了人，就讓服務生打包，帶回校舍去了。

  辛蹇拿鑰匙開了自己住處的房門，示意道：“進去坐吧。”

  “好。”

  安雪和白旭走進去，直接把打包盒放在餐桌上。

  辛蹇找隔壁方圓要了椅子，然後坐下，和安雪他們一起吃晚飯。

  方圓得知白旭來了，便帶著兒子過來打招呼：“白旭，好久不見，這是我兒子，快點叫叔叔。”

  “叔叔。”小男孩有點靦腆，躲在方圓身後偷看白旭和安雪他們。

  安雪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奶茶，便直接送給他，說：“想喝這個吧，送給你。”

  “別。”方圓想要阻止兒子拿安雪的奶茶。

  安雪直接起身，走到孩子麵前，把奶茶放到他手上。

  “沒關係，小孩子喜歡的。”

  孩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安雪，心裏自然是歡喜的。

  安雪回到餐桌前坐下，打開了快餐盒，然後就和白旭他們一起吃起來。

  方圓看他們都在吃晚飯，表情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安警官，有任校長的下落了嗎？”

  “還沒有。”安雪解釋道：“但是都找著呢，你如果有什麽知道的事情，也可以告訴我。”

  “嗯，我知道，那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回去隔壁了。”方圓說著，就要帶著自己兒子離開。

  安雪想起他們換了房間的事情，立刻問道：“對了方圓，新的房間，你們住得還習慣嗎？”

  “習慣，晚上總算能睡踏實了。”

  方圓連忙點頭回答，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問道：“瀟瀟，你說對嗎？”

  “對，現在的房間大，我的床也大，可以滾來滾去。”小男孩開心地說著，手上還帶著動作比劃著。

  安雪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那你快點回房間去吧，明天還要去學校吧。”

  “嗯，姐姐再見。”

  小男孩跟安雪揮手告別，但是他對安雪的稱呼，讓白旭有點不高興了。

  他繃著臉，一個勁地吃飯。

  安雪留意到他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特意把自己飯盒裏的可樂雞翅夾給他。

  “白白，多吃點。”

  “這個，你多吃點才對。”白旭把自己飯盒裏的幾塊糖醋排骨全給了她。

  安雪看著碗裏的排骨，臉上的笑容越發甜膩了。

  一旁，辛蹇看著兩人撒狗糧的樣子，特意輕咳了一聲，說：“兩位，注意點，這旁邊還有我在呢。”

  ……

  安雪笑了笑，詢問辛蹇：“辛教授，你能再仔細說一下早上看到的情況嗎？”

  “可以，不過，我已經回憶了好幾遍，確定沒有遺漏任何細節。”

  “那你們破門而入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聲音？”辛蹇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

  安雪解釋道：“你和老李都說，當時校長室內有說話聲，但是破門進去之後，半個人影也沒看到，那麽之前你們聽到的聲音，隻能是錄音。可是，我們警方和法證，都沒有找到錄音的器械，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你們破門而入的時候，撞到了什麽，導致那個錄音器材掉在了什麽地方。”

  “這麽說的話，到是有一個悶悶的聲音，咚的那種聲音，就像是什麽東西掉下去的聲音。”

  “真的有？”

  辛蹇肯定地回答道：“有，我之前到是沒有注意到這點，以為是破門之後，門板撞擊的聲音。現在聽你這麽細問起來，倒覺得那個聲響，不太像是門板叩擊的聲音。”

  “那我們吃完晚飯，再回校長室找一下吧。”

  “好。”

  三人有了共識，很快就吃完了晚飯。

  丟掉垃圾之後，三人一起到了校長室。

  因為警方介入，所以校長室外是有警員看守的。

  安雪出示了證件，才可以進裏麵調查。

  辛蹇站在門板，輕輕推開門，讓門板撞擊牆壁，說道：“這聲音，跟我破門而入時候，聽到的確實不同。”

  “那當時的聲音，到底是是什麽樣的？”

  “像是重物掉下去的那種聲音。”辛蹇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綁在門把手的？我用斧子破壞了把手，東西就掉落了。”

  “那會掉在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