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鑫走到收銀台前，點了她倆說的食物，然後自己要了一份午餐B餐，加一杯咖啡。

  點好了午餐，他就走到安雪她們麵前坐下。

  差不多10分鍾左右的時間，服務生把他們點的午餐送到了桌上。

  安雪和簡晶晶看著自己點的食物，直接拿了筷子吃起來。

  這時候，何成傑也走進了餐廳。

  他看到安雪和薑鑫正在吃午飯，便上前打招呼：“安隊，薑老師，吃午飯呐。”

  “小何，你這個時候過來，也是吃午飯？”

  安雪和薑鑫都知道，這個時間，按理說法醫中心的人，早就吃完午飯了。

  因為最近兩天，他們沒有很多新的工作要處理。

  “不是，我給我師父買咖啡。”

  “白白要喝咖啡？”

  “是的。”何成傑笑著點了點頭，抬起手，對著收銀台的老板說：“波哥，老規矩。”

  “好，等著。”波哥顯然很清楚何成傑要點什麽，立刻就讓服務生幫忙做了出來。

  接著，何成傑就走上前拿了那杯咖啡。

  安雪見他要離開，便叫住他，“小何，你把咖啡給我吧。”

  “啊？”

  “我去拿給白白。”安雪說著，把自己麵前的蛋花湯喝完，來到何成傑麵前。

  “哦，好。”何成傑當然願意把咖啡交給安雪去送。

  安雪接過咖啡，湊到鼻間聞了一下，笑道：“卡布奇諾。”

  “是。”

  “好，我知道了，你如果還想吃點，或者喝點什麽，就自己點吧，我先把這個送去給白白。”

  說完，她就提著咖啡，離開餐廳，幫法醫中心走去。

  到了白旭的辦公室門口，就看到白旭正在使用電腦。

  就安雪的猜測，應該是在網上下載研討會需要的相關資料。

  叩，叩叩。

  她禮貌地地敲了敲門。

  白旭似乎有點不太高興，冷聲喝斥：“不是跟你說過，不用敲門，直接把咖啡放下就行。”

  聞言，安雪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走進辦公室，把咖啡放在他的桌上。

  這不放還好，一放差點被白旭的手碰倒。

  她連忙扶住了咖啡杯。

  白旭頓時就生氣了，停下手上的動作，質問道：“你是怎麽回事？我不是……”

  話沒有說完，就抬起頭，看到了板著臉的安雪。

  他的眼神有些驚訝，連忙收斂了臉上的怒氣，詢問道：“老婆，怎麽會是你？”

  “我剛好在餐廳吃午飯，遇到了小何，就幫他過來送咖啡了。”安雪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沒想到，你的火氣這麽大，竟然就生氣了。那算了，我回去了。”

  “別。”白旭見安雪就要離開，連忙站起來，攔住她的去路。

  未免外麵的人，看到夫妻倆耍花腔的樣子，他關了門，拉上了百葉簾。

  “我這不是不知道是你嗎。”白旭一邊說，一邊圈住她的纖腰，將她攬入懷裏。

  “就算不是我，也不能這麽欺負你徒弟吧。”

  安雪想要推開他，反被他摟得更緊了。

  “是是是，我脾氣大了，以後不會了。”白旭立刻承認錯誤，低下頭，額頭貼著她的額頭，柔聲道：“別生氣了，我剛才心情不好，也是因為我想你了，然後一直見不到你，才變得不耐煩的。”

  “少來這套。”

  安雪嘴上嫌棄，心裏卻是歡喜的。

  “真的。”

  白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道：“我可不敢騙老婆大人。”

  “去去去，油嘴滑舌。”安雪直接拉住他的手，走到辦公桌前，查看電腦上的資料：“怎麽，在下載研討會的資料？”

  “嗯。”

  “研討會是幾天？”

  “就兩天，周六和周日。然後周五下午飛機過去。”白旭說了時間，改成從她背後圈住她，握住她的手，說：“其實，我們的露營，可以改期吧？延後一個禮拜。”

  “楊婕他們下個禮拜，都有事。既然我們帶他們玩，說好的時間，就不應該再變了。”

  安雪就知道他會討價還價，轉過身，雙手圈著他的脖子，說：“有我在，你就安心去研討會吧。”

  “我這不是覺得露營機會難得，想和你一起嘛。”

  “下次，我們兩個人去露營，隻有我們兩個人。”安雪說著，點起腳尖，送上一吻。

  白旭聽了這話，抿唇笑了，連連點頭答應道：“好，聽你的，下次我們二人世界。”

  “嗯。”

  安雪點了點頭，看了眼電腦，說：“那你繼續忙吧，我回辦公室了。”

  “等一下，J大校長找到了嗎？”

  “還沒有。”安雪搖了搖頭，說：“但是，薑老師那裏的血液DNA有了結果，確定是屬於任校長的。所以說，校長很可能已經遇害了。”

  “你們都找過了嗎？”

  “嗯。”安雪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可是，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大海撈針，沒有一點頭緒。”

  “有懷疑對象嗎？”

  “目前就剩下一個單親媽媽。”安雪看了眼牆上的掛鍾，說：“我打算等下班的時候，去跟她聊聊。”

  “那等下班了，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好好做你自己的功課。”安雪笑著捏了一下他的鼻尖，說：“我和晶晶去就可以了。”

  “確定？”

  “嗯。”安雪抿唇，又親了他一下，說：“放心吧，我會早點回家的。”

  “好，聽你的。”

  “那我先回辦公室了。”

  “嗯。”白旭送安雪到門口，目送她離開之後，才關上門，回到辦公室。

  很快的，安雪回到了專案組。

  楊婕一見到她，立刻跟著進了辦公室。

  “師姐，抱歉，我回來的時候，邀請函已經被白法醫拿走了。”

  “嗯，你之前不是在電話裏說過了，我又沒怪你。”

  “那露營不改期，白法醫沒生氣吧？”

  “沒有。”安雪笑著說道：“他雖然有點不情願，但是也不想掃大家的興，所以放心吧，沒事。”

  “那就好，我真怕你和他起爭執。”楊婕其實是害怕自己的疏忽，壞了安雪和白旭的感情。

  “放心吧，沒有。”

  “那我先出去了。”

  楊婕說著，就往外走。

  “等一下。”安雪突然叫住她，問道，“辛蹇他們還在警局嗎？”

  “不在了，錄完口供就讓他們回去了。”

  “哦。”安雪想了想，又問道：“關於校舍的攝像頭，還可以看吧？”

  “當然，隨時都可以看。”

  “那就好。”安雪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楊婕走到門口，拉上門，突然停下腳步，探出頭問道：“師姐，你露營的東西，要不要我幫你準備？”

  “你？”

  安雪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問道：“你可以嗎？”

  “當然，我有豐富的露營經驗。”

  “那好，就交給你了。有需要的話，你可以叫上小靜和邱姐。”

  “嗯，我知道。”楊婕點頭，手指做了個“走路”的動作，說：“那我出去了。”

  “去吧。”

  安雪看著她關門離開，便拿出手機，給辛蹇打了個電話。

  辛蹇似乎一早就知道安雪會給他打這個電話，接聽道：“小雪，怎麽樣，找到任校長了嗎？”

  “還沒有，不過凶多吉少，很大可能已經遇害了。”

  “我看到的時候，就已經遇害了。”辛蹇解釋道：“雖然，那個畫麵，因為那個牛頭麵具人的關係，我也覺得不太真實，可是那個動作，很真實，並不像是做出來的效果。”

  “我知道，因為以校長辦公室的出血量，也可以證實你說的這點。隻是，你和老李形容的那個畫麵，有點奇怪，好像那個牛頭麵具人的身高有兩米多的樣子。”

  “這應該是個視覺假象。”

  辛蹇解釋道，“就和現在很多人在地上畫3D的蠟筆畫一樣，畫了個懸崖，感覺就真的是個懸崖。”

  “視覺假象，就是說可能是個角度問題，讓你們覺得對方有2米多的身高？”

  “嗯，我還記得進入辦公室的時候，聞到了一股糊味。”辛蹇回憶著當時的情況，說：“隻是，因為過分震驚，沒有太注意周圍的情況。”

  “糊味？”安雪想了想，問道：“有東西燒焦了？”

  “好像是燒東西的味道。”辛蹇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問道：“你們搜查現場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燒過的東西？”

  “垃圾桶裏到是有燒過的紙片灰燼。”安雪皺著眉，回應道：“我還記得，學校的物理課，有做過一些趣味小實驗，通過折紙，造出一個怪異的空間，然後從一個小孔窺探這個空間，就會出現視覺盲點。”

  “對，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這種折紙空間成立的話，也隻能解釋你們看到的那個牛頭麵具人很高大的樣子，並不能說明兩個人怎麽憑空消失的。”

  “是啊。這點是很奇怪。”辛蹇認真地思考著，突然他說了四個字：“小孔成像。”

  “你想說投影？”

  “對，就像是海市蜃樓那樣，在遠處投影到校長室，讓我們看到。”

  “如果是你說的這種方式，那麽首先那個投影的地方，一定是和校長室一模一樣的布置。”安雪隻是把以前在學校學過的知識，梳理出來，“另外，要完成這樣的投影，非常困難，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做到的。”

  “按照你這麽說的話，對方會不會已經試驗了上千次，才呈現出了我和老李看到的畫麵？”辛蹇停頓了一下，特意壓低了嗓音，道：“小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這個麵具人是蓄謀已久了。”

  “不隻是蓄謀已久，還對物理鏡像原理非常在行。”

  “如果是有意為之，是可以花時間去學這個鏡像原理的，本身這個不難。”

  “重點倒不是這個，而是蓄謀已久，說明這個人很早以前就對任校長懷恨在心了。”

  “嗯，對。”辛蹇非常同意安雪的判斷，“要完成這樣的手法，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拆遷的事宜，進行了也有兩年多了。”安雪推算著時間，道：“這絕對不是最近跟校長起衝突的人，可能做到的事情。”

  “你調查的人，都是什麽時候和校長起衝突的？”

  “也就一年左右吧。”

  “所以，真正謀害院長的人，可能不是他們。”

  “嗯，這麽梳理一下，似乎是有點頭緒了，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先掛電話了。”安雪覺得調查範圍，要按照時間線延長。

  辛蹇聽了她的話，剛“嗯”了一聲，就打斷道：“等一下，還有件事。”

  “什麽？”

  “現在發生了任校長的事情，你說的周六的露營，還會繼續嗎？”

  “嗯，原計劃不會改變。”

  “好，我知道了，那掛了。”說著，辛蹇就掛了電話。

  安雪放下手機，長舒了口氣，按下了辦公桌上的座機內線：“小婕，你進來一下。”

  “哦。”楊婕很快來到她的辦公室，問道，“師姐，有什麽事嗎？”

  “你查一下任校長五六年前，有沒有和什麽人起過衝突。如果不清楚的話，就找他的子女問一下，或者是周圍的鄰居。”

  “哦，知道了。”楊婕接下了命令之後，看了安雪一眼，小聲問道：“師姐，你這是有什麽新發現嗎？”

  “也不算，先這麽查吧。”

  “那或許找金主任問一下，更容易得到回答。”

  “這可未必。”安雪並不認同楊婕這話，見她的表情有所疑問，便解釋說，“金主任可能真的知道校長跟誰有過節，但是她未必願意告訴我們。因為，她想說的話，早就說了。”

  “哦，那我先做調查，有結果了，就告訴你。”

  “嗯。”

  安雪看著她走出辦公室，便查看了一下劉琳的個人資料，發現她竟然是私立中學的物理老師。

  所以，她對鏡像原理，應該是非常了解的。

  想到這裏，她起身拿了車鑰匙，來到公共辦公室。

  “晶晶，跟我走。”

  “哦。”簡晶晶立刻跟上安雪，到停車場拿車。

  上車後，她有些驚訝地看著安雪問道：“安隊，現在還不是下班時間，我們去哪兒？”

  “去劉琳工作的地方。”

  說完，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