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唐欣蘭和淩霞，都是你殺的？”

  “是。”

  “因為她們給了吳峰差評？”

  “對。”

  吳曉蓉點了點頭，說：“吳峰為了我，已經非常辛苦了。每天早出晚歸，風雨無阻。有時候車子壞了，沒電了，或者下雨下雪天滑倒，摔傷了，還得爬起來，繼續送。因為，我們缺錢，為了我每周透析的費用，他隻能硬著頭皮，抗下所有的責任。再苦再累，也沒有在我麵前抱怨過。”

  頓了頓，眼眶微微泛紅，繼續道，“可是，我也不是傻子，我看得出來他偶爾的不開心。但是每次問他，他都說沒事。後來，我就多留了個心眼，時常找他的同事，詢問他的情況。然後，我就知道了，每次他心情不好，都是因為顧客給了差評。於是，我對他說，做的不開心，就換個工作把，他以前是學電子信息工程的，完全可以找個普通的工作。可是，他說，做外賣，多勞多得，如果他努力一點，多接些單子，一個月九千一萬，是沒問題的。至於那些普通的工作，人是能夠輕鬆一點，但是工資很死，一個月也就三四千，除去我們的房租和日常開銷，根本不可能負擔我的透析費。所以，他很輕鬆就說服了我。之後，這個話題，我們沒有再討論過。”

  “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你就應該清楚，他的工作，不可能完全沒有差評。”

  安雪覺得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必定還有別的原因。

  吳曉蓉點頭，輕歎了一聲，繼續道，“是，你說的沒錯，既然選擇了這個行業，那麽偶爾收到幾個的差評，也是正常的。但是，唐欣蘭和淩霞不一樣！唐欣蘭不隻是給差評，還要向公司投訴，這會害的我哥，被公司開除的！我怎麽可以讓我哥被開除！所以，我必須除掉她！至於淩霞，就更離譜了，她竟然想要我哥做她眾多男朋友中一個！我哥不答應，她就給差評，發投訴信，還要在她的直播間，說我哥入室侵犯她！”

  說到這裏，她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赤紅的雙眼，透出明顯的憤恨之色，一字一頓道：“真是個不要臉的賤人！我怎麽可以讓這樣的女人，坑害我哥呢？我一定要想辦法除掉她，讓她明白，任何時候，都不要對不屬於自己的人或物，產生執念。”

  安雪一臉平靜的看著她，問道，“你殺害唐欣蘭，是在3月30日中午？也就是你剛做完透析的第二天，吳峰帶著你出院之後？”

  “是，那天是周四。”

  吳曉蓉很坦然地承認，說，“早上9點半，我們就辦了出院手續。然後就去了附近的麵店吃了東西。我知道我哥急著去工作，就跟他說，讓他先走，等我吃完東西，會自己打車回家。”

  “他同意了？”

  “起初是不同意的。”吳曉蓉笑了笑，表情略微有些孩子氣，“但是我說，我剛做完透析，身體很好，不希望他把我當成病人，他就答應了。”

  “然後，你在他離開之後，直接去了唐欣蘭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