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和秦靜走進病房，來到趙歡歡的病床前，就看到周護士讓她吃了藥，然後打上了點滴。

  她嘟著嘴，看著自己手背上的針管，表情有點小無奈。

  “除了糖以外，巧克力吃嗎？”

  安雪從口袋裏掏出小塊的巧克力，送到她麵前。

  趙歡歡看著巧克力，兩眼放光，遲疑了片刻，才搖頭道：“想吃，但是護士姐姐說過，巧克力不能吃。”

  “那，你能吃什麽，告訴姐姐，姐姐請你吃。”

  安雪拉過一張椅子，在她床邊坐下。

  趙歡歡想了想，說：“我想喝酸奶。要小的那種，因為我不能多喝。”

  “好。”

  安雪拿出錢包，交給秦靜：“小靜，麻煩你去超市兩盒小包裝的酸奶過來。”

  “額，好，但是這個就不用了。”秦靜把錢包還給安雪，笑了笑，說，“我們這裏，現在不流行帶現金出門。”

  ……

  安雪愣了一下，很快收回錢包，心裏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從山裏出來的土著，暫時還沒有跟上時代。

  一旁，趙歡歡看著她被悶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姐姐，你是從外國回來的吧？”

  “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看過那些小視頻，隻有外國，還沒有普及移動支付呀。”

  趙歡歡很聰明，看著安雪的眼神，也很清澈，並沒有成年人的那種深沉和隱晦。

  所以，麵對這樣一個小姑娘，真的沒辦法把她跟凶手聯係到一起。

  “說的沒錯，姐姐確實剛從國回來。”

  “國？”趙歡歡一臉期待地問道：“是不是有那個女神像的國家？”

  “對。”

  “那一定很漂亮，希望我身體好了以後，能坐飛機去看看。”

  趙歡歡的言語中，充滿了對生的渴望，和對未來的憧憬。

  “放心，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爸爸也是這說的。”

  趙歡歡的眼神，好似星辰一般閃閃發亮。

  很快的，播了一根棒棒糖，送進嘴裏。而後，翻開畫冊，拿起畫筆，問道：“姐姐，你會畫畫嗎？”

  “不會。”

  “那我給你畫幅畫吧。”

  趙歡歡說著，就在畫紙上描繪安雪的輪廓。

  但是，小孩子畫的畫，都是簡筆畫。頭是個圓，身體是個三角形，或者長方形，然後四肢都是線條。

  最好，區分男女的差別，就在頭發。

  女生一般是兩個羊角辮，男生都是草坪頭，或者韭菜頭。

  安雪看她畫得認真，便湊上前，小聲問道：“歡歡，姐姐有個問題很疑惑，你可以為姐姐解答嗎？”

  “嗯？什麽問題？”

  歡歡歪著腦袋，嘟著嘴，看著她，杏眸眨巴眨巴，看起來特別單純可愛。

  “就是上個月，你拿藥品，玩家家酒，是自己的主意嗎？”

  ……

  趙歡歡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抿了抿唇，說：“不是說好不問這個事了嗎？我不想回答，也不要回答。”

  說完，她低下頭，用力在畫紙上塗抹。

  看她使勁的樣子，便知道她的心情變得不開心了。

  “好，那不回答。”

  安雪並沒有逼她，而是笑嗬嗬地說道：“我們聊其他的，開心的事情。”

  “嗯，可以。”

  趙歡歡的脾氣真的很孩子氣，一聽安雪這麽說，明顯就放鬆下來，原本揪緊的五官，也舒展了許多。

  安雪認真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繼續道：“那姐姐問你，在醫院裏，你最喜歡誰？可以是護士、醫生，也可以是你同病房的病友、家人。但是，有一個前提，就是不可以撒謊，否則老鼠咬屁屁哦。”

  “這個簡單，我最喜歡曉蓉姐姐了。”她毫不遲疑地給出回答。

  “曉蓉？吳曉蓉？”

  “對！”

  安雪眯了眯眼睛，追問道：“是因為吳峰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