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婆，你看看，你3月30號丟垃圾的時候，遇到的是不是這個年輕人？”

  “額……”

  老太眯著眼睛看了一下，似乎是看不清楚，便把脖子上掛著的老花鏡戴了起來。

  她又看了一下，點頭道：“對，就是這個年輕人！穿的這個湖藍色的外賣服。他人挺好的，看我差點摔倒，就扶著我下樓的。”

  “後來呢？他有沒有再回到二樓？”

  “唔……”老太仔細想了想，說：“沒有，他開著電瓶車走了。”

  “那您還記得，那大概是幾點嗎？”

  “大概是2點多吧。”

  老太慢慢吞吞地回答著安雪的問題，說，“我每天都是2點多下樓丟垃圾的。因為，這個時候，我的小孫孫午睡了，我也就能幹一點家務活了。”

  “那您能不能再回憶一下，您下樓的時候，他是一直站在門口呢，還是剛從二樓的屋子裏走出來？”

  安雪必須明確這個細節。

  “我啊，記得他是一直站在門口的，而且似乎是挺著急的，手上一直拿著手機在打電話。不過，也沒聽他說話，不知是怎麽一回事。”老太說完，便上前拉安雪的手，小聲問道：“警察姑娘，那年輕人是不是犯事兒啦？我記得，二樓的唐小姐，好像是死在家裏了。”

  “額，這個我不方便透露。”安雪回握了老太的手，柔聲安撫道，“隻能說，您剛告訴我的都是實話，那麽我們警方一定不會冤屈那個年輕人的。”

  “哦，我說的都是實話！”老太連忙為自己澄清，道：“你別看我年紀大了，但是記性好著呢，沒有老年癡呆的！”

  這話，把安雪逗樂了，拍了拍她的手，解釋說：“放心吧，我相信您說的。不過，如果我警方有需要，請您為那個年輕人作證人，您願意嗎？”

  “願意呀！”老太爽快地回應，道，“助人為快樂之本！隻要能幫那個年輕人的話，我很樂意的。”

  “那好，我讓我的同事，登記一下你的聯係方式。”

  說著，示意剛從樓上走下來的楊婕，幫老太太登記資料。

  緊接著，她朝著楊婕做了個手勢，往樓下走去。

  安雪再次走進唐欣蘭的屋子，隨手戴上了取證手套。

  這是第一起命案發生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留下細微線索的地方。

  安雪直接走進臥室，重新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新的線索。

  她無奈地走到客廳，見楊婕已經在了，便問道：“給那個阿婆登記好了？”

  “我辦事，你放心。”

  楊婕幾乎是拍著胸脯保證的。

  安雪了解她的性格，並不打算誇她，隻是朝著四周看了一眼，說：“我總覺得，我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點，可是周圍看下來，似乎又沒有什麽……”

  這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楊婕一聲充滿嫌棄的尖叫：“咿呀，這勺子，真是惡心死了！”

  “勺子？”

  安雪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快步走到餐桌前，問道：“什麽勺子？”

  “就這個呀，一次性塑料勺子，都長毛了！太惡心了！”

  楊婕伸出手指，點了點，皺著鼻子，感覺都快吐了。

  “這有什麽，不過是長了黴菌而已。環境潮濕的話，很容易就會長出這種黴菌的。”

  安雪一邊說，一邊伸手拿起勺子。

  突然，她想到了在淩霞胃部發現的半根勺子，腦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推測：“小婕，如果說淩霞胃部的半根勺子，不是她做大胃王直播時，不小心吞下的，而是她故意吞下的。你覺得是為什麽？”

  “故意吞下？”

  楊婕的表情頗為震驚，起初還有些不以為然。

  轉念一想，直接說出四個字：“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