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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女王不在家      更新:2020-07-08 13:36      字數:2980
  蕭正峰聽到這個卻笑了:

  “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事哪裏值得那麽操心,這還不是伸個手指頭就搞的事兒。再說,沒了夫人相陪,這一路走過去,我豈不是從此後孤枕難眠?”

  阿煙臉上微紅,瞪了他一眼。

  想著年紀不小了,還真是個老不正經。

  當下這件事就這麽商量好了,蕭正峰修書一封,八百裏加急,隻以邊關有異動為由,要去西北邊境視察軍務。其實西北這些年雖然還算太平,可是要找茬,還能找不出點毛病嗎?

  恰好有一個文官疑似貪了軍餉,蕭正峰便在書上曆數了這幾年的貪腐之事,又提及這一次宣陽一事中見到的各樣*,言之鑿鑿,最後才提出想要趁機前往探查此事,殺一儆百,從此後整頓軍紀,也吏清官場斜風歪道。

  他這一番話言辭懇切,實在是讓人看不出半絲疑點,那邊德隆帝當即朱筆給批了。

  於是這邊沈越等人帶著糯糯和二皇子歸燕京城,他則是帶著阿煙趕赴邊疆。

  本來蕭正峰也想讓孟聆鳳和沈洑溪回去燕京城的,不過沈洑溪仿佛敏感地嗅到了什麽,非要也跟著去。捉拿貪官辦案查探,他最是在行,這些年名聲已經是大震,有了神探之美譽,此時聽說有了蕭正峰這等分量的人物親自前去查探的事件,自然是眼前一亮,根本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

  而孟聆鳳呢,豈是那種願意錯過熱鬧的?

  沒奈何,這兩個也隻好跟著去了。

  糯糯本來也想去,被蕭正峰訓了一番,滿心不甘地跟著沈越和二皇子回燕京城。

  臨走的那一晚,沈越前來見阿煙,卻是對蕭正峰前去邊關一事有所疑慮。

  自從那一日阿煙和沈越談過後,她看到沈越,已經是有心灰意冷之感。

  此時聽他提起這個,也隻是點頭道:“你當初說的沒錯,本不該讓他接觸西越人的,看來這件事早晚會爆發出來的。”

  沈越點頭:“上一世,因為夫人早早地故去,我和蕭正峰互相懷疑對方,以至於相爭於朝野,最後成洑溪徹查此事,卻就此牽出了蕭正峰身世一節,此事震驚朝野,足以將蕭正峰毀掉。隻可惜我後來身染重病,並沒有能看到最後,也不知道這件事最後了結的。”

  阿煙默了下,審視著沈越的臉色:“你得了什麽病?”

  她記得後來沈越離開自己的時候,他身子不是很好了嗎?在她死後十年,沈越也不過是三十多歲而已,怎麽年紀輕輕就病死了?

  沈越低頭笑了下:

  “其實本來隻是一個風寒而已,是我自己大意了,也是心裏覺得沒什麽意思,就這麽去了。”

  阿煙點頭,這個她倒是可以理解的。

  沈越上輩子的最後,想來活得並不愉快吧。

  他回想了下,又道:“成洑溪如今和蕭正峰是摯交好友,斷斷沒有害了他的道理,夫人放心就是了。”

  阿煙搖頭,眸中閃過一絲迷茫:

  “越兒,雖然咱們幾乎等於是重活了一次,可是到了如今我們應該都看出來了,這兩輩子並不是完全重疊的軌跡。也許是因為我們的人力所為吧,這輩子早已經和上輩子不同了。”

  偶有交叉相似,卻完全不同。

  她繼續道:

  “如你所說,上輩子是因為要查我的死因,這才使得成洑溪插手,蕭正峰身世暴露。可是這輩子這些事都不會發生了,西北卻傳出了蕭正峰為西越人的流言,這到底是何人所為,以及這個消息又是怎麽暴露出去的?我心中感到不安,是因為有時候會覺得,冥冥之中有一雙手,盡管不同,卻又會殊途同歸。”

  沈越也覺得詭異,擰眉片刻,卻是道:

  “上輩子成洑溪找到兩個人,那兩個人算是關鍵的線索,一個是他的好友第五言福,這個第五言福其實是一個逯人,是大昭和西越人的混血,可是蕭正峰和他關係甚好。成洑溪根據這個來查第五言福幼時的經曆,這才查出來蕭正峰幼時曾跟隨父親蕭振嶽混跡於逯人之中。”

  阿煙點頭:“另外一個線索呢?”

  沈越望向阿煙:“另外一個線索,卻是在夫人身邊了。”

  阿煙略驚:“我身邊?”

  沈越點頭道;“是,顧大人早些年在邊疆救過一個老人,叫他鐵拐高的,他其實是一個西越人。”

  阿煙咬唇:“竟是他?”

  “是的,他好像是蕭正峰母親身邊的侍衛,在蕭正峰回到燕京城後,隱姓埋名。因恰好顧大人救過他,他就幹脆隱居在顧家,但其實他就在燕京城的真正目的是暗中保護蕭正峰。”

  “這件事蕭正峰自己也不知情。當年成洑溪也查到了這個人頭上,從他入手,抽絲剝繭,最後得出了大膽的推論,又親自查了三十多年前蕭振嶽成親時的情景,最後才查出蕭正峰的母親乃是西越人。”

  阿煙此時腦中一片混亂,稍作整理後道:

  “也就是說,可能留給別人把柄的現在有兩個人,一個是第五言福,一個是鐵拐高,不過他們對蕭正峰都沒有惡意,隻是恰好因為他們有西越的血脈,引起了成洑溪的注意?”

  沈越點頭:

  “是。成洑溪心思敏銳,當年因要查夫人死因,便從當年那個小茅屋查起,這才查到了第五言福身上。不過這輩子,應該沒有人再去疑心第五言福,從而也不會有人去注意這個人的身份以及他和蕭正峰的關係。”

  阿煙深吸口氣:“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是個線索,當年在錦江城的許三娘,怕是她也猜到了。”

  這麽一想,還真是處處都是線索啊。

  隻是好好的,到底是誰想到了這一層呢?

  到了晚上的時候,她稍一思慮,便將沈越告訴自己的消息變幻了下方式和言辭,告知蕭正峰。

  蕭正峰一聽便皺起了眉頭:“第五言福這個確實是的,我和他從幼時便已經結識了,也確實是當年在逯人之中結識的。隻是那鐵拐高,我卻從未注意過。”

  他一時想起一件事來,不免恍然:

  “當年我無法見你,按捺不住,便做了梁上君子,偷偷地去你院中,想著暗地裏看你一眼。當時那個鐵拐高已經發現了我的蹤跡,後來卻按兵不動,放了我一馬,如今想來……”

  如今想來,竟然是知道是他後,便故意縱著他?

  阿煙詫異,一時拉著蕭正峰問起這事兒來,蕭正峰無奈,隻好將當年自己夜不能寐跑過去在牆角偷聽看她的事兒都說出來。

  這事兒說得阿煙無奈至極,歎息不已,又有些臉紅:

  “你幹出這種勾當也就罷了,卻被人都看在眼裏!”

  蕭正峰摟著她笑:“我還想起,仿佛我□□歲時,也是見過他的。怪不得當年我去你家,第一次見到便覺得莫名眼熟,如今想來,他在我幼時暗中護我,功夫高強,以至於沒被我發現,後來我大了,他才不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吧?”

  於是在他對阿煙思之不得的時候,暗中行了方便,成其好事?

  阿煙咬唇,揪住他的手輕輕掐了一把:“原本以為是個忠心的家仆,誰知道竟是個內賊,人家是向著你的!”

  蕭正峰越發笑,一邊俯首去親她的額頭,一邊道:“若真是個吃裏扒外的內賊,就應該將你卷起來扔到我床上成全我才是!”

  阿煙瞪眼,氣惱就揪他。

  蕭正峰想想那番情景,記得當初自己還是個愣頭青傻小子,半夜裏做夢,夢到了她,當時實在是想得要命,沒經過事兒的毛頭小夥子,整個人爆得跟個快炸開的豆子一樣,如果當時她被人打包扔過來會怎麽樣呢?還不得克製不住直接吃幹抹淨了啊?

  想想這情景都覺得香豔!

  阿煙越發受不了他了,想著本來心事重重,擔心著他的大事,如今倒好,扯來扯去竟扯出個這種話題來。

  當下剜了他一眼:“你個腦子沒正經的,今晚離我遠點!”

  打蛇打七寸,她最知道這男人怕什麽。

  果然,她這話一出,蕭正峰頓時拉著她的手道:“煙兒不可如此狠心。”

  哼,就狠心了,能怎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