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279.278.$
作者:女王不在家      更新:2020-07-08 13:36      字數:4818
  賣了一場力氣,雖然是臘月裏的冷天,蕭正峰依舊弄得滿身是汗。

  他起身抱著阿煙去洗,氤氳的浴室裏,他肩膀胸膛上都是掐痕,還有被撓過的紅痕。

  阿煙這一次實在是毫不憐惜,把他啃啊咬啊撓的。

  可是他卻因為這個,仿佛越發盡興,愛得毫無保留,淋漓盡致的滿意。

  有時候他甚至發現,她越野,他越喜歡去逗她的小爪子。

  一邊洗著,他一邊冷靜下來,想著該怎麽說這個事兒。

  “今天皇上確實和我提了這事兒,不過我也給拒了。”

  阿煙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蕭正峰歎了口氣,摸著她濕漉漉的頭發:

  “有你這麽一個,已經夠我受的了,再多幾個,我哪應付得過來。你就別瞎想了。”

  阿煙卻是低頭在那裏不知道想什麽,也不說話。

  蕭正峰小心審視過去,見她依舊不怎麽說話,便又湊到她耳邊道:“乖煙兒,好好和我過日子,別想那些沒的。外麵的事兒你不用操心,我蕭正峰再混賬,也不至於讓別的女人進門的。”

  阿煙聽到這話,有些沒興致,點頭:“皇上如今寵愛南鑼郡主,視她猶如親妹一般,南鑼郡主偏生纏著你不放,若是下旨賜婚,硬塞給你,那我們又能如何?如今這是九五之尊,便是視你如兄弟,可親兄弟還有同室操戈的時候呢,你平時也不要太過大意了去。”

  蕭正峰看她難得愁眉苦臉的樣子,不免笑了,捏了捏她好看的鼻子,柔聲哄道:“這算什麽事兒,也值得犯愁,他若隻想著他那妹妹,非要塞給我,我也自有辦法對付他!哪裏用得到你操這個心呢,你也別想多了,難道我會因為這個和他就鬧起來,人家到底是皇帝呢,對付皇帝有對付皇帝的法子!”

  阿煙納悶地看著他,卻見他成竹在胸的樣子,絲毫不曾有半點憂慮,不免心想,這男人心裏又打得什麽主意?

  誰知道第二日,蕭正峰稱病不上朝了。他說他往日戰場上落下的毛病又犯了,得在家裏好生靜養著,不能操勞。

  他這一不上朝,頓時朝中諸事兒有點亂了。

  新朝剛立,百業待興,這過年的時候,一攤子事兒呢,都得蕭正峰拿主意。

  德隆帝自然也不是個傻的,心裏明鏡似的,想著這是昨天南鑼郡主的事引起的,不免又好笑又好氣,特意叫了蕭正峰過來,提起這事兒,意思是想趕緊給南鑼郡主找一門好親事。

  “你我到底是兄弟,難道你不想娶,我還能逼著讓她進你家門嗎?”

  蕭正峰知道德隆帝雖然依舊是以前那個齊王,可到底身份不同了,如今話說到這裏已經是極限,也就借坡下驢了。

  不過他依舊是道:“皇上,你也知道的,顧煙看上去溫馴柔和,其實性子烈得很,又是個善妒的,平時家裏的丫鬟我不敢用那些貌美的,院子裏養條狗都不敢挑花色好的!昨日個娘娘和她一提這事兒,她不好對娘娘說什麽,憋著氣回去,回去後真是鬧得不輕。以前因為廢帝賜了幾個美人兒,她還著實把我埋汰了一通呢,如今聽說這個,還是要進門個平妻,真是氣得當晚就沒讓我安生!晚上連覺都沒得睡,這精神也就不好。”

  德隆帝點頭:“你說的,我也懂。”

  他這個當帝王的,後宮妃子不過兩個罷了,這也是莫四娘是個安分的,要不然就憑雙魚那性子,怕是早就掐起來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蕭正峰的話真假摻半,最大實在話的也許是那最後一句了。

  蕭正峰最近晚上確實沒怎麽睡好覺……

  人到這個年紀,忙雖然是忙,但是貴在沒什麽心事了,萬事順遂,底下幾個子女也都長得好,沒事就在家多陪陪夫人唄。

  *******************************

  而阿煙這邊,卻遇到了一件事,原來藍庭之前娶妻生子了,如今孩子也是能到處跑了的。前兩年,藍庭的妻子病重,阿煙聽說了,特意請了太醫院的大夫過去幫著看,可是終究是回天乏力,就這麽去了。

  這幾年藍庭早就脫了奴籍,一直在幫著阿煙還有顧家打理那份買賣,儼然已經是一代巨商了。阿煙因為也在裏麵有些股份的,偶爾藍庭會過來,報一下最近幾個月的賬目,一來二去,藍庭也是蕭家的常客。

  又因藍庭掌控著南來北往的貨物呢,有時候遇到好物,都是事先會準備一份讓人送過來給阿煙的。這送的物事裏,難免有些女兒家私密的小東西。

  其實這倒不是藍庭故意的,實在是這麽些年,他早已習慣了有什麽好東西都給蕭家送過來一份了。

  蕭正峰知道這些的,但是也並沒有太在意過,畢竟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

  可是這一日,他在一個酒樓和幾個同僚喝酒,說起朝中事的時候,卻聽到隔壁有人在那裏碎嘴:

  “那個藍記商行的東家,以前是顧家的家奴呢,聽說如今人家和舊主子家的姑娘好上了呢!”

  這麽香豔的事兒,在哪裏都缺不了聽眾,一時好幾個耳朵湊起來,幾個人難免一番嘀咕。

  一旁的成輝聽到這個,頗為尷尬,抬眼看蕭正峰臉色不豫,忙咳嗽警告,又大聲說話,那邊一群人感覺到不對勁,很快知道這邊坐的是當朝輔國大將軍,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蕭正峰擰眉,當下麵無表情,仿佛沒這回事般,繼續和大家喝酒。

  隻是包廂裏的眾人終究覺得哪裏不對味兒,一眼看去,大將軍的臉都是鐵青的,悶頭喝了不知道多少。一時之間,大家都開始忐忑起來。

  後來中間蕭正峰去淨室,成輝看他走路間不穩當,忙跟過去看著。蕭正峰見是他,腳步停了下,卻是麵無表情地問:“外麵的流言,你們早聽說了?”

  成輝頗為尷尬,望著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蕭正峰冷道:“說!”

  成輝一哆嗦,隻好承認:“是,前幾日都在說了……傳遍了的……”

  一時見蕭正峰臉色難看,不免勸道:“也就外麵說說罷了,你也別往心裏去,其實也沒——”

  誰知道他話沒說完呢,蕭正峰冷著臉撩袍子轉身就走了,竟是連淨室都不去了!

  這邊蕭正峰原本是喝了酒的,如今縱馬徑自回家,一路上侍衛們緊跟其後,見自家大將軍臉色難看,並不知根究,也都紛紛不安起來。

  蕭正峰進了自家府邸,穿過二門,繞過遊廊,大步來到正房。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年,屋子外麵丫鬟服侍著,也沒什麽外人來,天氣也暖和了,阿煙一身雙蝶雲紋千水裙,搖曳多姿。

  她此時正把幾個孩子春日裏要穿的衣衫都拿出來過目一遍,低首間秀發如雲似瀑,一縷纖腰更是若隱若現。

  蕭正峰看著她那生了孩子後越發窈窕的身段,忽而想起多年前在邊塞時,她那身一看便勾人心魂的裙子,就是藍庭命人送過來的。

  一想起這個,胸臆間就隱隱作疼,一團子火從下往上開始升,更兼他是喝了酒的,此時腦中混沌,氣惱尤盛。

  阿煙看他麵色不豫,又聞到一股子熏天酒氣,頗有些無奈,笑吟吟地上前:“今天這是誰得罪了咱們侯爺啊,怎麽黑著個臉呢?”

  當下想起來又覺得心疼:“早給你說過,平日裏出去少喝點酒吧,喝多了傷身子的。以前也就罷了,旁邊都是前輩上峰,你也不好不喝,可是如今你不想喝,誰還敢說什麽,好好的又喝多了,回來難受的還不是你自己。”

  年前同僚們一起,他不就是喝多了,回來後自己好一番照料,親自扶著他那麽大一個人去淨房,險些摔倒在那裏。這也就罷了,他當時連小解都不知道如何弄了,還是自己忍羞幫他扶著,這事兒說出話來都臉紅!

  此時外麵的陽光分外明媚,阿煙略帶埋怨的柔聲細語是如此的熨帖,那是這些年來她慣常的語氣,往日蕭正峰聽了,那是十成的舒坦,幾乎是眯著眸子享受她對自己種種服侍,家裏有個女人每天替自己操心的感覺那真是好……可是如今呢,平時多少舒坦,全都化為堵在他胸口的憋悶。

  “前幾日藍庭過來,又送了幾箱子東西?”蕭正峰忍下氣惱,壓抑下心中的躁動,到底是要問個究竟。

  阿煙想起藍庭送來的那些東西,笑道:“是啊,我正說著打開來看看,都是素日我最愛的。”

  作為一個女人,她也是庸俗的,好看的裙子物事也喜歡多看幾眼。

  更何況那裏麵還有一些小姑娘用的,她想著天氣暖和了,好好打扮下糯糯。糯糯整天和孟聆鳳混在一起,都快成假小子了。

  蕭正峰挑眉,壓下已經要引爆的怒氣,陰著臉,平聲道:“他親自送過來的?”

  阿煙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不過還是點頭道:“是啊,怎麽了?”

  蕭正峰冷笑一聲,忽而道:“他家夫人也走了一些時候了,想想該再續一房了吧?”

  阿煙聽到這話,卻是勾起一樁心事,默了下道:“這個,他應該暫時沒這個意思吧。”

  蕭正峰此時見她神情,心裏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當下眯起眸子,痛聲道:“是了,他心裏有別人呢。”

  這話一出,阿煙低頭歎了口氣,皺著眉頭道:“這件事還是先別提了,免得——”

  她這般情態,麵上掛著一絲愁緒,還能為誰,可不是為了那個藍庭麽!

  蕭正峰再也無法忍受胸臆間鼓漲的怒意,一把上前,有力的手毫不憐惜地扯過來阿煙,咬牙切齒地道:

  “我就說,前幾日好好的你怎麽說和離,還說什麽年輕俊俏的,我隻當你生氣南鑼郡主呢,卻原來,卻原來你——”

  他大口地喘氣,恨得眼都紅了:

  “他以前就對你有意,隻可惜到底身份雲泥之別,如今好了,富甲天下商戶的東家,倒是能和你匹配了,是不是?”

  他如今身份不同以往,一言一行間都是威勢,隻不過這威勢往日都是對著外人的,從來都是在阿煙麵前低眉順眼做低伏小的,如今呢,他一怒之下,真是猶如三月飛雪,整個屋子裏都是冰冷刺骨。他這麽捉著阿煙的胳膊,捏得阿煙都覺得自己胳膊要斷在那裏了。

  阿煙不解,擰眉冷道:“好好的,你發的什麽瘋!”

  蕭正峰氣憤,氣憤之餘也委屈,狠狠地將她箍在懷裏,大喘著氣,發了狠地去咬她的耳朵:“我平日裏疼你寵你,把你捧在手心裏疼,什麽事都縱著你,什麽都給你最好的,你呢,可倒好,還真給我戴了一頂綠帽子!你看看外麵,人家怎麽說?你想過我的滋味嗎?以前有個沈越,我忍了,想著到底是小孩子呢,後來又有個燕王,我也忍了,明白那是你的故交,打小一起長大,想著你人是我的身子也是我的,心也都是我的,我何必和個死人計較那些,可是如今這個,你要我怎麽忍?”

  阿煙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也是震驚不已,瞪著他道:

  “蕭正峰,我看你是瘋了,你怎麽可以這麽血口噴人?”

  蕭正峰氣怒交加,厲聲吼道:“血口噴人,你還有臉說血口噴人?”

  他一個輔國將軍,威名赫赫的平西侯,夫人竟傳出去和以前的仆人偷腥?!

  他寬闊堅實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眯起冷厲的眸子,陰怒道:“你不是要找個年輕的出去嗎,不是想與我和離了後再去找別的男人嗎?這下子好了,都不用找了,人家現成在那裏等著你呢,這些年做買賣不知道掙了多少銀子,都是為了你吧?這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聽到這話,阿煙也是生氣了,脖子耳朵那裏被咬得生疼,這男人簡直是屬狗的!

  她怒道:“蕭正峰,你這個瘋子,混賬,走開!”

  一邊說著,她開始掙紮,奮力地將他推開來。

  然而蕭正峰是喝了酒的,喝了酒的男人,被戴了綠帽子,此時摟著溫軟柔媚的身段不放,又被這麽一推拒,更是激起了蕭正峰的怒氣,當下鐵鉗子一般的大手禁錮著她,根本不讓她動彈,又虎狼一般用唇去親她,咬她。

  平日裏都憐惜她,如今卻是沒了憐惜,咬得絲毫不心軟,這個時候是恨不得把她給吃下肚子,免得她給自己招蜂引蝶,免得她負了自己這一腔熱血!

  阿煙見他跟個瘋子般,實在是沒了理智,那氣勢洶洶的樣子真像是要把自己吞下去,當即一巴掌恨恨地扇過去。

  脆響之後,蕭正峰有些發愣,不過很快他就眼裏泛起洶湧的藍光,更是上前,一把將她提起來,就如同提著一隻小雞般,直接給仍上了床。

  到了床上,放下錦簾,三下五除二,就開始要她。

  阿煙踢騰著腿,掙紮,卻越發引了他的狼性。

  他愛過她很多次,可是這是第一次,這麽猛烈這麽洶湧,這麽充滿了占有的渴望。

  那個架勢,就好像要撕碎她一般。

  完事後,蕭正峰眸中藍光依舊不減,凝著懷裏趴在那兒起伏抽噎的女人,心疼,抬手想撫她長發,不過到底是頓住,從牙縫裏迸出幾個字:

  “這輩子都休想甩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