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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女王不在家      更新:2020-07-08 13:36      字數:3544
  孟聆鳳皺眉,正待說什麽,卻見那邊沈越過來了,冷著個臉,走到了阿媹郡主麵前,挑眉道:“阿媹,你自嫁給我,我難道待你不好?如今卻因為些許小事在這裏鬧氣,難道因為你是郡主之尊,我這當夫婿的便一定要對你做小伏低嗎?還是說你要去你父王那裏告狀,要他來懲戒我?”

  阿媹郡主嗚嗚地哭著,一邊哭一邊哽咽著,委屈地道:“越哥哥,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越卻仿佛來氣了,他大步走到阿媹郡主麵前,一把揪住阿媹郡主的胳膊,冷聲道:

  “你哭什麽哭,又是做給誰看,難道你是要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沈越待你不好?”

  阿媹郡主嚇得忙止住哭,拚命搖頭辯解道:“越哥哥,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不會告訴我父王的,我沒有要告狀!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哭!”

  一邊說著這個,一邊努力地去擦拭眼角的淚,努力地做出笑的樣子來,可是她無論怎麽擦,那眼淚卻止不住,最後哭著對沈越咧嘴笑:“越哥哥,我沒有要哭,真得,你不要生我氣了……”

  阿媹郡主年紀還小呢,不過剛剛及笄罷了,此時她那個可憐兮兮的樣子,那個努力討好卻終究不得的樣子,孟聆鳳都有些看不過去了,不免冷哼一聲:

  “沈公子,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阿煙其實看到這番情景,都有些看傻了。

  她明白沈越絕對不是那種欺淩自己妻子的人,更何況對方還是他千辛萬苦娶到手的阿媹郡主,那是以後的金枝玉葉,是他以後攀龍附鳳的本錢。

  可是如今呢,在阿媹郡主麵前的沈越竟然是如此的惡形惡狀,他陰暗的眸子盯著阿媹郡主,眸中的冰冷幾乎是一眼便能看出!

  他們成親還不到一年呢,怎麽就成了這副模樣?

  沈越猛地裏見阿煙和孟聆鳳冒出來,他顯然也是微詫,看都沒看叫陣的孟聆鳳,目光徑自射向了阿煙。

  其實沈越和阿煙也有快一年不曾見了呢,上次見到還是沈越和阿媹郡主成親前,那個時候糯糯才一周不到,如今糯糯都快兩歲了,阿煙肚子也吹球一般大起來了。

  沈越隻看了阿煙一眼,目光落到了她肚子上片刻後,便挪開了,恭敬冷淡地拜道:

  “蕭夫人,孟將軍。”

  孟聆鳳挑眉,冷哼一聲:

  “沈公子好生威風呢!”

  一個男人家,在外人麵前總是很恭謹的樣子,可是沒人的時候對自己女人卻是如此凶狠!

  沈越明顯感覺到了孟聆鳳語氣中的嘲弄,不過他倒是沒惱,臉上依舊淡淡的。

  倒是旁邊的阿媹郡主,此時總算止住了啜泣,擦著眼淚小跑步過來,站在沈越旁邊,對出言相助的孟聆鳳道:

  “你是何人?為何對我越哥哥如此說話?”

  孟聆鳳一聽這話,難得有些呆了,後退一步,和阿煙對視一眼後,總算是歪著頭,挑眉好笑地問阿媹郡主:

  “你這是要幫著你越哥哥說話了?”

  阿媹郡主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麵對沈越的小心和委屈,反而是驕傲地抬高下巴,冷冷地道:“越哥哥也是你叫的嗎?”

  孟聆鳳頓時無言以對,半響後,咳了下,淡道:

  “嫂嫂,我看咱們還是走吧!”

  女人自己賤,送上門去讓男人欺負,回頭人家欺負完了還得幫著人家對付外人,真是夠賤!

  孟聆鳳生在武將世家,男女都是要入軍門的,生來性格倔強,真是看不得阿媹郡主這等賤女!

  活該你被人欺負死!

  阿煙卻蹙眉盯著沈越,看著沈越那依舊輕淡恭謹的眉眼,想從中找出些什麽。

  沈越垂眸,沒有看阿煙,也沒有看阿媹郡主,就仿佛這一切和自己完全無關一般。

  阿媹郡主兩句話氣跑了孟聆鳳,這個時候總算把目光挪移到了阿煙這裏。

  她看到阿煙的時候,皺眉,泛紅的眸子中開始有了不悅,挑釁地道:

  “蕭夫人,你也要多管閑事嗎?”

  阿煙歎了口氣,輕笑著搖頭:“這是你們的家事,和我無關。”

  阿媹郡主點頭,冷若寒霜的一張臉卻是頗含警告意味:

  “我和我越哥哥鬧些小性子罷了,原本是我的不是,我不希望這些事情傳到我父王耳中!”

  沈越聽到這個,瞥了眼阿媹郡主,淡道:

  “這是蕭夫人,阿媹,不要對蕭夫人無禮。”

  阿媹郡主忙看向沈越,見他仿佛很不高興,看看阿煙,頗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裏。

  原本還高傲冷然的她,頓時猶如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阿煙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忙安撫阿媹郡主道:“我和孟將軍都不是多嘴之人,郡主放心就是。”

  說著間不免看向沈越:“阿媹郡主年幼,沈公子平日裏還是多包容些吧。”

  說完這個,她招了招手,於是孟聆鳳上前扶著她緩緩離開了這裏。

  待到阿煙和孟聆鳳離開後,阿媹郡主低著頭站在沈越麵前,好一副認錯的模樣。

  “你是不是因為我多看了蕭夫人一眼,就生氣了?”沈越曾經清澈的眸子中有幾分審視的味道。

  “沒有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阿媹郡主低著頭癟著嘴,委屈地辯解道:“這位蕭夫人雖然長得美,可都是大著肚子有孩子的人了,又比你大,我怎麽可能會誤會呢!”

  沈越這才點頭,難辯情緒的雙目盯著阿媹郡主:

  “你要記住,在邊關的時候蕭夫人曾經幫過我,我視她如恩人一般,你以後見到她要客氣,更不可暗中對她生了不喜之心。要不然的話……”

  阿媹郡主此時哪裏敢說半個不字呢,忙搖頭道:

  “不會不會,我都懂的!越哥哥你是有恩必報的人,蕭夫人既然曾幫過你,那就是我的恩人,我會記得的!”

  沈越審視了阿媹郡主半響,原本的冷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一臉的溫柔,他走過去半環住阿媹郡主,柔聲勸哄道:

  “別哭了,我剛才心裏不好受,這才衝你發火。你這個樣子,我也心疼你。”

  阿媹郡主原本一肚子的委屈,如今聽到這個,那些委屈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甜蜜,她流著淚低聲道:“越哥哥,我就知道你心裏是在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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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回到家裏,阿煙想起白日在大相國寺看到的事情,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她不明白這是怎麽了,可是一想這事,便覺得心煩意亂,腦中混混沌沌的,更兼此時肚子裏的兩個娃都開始鬧騰起來,你一拳我一腳的,弄得她根本連站都站不穩,隻好由丫鬟扶持著半躺在那裏。

  晚上蕭正峰回來的時候,阿煙難免和蕭正峰提起這事兒來。蕭正峰也是皺眉沉思了半響,最後卻是道:

  “他們夫妻二人,才成親,阿媹郡主又是嬌寵慣了的,身份高貴,年紀又小,沈越那個性子驕傲德很,這樣的少年夫妻難免有個磕磕碰碰,也是常有的。更何況依你所見,阿媹郡主對沈越頗為服帖,什麽事兒都是依從他的。阿媹郡主也不是傻的,想來他們夫妻應是極為恩愛才會如此,今日所見,怕也不過是日常小事,磨蹭一陣也就好了。”

  阿煙倒是也希望如此,隻是依舊覺得不對勁。

  蕭正峰卻輕輕拍了拍阿煙的臉頰,柔聲道:“別說他們,就是我們當年剛成親那會,還不是雞毛蒜皮都是事,也沒消停過,現如今不也挺好?你別想這麽許多了,過些日子我就該出門了,我盡量抽時間多陪陪你和肚子裏的娃兒。”

  說著便去摸了摸阿煙的肚皮,問起今日肚子裏的這兩個可曾聽話。

  阿煙聽了它的話,倒是覺得有些道理,一時想起肚子裏的孩子,倒是把沈越和阿媹郡主的事兒暫且放下,便對蕭正峰說起白日的種種趣事來。

  “今天糯糯還非要看看我的肚子呢,她那小手摸著肚子,眼巴巴地問我肚子裏的弟弟什麽時候出來讓她玩呢。”

  蕭正峰聽了不免嗤笑:“她個小人家的,當你辛辛苦苦生了個孩子就是讓她玩的?她要怎麽玩?當球踢?”

  如今糯糯眼瞅著快兩歲了,小人兒越長越大,比同齡的小娃兒要高出一截子,而性子是越來越野,沒事就跑出去瘋玩,見到什麽都要上前湊一湊。

  上一次拽著露露的一對鹿角,說要把露露當牛牽,可憐的露露差點拋棄了這個相依為命一年的小主人。

  又有一次,露露非要把老祖宗門前的那個老花貓揪出來,想讓老花貓當馬騎,嚇得周圍一群侍女拚命地勸,這才打消她的念頭。

  還有一次,她把一個小廝叫過來,說是要拿著小刀幫小廝剃頭,她那麽個小人兒手底下哪裏有準,那小廝戰戰兢兢的,最後還是悲剃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從此一提起糯姐兒就兩腿打顫。

  總之一句話,才兩周歲的糯姐兒,分明生得一張和她娘一個胚子出來的絕美麵容,卻是個作惡多端的小惡魔,如今院子裏上上下下,連小廝帶嬤嬤,甚至還有門前那條狗,見了這小惡魔都嚇得要躲著走。就怕小惡魔眼睛一亮盯著了他們,到時候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阿煙見他這麽說,也是笑了:“我倒是納悶,她怎麽一口咬定是弟弟呢,我說或許是妹妹,她倒好,歪著小腦袋說就是兩個弟弟!還是一模一樣的弟弟!”

  蕭正峰倒是沒在意:

  “都說小孩子能看出男女的,或許就真是兩個弟弟。其實也沒什麽要緊,等生下來就知道了,是男是女,隻要平平安安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