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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女王不在家      更新:2020-07-08 13:36      字數:3479
  這一日端陽節,夫妻二人也沒喝雄黃酒,也沒吃五彩粽子,就這麽落下了珠簾兒,遮上了屏風,窩在正屋裏沒怎麽出門。

  幾個早已經伺候慣了的丫鬟哪裏能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呢。最近這些日子將軍實在忙得緊,有時候一整夜不回來也是有的,難得今日在家,自然少不得膩歪些。

  外麵鑼鼓之聲若隱若現,123言情沿岸傳來呼叫聲,外麵龍舟賽正是熱火朝天。由於阿煙早已經傳出話來,今日是端陽,賞了大家雄黃酒和粽子並各自五百文錢,凡是不當值的,都可以自行出去看龍舟賽了,隻需要記得不惹麻煩就是。

  大家自然高興,那些一時身上無事的都各自去了。

  齊紈和魯綺兩個各自帶了幾個小丫鬟,一個在這裏隨手伺候著,另一個卻是準備蘭湯等物。這麽熱的天兒,屋子裏的牙床震蕩得厲害,誰都知道怎麽回事,等下將軍和夫人少不得要沐浴的,說不得還要一起洗的,該準備的總該準備妥當。

  還有那被褥等物,經了香汗淋漓的牙床對壘,怕是也要拿過去重新洗了。

  齊紈這邊整整等了約莫一個多時辰,屋子裏的各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響才算停歇下來。她低著頭默默地進去,請示起來,若是現在要洗,則帶著小丫頭們奉上各樣物事,並伺候寬衣沐浴等。

  平時這個時候,誰都不敢抬頭的,齊紈這種訓練有素的更是眼皮都不敢動一下。

  隻是今日齊紈忽聽到榻邊的夫人也不知道怎地,忽而就哎呦了聲,她心中微震,下意識地看過去。

  卻見夫人身著一襲薄軟絹質中衣,上麵繡著粉豔豔的牡丹,此時半遮半掩地露出纖細的胳膊,那胳膊上有香痕遍布,就跟被蚊蟲蜇了一般,看著觸目驚心。

  夫人因穿得衣衫單薄,如描似削的身段隱約可見,此時她正低垂著頸子軟軟地靠在將軍懷裏,雙頰暈紅,嬌美羞怯,情意綿綿。

  而將軍呢,則是低垂著頭,將夫人抱在懷裏起身。

  他是看都沒看身後一眾人等,隻是啞聲低道:“去浴房洗吧。”

  於是齊紈低頭,恭敬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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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房裏,阿煙慵懶地半眯著眸子,任憑這男人伺候著自己。往日裏其實都是自己伺候他,心疼他在外麵辛苦,有時候連菜都恨不得幫他夾了呢。隻有這個時候,她心安理得地享受那男人的服侍。

  蕭正峰一邊幫著她洗那一頭青絲,一邊隨意這麽問:

  “前幾日你說身上懶懶的,今日我看著,倒像是沒什麽精神。”

  阿煙半躺在那裏,感受著男人粗糲的手指插過自己發根的味道,舒服地哼唧了聲:

  “是了,總覺得沒什麽胃口,身子也沒勁兒,想著應該是天熱吧。”

  蕭正峰聽到這個,頓了下,挑眉道:

  “請大夫過脈了嗎?”

  阿煙搖頭:

  “初十那天太醫院的孫大夫會過來給我過脈,到時候再說吧。”

  蕭正峰皺眉:

  “那還要再過五天呢,萬一有個不好呢,還是請大夫看看吧。”

  說著這個的時候,他將手搭在了她手腕上,眯著眸子試著號下她的脈。習武的人,多少懂些的,隻是肯定不如人家大夫精通。

  他這一手搭下去,卻覺得竟是個滑脈,不由睜開眸子凝著阿煙:

  “上一次你月事是什麽時候,我怎麽不記得了?”

  這種事兒他自然該是記得的,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憋得難受。

  阿煙聽他這麽一說,微皺了下眉,淡道:“自從生了糯糯,月事一直不太多,上個月初二倒是來過一點,很快就沒了。”

  蕭正峰聽著這個,倒是有些不確定了,劍眉皺著。

  阿煙見他這麽問,自己也有些驚疑,一時不免想著,聽說懷了身子後,也有些婦人是可以來些許一點落紅的,難道自己便是這種情況?

  蕭正峰到底處事謹慎,當日就趕緊請了太醫院的孫大夫過來給阿煙重新過脈。

  孫大夫一經手後,詳細地詢問了阿煙的日常起居等事兒,最後才確定地笑道:

  “這應是有了,看著脈象,倒是有兩個月了呢。”

  阿煙一時有些呆住,摸著肚子,恍惚間覺得不太真實。糯糯是她盼了許久才得的孩子,自從有了糯糯,也沒想著很快非得再要一個,不曾想就這麽得了。

  兩個月了,她自己毫無所覺,今晌午還和蕭正峰好一番雲裏霧裏地折騰,也難為了肚子裏這娃竟然牢固得很,沒出什麽意外。

  現在想想,真是有些後怕。

  抬頭看蕭正峰,卻見這男人鎮靜得很,臉上沒什麽表情,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不高興,隻是那裏詳細地問了孫大夫一些事情,這才有禮地將孫大夫送出去。

  待孫大夫走了,阿煙坐在那裏冷靜了一會兒,才想起蕭正峰身世的事兒。生了一個糯糯挺幸運的,下一胎呢,未必有糯糯的好運,如果下一胎生出來是個藍眼睛那可怎麽辦呢?

  蕭正峰小時候是藍色的眼睛,他爹可是帶著他好幾年的時間流落在西越和大昭的邊境上呢,後來更是和逯人混在一起。

  他剛才並沒表現出絲毫喜悅,想來就是因為這個吧。

  正胡亂想著的時候,那邊蕭正峰進屋了,看她心神不定,便坐在榻旁,握著她的手道:

  “你自己太大意,也是我粗心了,這都兩個月了,哪裏能沒什麽覺察呢。”

  他想想剛才自己那一番胡來,當時隻想著老夫老妻她是經得住的,便肆意妄為好生盡興,卻萬萬不曾想到她肚子裏已經懷了一個。

  阿煙點頭:“也是我大意了,上個月月事就是少,我就沒經心。”

  蕭正峰見她戰戰兢兢的樣子,倒是笑了下,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別胡思亂想了,好好養胎,這幾日糯糯你就少操心。都快一周半了,也長大了,身邊的嬤嬤丫鬟也都是靠譜的,平時放開手,別整天牽著掛著的。”

  阿煙眸子裏有一絲忐忑:“你擔心咱這一胎嗎,若是不像糯糯這樣是黑眼睛怎麽辦?”

  蕭正峰聽到這話,頓時沉默了,堅毅的唇微抿著,半響之後才淡道:

  “沒什麽,如果真這樣的話,那我就自請去邊疆,在那裏一切都不是問題。”

  阿煙垂眸,點了點頭。

  其實她明白的,如果蕭正峰自毀前程一輩子留在邊疆一帶,這依然會成為別人攻擊他的把柄。沈越不是說了麽,上一輩子是成洑溪查出了什麽,幾乎毀掉他的前途。

  上輩子蕭正峰還沒兒女呢,如果這輩子有了,並且帶有那麽明顯的標誌,根本不需要成洑溪,他就前程盡毀。

  蕭正峰坐在床邊,抬起手摸向阿煙尚且平坦看不出動靜的小腹,溫和地笑了下:

  “要是我父親還活著就好了,他一定很高興的。”

  阿煙看他在笑,不由抬眸凝視著他。

  蕭正峰見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笑歎了聲,摸了摸她的唇角:“這有什麽可擔心的,無論發生什麽事,無論在哪裏,我都不至於讓你和咱們的孩子受什麽委屈的,難道你不信我?”

  阿煙想想也是,自己也笑了。

  假如他能淡泊名利,自己能拋下富貴,能多生個兒女總是好的,既來了,則要珍惜,無論走到哪裏,他們有兩雙手四隻腳,日子總是能過下去。

  一家人在一起,怎麽都是幸福。

  想明白了這個,阿煙倒是拋卻了最初的忐忑,安心地養胎了。

  如今心裏唯一的擔心就是怕過了立秋,蕭正峰那邊又要出門打仗了。到時候家中諸事隻能自己應付,不過幸好的是萬一有個不好,蕭家那邊的大夫人和老祖宗都必然是毫無保留地護著自己的,事情總是能解決。

  這一日阿煙正在屋子裏隨意挑揀些小衣服,都是糯糯小時候穿用過的,想著小孩子家的穿點舊衣服是好事兒。肚子裏的這個到時候可以用些姐姐的舊衣。

  正挑著時,孟聆鳳風風火火地進門了。阿煙又懷了一胎的消息沒敢對外聲張呢,不過孟聆鳳是常來常往的,已經知道信了。

  她難得有些失落,特意過來拉了阿煙說悄悄話:

  “你怎麽又懷上了,我努力了這麽久卻一無所獲。”

  阿煙笑得無奈:“這個事兒還是看緣分的。當初我成親一年多也沒動靜,心裏也是著急,後來還說要看大夫,誰知道大夫剛進來,就發現我懷上了糯糯。”

  說著間,兩個女人難免討論起怎麽才能更容易懷孕這個事兒。阿煙紅著臉,壓低了聲音,把孟聆鳳拉過來,向她傳授了一些機宜,諸如要放個枕頭如何如何,諸如完事兒後要把腿兒翹起來如何如何。

  孟聆鳳聽得恍然,忍不住大聲道:“原來要女人躺在那裏的啊!”

  啊?

  阿煙花容失色,連忙看看左右,幸好丫鬟們都是懂事兒的,別說沒聽到的,便是聽到了也隻能裝作沒聽到。

  她無奈地拉著孟聆鳳躲到一旁:“你這是什麽意思?”

  不躺著,站著?坐著?還是趴著?

  要說起來她和蕭正峰也偶爾為之,但並不會經常。

  孟聆鳳於是也看看左右,壓低了聲音,繪聲繪色地講述了往日自己所作所為。

  阿煙越聽臉色越差,最後張口結舌目瞪口呆:“這,這,這,這樣我想是沒辦法懷孕的吧……”

  姿勢就大大地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