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作者:桑玠      更新:2020-07-08 10:37      字數:4025
  話音剛落,就聽到翁雨家的門鈴又響了。

  “三更半夜的,”鄭韻之問翁雨,“不會是你家傅老師偷偷跑回來給你的驚喜吧?”

  “不可能,他剛剛還在上課呢!”翁雨紅著臉連連擺手。

  “我去開門吧。”陳涵心坐的位置離大門最近,她起身走過去,看了一下門上的貓眼,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誰啊?”

  她咬了咬牙,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門外響起了一把毫無波瀾的冰冷嗓音:“陳涵心,現在立刻馬上跟我回去,不然我就把我們倆接吻的照片發到F大的貼吧上去。”

  屋子裏一片死寂。

  陳涵心僵在原地,用指甲拚命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她以為早就已經離開的人居然還等在門外。

  翁雨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鄭韻之見狀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走到陳涵心身邊:“我來。”

  “不用,”陳涵心這時抬手攔住了鄭韻之,她揉著太陽穴,歎了口氣,“他從來不開玩笑……算了,改日再聚吧,我先走一步,對不住了。”

  鄭韻之麵無表情地看了她兩秒:“我收回你有出息了的那句話,夫管嚴,走好。”

  陳涵心:“……”

  -

  鄭韻之這幾年在法國的時尚圈已經玩得風生水起,做秀場模特的同時也會偶爾在幕後做秀導,玩到頂端的時候突然拋下一切回國,震驚了圈子裏一票人。

  這次回國她對外雖然宣稱是休養生息,實際上就沒有打算再回法國去了。

  得知她回來的消息,第二天一早,S市時尚圈的幾個大人物都來邀請她聚餐,行內人說話並不拐彎抹角,立刻拍板下個月在S市舉辦的國際名模秀全權交由她來負責。

  接下去的一整個星期,她都忙得腳踩風火輪、一天隻吃一頓飯,有時候連站著幾乎都要睡著。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個在見她突然歸來、而且被她撩完後反鎖在洗手間裏的男人,竟然一直都沒有來找過她算賬。

  原來就算她這樣上趕著去撩撥他作弄他,他都已經沒有興趣來找她“報仇”了麽?

  三年過去,她或許就像其他任何女人一樣,如過眼雲煙,讓他已經對自己這個人所作出的一切舉動都無所謂了。

  周日的晚上,幾個S市時尚圈有名的大佬搞了個為模特秀造勢的派對。

  明星、名流、商人紛紜……她其實壓根對這些沒興趣、是想回家補覺的,卻被幾個新認識的時尚圈朋友硬拖著要出席。

  派對開始,原本她正無聊地邊喝酒邊聽其他人聊天,卻忽然感到大門口附近傳來了一陣騷動。

  “誰來了?”她隨意地問身邊的人。

  “你不知道嗎?Live的少董穆熙為了他最近新養的一個小模特,竟然奇跡般地肯賞臉來參加派對,”她的朋友聳了聳肩,“據說這小模特最近因為他啊,身價翻了最起碼有十倍都不止噢。”

  她握著杯子的手一頓,半響,抬了抬唇:“噢?他為什麽會對這個小模特那麽青睞有加?”

  “不清楚,”朋友挑著眉,“穆熙這個人一向性子陰晴不定的,不過呢,你知道的,這種二世祖就是這麽一回事兒,可能就是這小模特在床上把他伺候舒坦了……”

  她側過頭,目光銳利地捕捉到了遠遠朝這裏走來的人。

  穆熙今天身穿休閑西裝,氣質出眾,英俊的眉目裏則是掩蓋不住的鋒芒,而在他身旁挽著他的小模特,年紀估計最多隻有十八九歲,長著一張緊致漂亮的臉蛋,身材也是前凸後翹,臉上還掛著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兩人進來後便去了相對僻靜的露台門口、倚靠在一起說話,穆熙雖然話不多,但每每說話總是能把小模特逗得笑起來。

  鄭韻之看了一會,走到吧台旁去換了一杯酒,徑直朝兩人走去。

  那小模特原本笑得花枝招展,一看到她出現,整個人都仿佛如臨大敵,分外警覺地望著她,她卻完全沒有把小模特放在眼裏,目光隻落在那個靜靜看著她走近的人身上。

  “寶貝兒。”

  她淺笑嫣嫣,湊過去直接和穆熙來了一個貼麵吻,“晚上好。”

  穆熙沒說話,墨色的眸子裏波光流轉。

  “來,敬我們曾經共度的歲月,”她這時舉起酒杯,自顧自地碰了一下他手裏的酒杯,“夜夜笙歌,日到天明,如今想來,真是難以忘懷呢。”

  她言辭熱烈又露骨,原本在她對穆熙貼麵吻的時候就已經臉色發綠的小模特終於忍不住了,赤紅著臉衝她尖聲叫道:“你到底要不要臉?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勾引男人!”

  “我勾引他,和你有什麽關係?”

  她做了一個疑惑的表情,“他是你的男人嗎?你在他身上貼標簽了嗎?在哪兒,我怎麽沒看到呢?”

  小模特畢竟還年輕,哪裏碰到過像她這樣尖酸刻薄的女人,氣到說不出話來,連握著酒杯的手都在發抖。

  “凡事都有先來後到,你還年輕,估計跟頭還沒摔夠,瞧你那麽細皮嫩肉的,跟小唐僧似的不諳世事。”鄭韻之繼續輕飄飄地對小模特說。

  “差不多行了。”

  始終不發一言的穆熙這時終於開了尊口,他仰頭喝光了自己酒杯裏的酒,沒有再看鄭韻之一眼,輕輕攬過了小模特的肩:“走吧。”

  小模特雖然快要被氣哭了,但好歹有穆熙撐腰,這時狠狠瞪了她一眼,嬌滴滴地靠在他身上走了。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環著小模特的手臂,覺得心裏一陣一陣地刺痛。

  -

  穆熙走後,她獨自在吧台喝白開水似的連喝了四杯酒,突然被人從身後拍了拍肩膀。

  回過頭,便見一個長相妖冶的年輕男人正看著她笑:“Slyvia,久仰大名。”

  她見過這個男人幾次,印象裏是個最近正當紅的男模特。

  “這裏散了之後,有興趣去喝一杯嗎?”男人眯了眯漂亮的眼睛,微微湊近她。

  她笑了:“抱大腿?”

  男人也笑了,伸出手輕輕搭上她纖細柔軟的腰肢,湊近她的耳朵:“抱你這樣頂級女神的大腿,我會好好賣力的……讓你覺得讓我抱得不虧。”

  她沒有推開,笑得連眼睛都眯了起來:“有點意思,你還是我回國後第一個敢這麽直言不諱地對我約炮的。”

  “特別的人才能讓你留下印象啊,”男人作勢想要親吻她,“我開車,就現在,走嗎?”

  玩得也差不多了,她心裏有點厭煩,剛想使個小手段把這男人給支走,忽然就感覺到身前突然一輕。

  “操!”

  回過神來,才發現那男人發出一聲低吼、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也全被酒給弄濕了。

  她詫異地一抬眼,卻看到穆熙竟然正站在她麵前,他的手裏握著一支空酒杯,低頭看著地上的男人,冷聲說了三個字:“太擠了。”

  ……神他媽太擠,這麽大一個地兒,他就偏偏要往這個約炮男的身上走。

  約炮男一見是他,一時覺得也惹不起,低聲罵了句髒話,自認倒黴地灰溜溜地走了。

  “你家小模特呢?”

  他去而複返,她按壓下心中突然湧上來的說不清是什麽的情緒,這時撩了撩長卷發,笑看著他:“被我氣進醫院了嗎?”

  他沒有回答,隻是戲謔地勾了勾嘴角:“已經連這種娘炮你都能接受了,到時候你分得清誰上誰下麽?”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突然一手搭上他的左肩,輕輕地往他的耳邊吹氣,曖昧地低聲說:“……我一向喜歡在上麵的呀,自己動最舒服,你還不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少董:那正好,上來,自己動

  嗚嗚嗚我一個女的都要被之之撩沒了!!少董你快點把她拿下!!你別再渣了好嗎!!請你們表演夜夜笙歌日到天明好嗎!!

  另外那位妒夫柯少爺,我建議你可以考慮囚禁play也挺不錯的哈!!心心:???

  麻煩姐妹們請繼續用留言和營養液把我砸到暈厥好嗎??明天更高能!!你一票,我一票,明天桑桑就出道(開車)!!

  今天繼續50個紅包隨機掉落!!衝啊!!!

  第五章 逼婚

  *

  一瞬間,鄭韻之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僵硬,她忍了下嘴邊的笑,調戲得更開心了:“對了,看我這記性,都忘記問穆董了,上次在洗手間,自己跟自己玩兒,開心不開心?刺激不刺激?後來是誰來救你出去的?”

  他一時沒有說話,她剛想繼續出言挑釁,卻忽然感覺到他的手已經輕輕地搭上了她的纖腰。

  他們所在的位置恰好是一個燈光昏暗的暗角,其他人基本都在舞池或者其他地方沉浸在各自的世界裏,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他手一用力,突然將她推及到吧台邊上,手掌順著她腰間的曲線慢慢移動。

  “想不想知道,我那天玩得有多開心?”

  鄭韻之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身體卻已經先理智一步做出了反應,情不自禁地迎合著他手掌的動作。

  因為這是她最熟悉的、也是唯一熟悉的男人的懷抱。

  即便三年未見,她依然沒有忘記過他的身體和溫度。

  許多次在巴黎的夜裏忽然驚醒,她總會習慣性地去摸一摸自己的床邊,似乎還以為會觸碰到那具溫熱堅硬的身體。

  以前隻要她一碰到他,他就會在睡夢中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一親,然後摟過她繼續睡,在他的懷抱裏,她就會睡得格外安穩。

  離開他之後,她再也沒有過一夜好眠。

  穆熙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慢慢靠近她的臉龐,然後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她的嘴唇。

  她的呼吸愈來愈急促。

  因為貼得很近的緣故,她也能感覺到他的變化。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笑了一下,然後一下子鬆開了她,往後退了一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她眯了眯眼。

  接著,她就看到他不冷不熱地對自己說:“鄭韻之,我勸你別再費勁了,我不喜歡你這樣。”

  他說完這句話,就想要轉身離開,卻被她從身後叫住了。

  “不喜歡我這樣?”

  鄭韻之這時調整了一下呼吸,理了理自己裙子的下擺,“穆熙,三年不見,你怎麽學會說謊了?”

  他回過頭,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不喜歡,你上次會在洗手間都差點和我搞起來?不喜歡,你今天來這裏幹什麽?別和我說你是來參加派對的,你從來都不喜歡派對……不喜歡,你剛剛為什麽把那個要動我的男人嚇跑?不喜歡,你找個和我長得有九分相似的小模特放在身邊?難道她是根據我的臉去整的?”

  她越說越起勁,仿佛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難怪她剛剛看到我的時候立刻就渾身炸毛,她知道我吧?難道你在你家裏擺滿了我的照片,還是在和她睡的時候錯叫了我的名字……”

  “鄭韻之。”

  穆熙目光毫無波瀾地聽她說完這些,冷聲道:“你知道你自己現在這樣很可笑嗎?”

  這句話,就像是一根針一樣,直直地穿透了她原以為把自己包裝得無堅不摧的盔甲,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