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作者:孤君      更新:2020-07-07 23:19      字數:4418
  白敬怔住,回神後輕撫了下他的頭,然後才離開了。

  他並沒有多想。李書意跟著他這麽些年,兩人朝夕相對,雖不怎麽親近,但在彼此的生活中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記。李書意做夢了,夢到工作,夢到他,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後來李書意好了,白敬卻覺得他像變了一個人。

  以前上班都不願意跟他多說幾句話,現在卻是有空就約他吃飯,偶爾遇上什麽節日,還會準備個小禮物。

  雖然他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卻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疏離。

  甚至連左銘遠都打趣:“我怎麽覺得李書意像在追你?哈哈哈……”笑著笑著,聲音在白敬的目光下卡在了喉嚨裏。

  還沒等白敬覺出個所以然來,他和李書意的關係就徹底發生了轉變。

  那天白敬在飯局上喝多了,李書意送他回的家,第二天一早醒來時,他發現兩人都光著躺在床上。

  白敬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他從沒想過和李書意走到這一步。他向來公私分明,跟那些喜歡玩秘書玩下屬的人不一樣,極其厭惡把個人生活帶到工作中來。

  李書意是他的左膀右臂,跟他上床算怎麽回事?

  白敬正在滿心煩躁地想昨晚發生了什麽,李書意卻醒了。

  他跟白敬不一樣,半點驚訝也沒有,掃了白敬一眼,話都不說,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他這一動,白敬就看到了他身上的印記,還有床單上幾絲血跡。

  “李書意,我們昨晚怎麽回事?”白敬皺眉問。他隱隱記起了一些,但畫麵很模糊,沒有太多實感。

  李書意腳落地時身體明顯顫了一下,站穩後往浴室走,聲音裏沒半點情緒:“喝醉打了一炮,還能怎麽回事。”

  白敬臉色變冷:“我喝醉了沒錯,你也醉了?不會把我推開?”如果說是他醉了有什麽過分的舉動,但李書意可沒醉,他要是不願意,白敬不相信自己能做到最後一步。

  李書意走得很慢。昨晚白敬醉了,哪可能耐心潤滑,他下身有些撕裂,走動間很是難受。聽了對方的話,他停下腳步,轉頭嗤笑道:“我想跟你上床,為什麽要把你推開?”

  說完了,他也不去看白敬驚愕的表情,進了浴室。

  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白敬對李書意的心情卻變得很複雜。

  他不至於因為這件事棄用李書意,可也無法再像以前那般對他。李書意雖然隻說過一句“想跟你上床”這麽模棱兩可的話,他卻不得不有所防備。

  他一點也不想跟李書意有任何感情牽扯。就像他那些床伴,不管開始時怎麽乖巧聽話,時間一長,就變得貪心起來,妄圖走進他的生活。如果不依,他們就吵鬧哭訴,說他們有多愛他,他卻傷了他們的心。

  可是,愛?這東西他可從來沒跟他們要過,他不想和李書意最後也變得如此難堪。

  白敬做了決定,對李書意也就漸漸疏遠,除非必要,連看也不會多看對方一眼。

  李書意對他的變化沒多大反應,就在白敬以為兩人的關係會重新走上正軌時,他新的那個床伴,連床都還沒上過一次的人,不見了。

  這種情況此前從沒發生過。白敬讓人去找,再聯係上時,對方隻戰戰兢兢回了他一句“白總您找別人吧”就掛了電話。

  一次這樣,兩次還是這樣,白敬又不傻,約了李書意見麵。

  到了李書意家,他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李書意回他:“你想要床伴,我也可以。”

  白敬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說了半天沒談攏,兩個人又打了一架。

  這次白敬沒留情,李書意重重挨了一拳,嘴角都破了。

  白敬看他流了血,愣了下,就這麽一下,李書意抓住機會把他壓在牆上,抬頭就吻了上去。

  他吻得毫無章法,抵開白敬的唇在裏麵亂攪一通,纏著白敬的舌頭用力吮吸,動作凶狠又無措。

  第62章 夢境·過往(下)

  白敬口腔裏全是血腥味,避開李書意的屑,低吼道:“你鬧夠沒有?”

  李書意冷笑一聲,再次側頭吻住他,手還探到身下,利落地解了白敬皮帶,從內褲邊緣伸了進去。

  白敬心裏又急又怒,他還從來沒這麽狼狽過,正準備下狠手推開李書意,性器就被握住了。

  他是個正常男人,被這麽又摸又親的,沒有反應才是見了鬼了,下身早就半硬。

  李書意一邊親他一邊緩緩動作,手裏的東西越來越碩大硬挺,白敬不再像開始那麽抗拒,可也沒有任何主動的恿思。

  李書意退開些,看到白敬唇上被自己濡濕的痕跡,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喘著氣在對方耳邊道:“白敬,你他媽還是個男人嗎?”

  白敬本來就被李書意撩得全身是火,光是控製自己就耗費了所有自製力。聽了這話,腦子裏繃得緊緊的那根弦“啪”一下就斷了,轉身把人用力按在牆上,低下頭含住他的唇奪回了主動權。

  李書意配合著他的動作張開嘴,一隻手從白敬襯衣下擺探逬去,從腰側開始,手指滑過他身上流暢有力的肌肉線條,慢慢撫到後背。

  等到兩人再次分開時,連白敬都喘得有些不像樣了,李書意看到一向沉穩的人被自己惹成這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白敬黑著臉把他推到床上,三兩下把人剝光。

  李書意本來就偏白,常年被包裹在西裝裏的身體更是白皙得不像樣,但他每天保持鍛煉,身上一層薄薄的肌肉很是勻稱,一點也不顯弱氣。

  白敬都想不通,這個平常襯衣扣子要扣到最上一顆,看起來禁欲又克製的人,怎麽還會有這麽瘋狂的一麵?

  他把李書意的腿用力拉開。

  李書意大張著腿對著他,連半點害羞都沒有,從枕頭下拿出潤滑劑和套子丟給白敬,道:“我已經洗過了。”

  白敬愣住,隨即眯起眼睛問:“所以我來之前你就準備好了?”怪不得,怪不得李書意非得讓他到家裏談,原來是有這麽一出在等著他。

  李書意不說話,露出個挺無所謂的笑。白敬眸色變深,帶著欲望的聲音喑啞得可怕:“李書意,這是你自找的。”

  他把李書意翻過去,按捺著欲望仔仔細細給他潤滑了。他對以前的床伴可沒這麽耐心,可書意跟他們不一樣,後麵並不習慣於承受。說來也好笑,白敬明明不了解李書意的私生活,可他就是理所當然地認為除了他沒人上過李書意。李書意這麽驕傲的人,怎麽可能屈於別的男人身下?這念頭就這麽一閃而過,他甚至沒去深思裏麵的邏輯到底對不對。

  等已經可以插入四個手指了,白敬把剰下的潤滑劑都倒在自己挺立的下身,然後往前,灼熱而巨大的性器抵住發紅的穴口,一點點擠了逬去。

  李書意在被進入的瞬間身體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放鬆下來。他臉掩在枕頭裏,白敬看不到他的表情,沒聽到他喊停,一口氣頂到了最深處。

  “晤”李書意總算出了聲。

  白敬額上全是汗,下頜崩得緊緊的,手臂上青筋都暴了起來。他欺身貼住李書意後背,不斷親吻他的後頸讓他放鬆,待絞緊自己的穴口稍微打開了些,這才用力挺動起來。

  他動作快且迅猛,用絕對的力置壓製著李書意,不給對方一點反應時間。

  李書意被插得腰抖個不停,眼看要撐不住了,白敬一下退了出來。他把脫了力的人翻過來正麵朝著自己,膝蓋頂開李書意的大腿,粗長的性器抵住穴口磨蹭了一會兒,再次挺身用力插了逬去。

  李書意用手背擋著嘴,無論白敬頂得多凶,也隻是從鼻腔裏發出幾聲悶哼。這種隱忍卻比叫床還勾人,白敬拉下他的手,又握住他的腳踝把他的腿分得更幵了些,低頭看著自己青筋怒張的性器在李書意身體裏進出,聲音粗啞地問:“我是不是男人?”

  李書意半睜著眼腈咬著胯,一聲也不吭。

  白敬又一個挺腰重重頂在他敏感處,問:“我是不是男人?嗯?”

  李書意腦袋裏有什麽東西轟得炸開,眼角發紅,身體不停打著抖。

  白敬看他被快感侵襲得失了神的樣子,也不再逼問。捏他下巴不讓他咬自己,俯下身舔了舔他唇上的齒印,再抬起他的腿環在腰上,一邊吻他一邊大力挺動。

  李書意緊緊摟住白敬,兩個人肌膚相貼,身體上的熱度仿佛要融化似的。

  他被堵得喘不上氣,唔唔地掙紮,好不容易擺脫了白敬的唇,還來不及張嘴罵人,又被狠撞了幾下。

  李書意胸腔裏的心髒都快被頂飛出去,皺緊眉頭,在衝搢中斷斷續續地道:“你……你他媽…慢點……”

  白敬早就發現了,李書意對性愛倒是坦蕩,一副經驗豐富毫不在乎的樣子,可是身體上反應卻很青澀。他想到某種可能,停下動作認真問:“你跟別人做過嗎?”

  李書意被白敬困在身下,那麽碩大的玩意兒卡在身體裏,怎麽可能不難受。

  可他一點也不想回答。

  他伸手推了下白敬結實的胸膛,對方卻紋絲不動,他用手肘支著床想起來,讓那粗硬出去,白敬卻按住他的手壓在頭頂,盯著他的眼睛

  問:“做過嗎?”

  李書意咬牙,麵上閃過一絲難堪:“沒做過!沒做過又怎樣?”

  沒做過白敬就會接受他的感情嗎?會多看他一眼嗎?會不用逼迫就跟他上床嗎?

  這答案有什麽意義。

  白敬不再說話,抱住他重新幵始抽插,一直到李書意實在受不了,聲音裏帶上了哀求,才加快速度射了出來。

  白敬記不清那個晚上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李書意配合他,他也像瘋了一樣,毫無節製地索要。

  他第一次在性愛中沒有聽到叫床聲,第一次在性愛中沒有被用技巧討好滿足,卻也是第一次在性愛中這麽失控。

  李書意平常是座冰山,勾引他時像團火,讓白敬的理智都被燒了個幹幹淨淨。

  隻想一直幹他,狠狠幹他,幹到他跟自己服軟,求自己滿足他。

  白敬以前認為自己不需要在床上尋求征服感,李書意卻徹底顛覆了他的想法。

  原來他喜歡這種征服感,對李書意的征服感。

  第二天白敬醒來時已經快中午了。

  床上沒人,起來才看到李書靠看落地窗坐在地上,身上穿了件襯衣,下身隻有一條白色內褲,修長的雙腿全都露了出來。

  他嘴上叼了根煙,旁邊的煙灰缸裏堆著不少煙蒂,也不知道已經醒來多久了。

  白敬皺了皺眉,從地上撿起李書意的褲子,走過去扔給他:“穿上。”

  現在已經入秋了,這麽光著坐地板上,到時候生病了麻煩的還是自己。白敬一邊這麽想一邊套上衣物,卻聽李書意道:“你要床伴,我也可以。”

  又是這句話。

  可是白敬這回沒法反駁。

  床都上了,人也幹了,現在要他再說一句我不想跟你搞,是不是有些好笑?

  他同意了李書意的提議,又強調了一遍:“隻是床伴。”

  他沒轉身,也就沒看見李書意垂下目光,臉上露出個自嘲的笑:“當然隻是床伴。”

  兩個人的關係暫且就這麽定了下來。

  原先白敬還有些擔心,後來時間長了,發現李書意還跟以前一樣。該工作時工作,該吵時依然不讓,從來不跟他黏糊,也絕不提什麽情愛。兩個人除了多了上床這一項,跟以前並沒什麽區別。

  白敬徹底放了心。他對李書意這種不拖泥帶水的性子很滿意,也很喜歡他的身體,所以沒想過找別人,這種關係就一直維持了兩年多。

  等到白敬近而立之年的時候,覺得自己差不多該定下來了。正好家族裏幾個叔伯也在催他,跟長輩們商談過後,白敬決定跟傅家聯姻。

  他跟李書意的關係不牽扯感情,要結束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所以他做決定時從來沒考慮過李書意。

  沒想到的是,李書意知道後會跟他說:“你不可以訂婚。”

  白敬疑惑,問:“為什麽不可以?”為什麽不可以?李書意算什麽東西,有什麽立場來指責他不可以?

  李書意冷著臉道:“你用不著靠聯姻來擴大白家。你想做的事,我都可以幫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