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修行不可能永遠被掩蓋。”龍翔喘了一口粗氣，“堵則溢，疏則順。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導之。如果我們一直采用堵的策略，隻會讓越來越多的散修轉入護月教、黑龍會等這樣的暗修組織，特管局的維穩難度會越來越高。一旦有一天我們玩不轉了，平衡被打破，靈氣修行必將暴露於公眾視野，那個時候對於社會秩序的衝擊可能更大！”

  鍾老並沒有接話茬，而是撚著貓毛，不疾不徐道：“要想喝一壺好茶，茶葉質量是其一，火候也很重要，甚至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龍翔若有所思：“徐而圖之？”

  鍾老不說話，隻是微微眯著眼看著爐火。

  “鍾老……你的意思……”

  “你不能自己琢磨嗎？”鍾老不等龍翔說完已經懶懶地打斷他。

  “我……不是怕自己琢磨錯了嘛！”

  “喝茶吧！”鍾老意味深長地一笑，“喝完茶我也該活動活動筋骨，找老夥計們聊聊天，下下棋嘍！”

  龍翔展顏一笑：“什麽時候我也能過上退休的日子就好了！”

  “好什麽好，還不是天天被你煩！”鍾老白了龍翔一眼。

  “哈哈！我是怕你無聊！”龍翔喝了一口茶，“對了鍾老，你記得咱們局裏的小柳嗎？”

  “柳新岩？”

  “是的！”

  “當然記得，她可是咱們特管局的寶貝呢！”鍾老笑道，“柳丫頭結婚了嗎？”

  “沒呢！”龍翔看似無意道，“她在申城發現一個很特殊的人，靈氣修為很低，卻擁有與您相似的氣場能量波！”

  “哦？”鍾老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等待龍翔繼續說下去。

  “此人是申城一高高三的學生，名叫胡浪，孤兒。撫養他長大的是一個叫劉雨竹的女人！十幾年前他們從外地遷入到申城的大明鎮，至於從哪兒遷來的就無從得知了。”龍翔很快報出根據信息庫查出的信息，然後又問出自己的疑惑，“鍾老，到底什麽是氣場能量波？”

  “我也不知道，這詞兒大概是柳丫頭自己獨創的吧！她自己也沒有合理的解釋，隻是說有別於靈氣能量波！”鍾老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你是不是懷疑和靈氣修行資質有關？”

  “嗯！小柳可以感應到您身體的氣場能量波，您又是修行界公認的天才……”

  “你打算怎麽辦？”鍾老眼神凝重。

  “這也是我今天和你提體製的源頭！”龍翔狡猾笑道。

  “你呀，你呀——”鍾老點著指頭，一邊搖頭一邊笑，“你這小子算盤打的不錯啊……”

  龍翔笑而不語。

  鍾老抿了一口茶，看向天空，悠悠道：“胡浪？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他。”

  申城市，胡浪和老梁申請回家。理由很簡單：我是學生，也快要高考了。現在學校已經借用二高的教室上課，自己得趕緊回去學習！

  “你還有啥不放心的嗎？”胡浪見老梁眉毛皺成蛋卷兒，忍不住道，“其實你也沒啥好不放心的，我家在哪兒你們知道，想找我隨時都可以！”

  老梁琢磨著，胡浪說的沒毛病。並且這家夥以後的修為會達到什麽高度還真不好猜測，最好還是不要得罪的好！想到此處，老梁大氣地一揮手，展顏道：“瞧你說的，我能有啥不放心的！是該好好學習了，咱們特官管局半吊子一堆，偏偏缺少高材生！搞得兄弟部門都鄙視咱們特管局是文盲局！！”

  胡浪回到大明鎮時，看到花榮在自家門前如驢拉磨一般正來來回回踱步。

  “你怎麽來了？”

  花榮一見胡浪頓時大喜：“可算回來了！”說著他遞過來一張字條，“有個人用匿名電話聯係我，說是找你，這是他留的電話號碼，說是讓你抽空聯係他！”

  胡浪曾把花榮的號碼給過歐陽伯，所以他的第一反應是歐陽伯聯係自己。胡浪借了花榮的手機按字條上的號碼撥過去，等電話接通，他才知道是賈院長。

  象征性的寒暄幾句，賈院長直奔主題：“關於高頻腦電波，我有一個動物學的專家朋友提供了一些消息，你要不要聽聽？”

  “動物學專家朋友？”胡浪有點蒙圈。

  “嗯！”

  胡浪心揪了起來：“您該不是要說我的腦電波跟某種動物一樣吧？”

  “不是某種，是某個！”賈院長頓了頓，“也不是一樣，而是相似！”

  “什麽意思？”這個消息對於胡浪的震撼有點大，老子好好的一個三好學生，怎麽還和禽獸扯上關係了？

  賈院長道：“大概是十八年前，我這個朋友曾在羅布泊發現了一個很像狐狸的動物，經研究發現它的腦電波異常。

  後來朋友又收集了全世界各種犬科動物的腦電波，結果卻沒有一例有這種情況。朋友推斷，這個動物可能是受到羅布泊核試驗輻射後產生變異，才會發出異常的腦電波。也就是說這是個例。”

  賈院長頓了一下，繼續道：“為了證明這個推論，朋友又兩次組織探險隊，深入羅布泊希望能再捕獲一隻這種動物，可惜兩次都空手而歸。第二次探險隊幾乎全軍覆沒，隻有我的朋友和一個向導被官方的考察隊發現，並帶出羅布泊。

  很遺憾兩人都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神經失常！當年的相關細節已經無從得知。關於那個像狐狸的動物的資料，是朋友的兒子昨天整理後發我的，拿到相關的資料後，我親自和你的腦電波圖進行了對比，很明顯……”

  “結果呢？”胡浪緊張道。

  賈院長長吐一口氣：“相差無幾！”

  胡浪心裏頓時臥了個大槽。一隻變異的犬科動物，和自己的腦電波相似！這……賈大爺，你是故意來逗我玩嗎？

  好半天，胡浪才想起來問另外一個問題：“那動物呢？”

  “在實驗室呆了兩天，然後詭異的失蹤了！”

  “為啥叫詭異？”

  “籠子是鎖著的，實驗室門也是鎖著的！”

  “這……”胡浪感覺自己的腦細胞完全不夠用了，“那……那……它咋沒了？”

  “不知道！沒人有可以解釋！”

  “等會兒……”胡浪忽然有個怪異的想法，“我說賈院長，您該不是懷疑我就是那個犬科動物吧？”

  賈院長無奈道：“你腦洞能不能不要那麽大？”

  胡浪呆了一呆，也覺得自己有點天馬行空了，於是尷尬一笑。很快他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賈院長，會不會我也被輻射了？”

  “不可能，我已經排查過你的生活環境。”

  “那……會不會在娘胎裏時被輻射了？”胡浪猶不死心，輻射就輻射，變異就變異，總比和禽獸扯上關係要好吧？

  賈院長明顯被胡浪的腦回路給考住了，一怔之後脫口而出：“你就這麽希望自己是變異體？”

  胡浪哭喪著臉：“不想，可我更不想自己是禽獸呀！”

  ……賈院長一陣暈眩，血壓噌噌噌往上竄。

  “其它人種身上呢？比如白種人、黑種人，他們的腦電波就沒有我這樣的？還有廣島和長崎的倭人呢？”胡浪仍然抓住問題不放。

  “沒有，沒有，都沒有！”院長明顯有點扛不住了，心道，以後還是少和這小子說話，說多了血壓容易升高！

  胡浪忽然想起一件事：“賈院長，我的腦袋中經常會有混沌的感覺，還有就是會看到一些重複的畫麵。高頻腦電波會不會跟這個有關？”他所說的重複畫麵，是指“自己”和胖子被一個白發老人率眾圍攻的場景。

  “夢中？”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夢！”胡浪歎了口氣，“有時感覺像是夢中，有時又感覺不是！”接著他在賈院長的要求下，把之前腦袋中出現的場景詳細描述了一遍。

  賈院長聽完久久不語。

  “咋了賈院長？你不信？”胡浪等了半天，忍不住問道。

  賈院長躊躇了半晌，終於開口道：“我懷疑……有……強大的元神……在你的腦域中！”

  “啊！這是中邪了嗎？”胡浪大吃一驚。

  賈院長搖了搖頭，之後想起來這是打電話胡浪看不到自己搖頭，於是開口說道：“不是中邪。我現在也說不好這種情況到底是好是壞。但據我了解，如果寄宿在別人腦域中的元神會在某種契機下蘇醒，到時候對宿主會產生較大的影響。”

  胡浪有點兒六神無主了，好在一會兒才試探著問道：“那……時候，我還是我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賈院長緩緩道。

  胡浪緊張道：“我不想這樣……怎麽可以避免？”

  賈院長思考了一下，道：“強大自身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