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友好會談
作者:寒蟬問雨      更新:2020-04-22 21:31      字數:3873
  奧多妮娜其實很討厭上司這種東西,因為她向往的是自由和未來,而不是局限於一個地方聽從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講述著一切自己都不感興趣的東西,甚至是工作自己本身就特別厭惡的事情。

  上司,是每個人都會去討厭東西。不管上司做的多麽優秀,但是隻要一直保持著高高在上的態度,就很難真正和大家打成一片。

  一旦人隻抱著低欲望的想法去工作,自以為是的上司就會將你的欲望強行提升,變成惡心的狀態,工作狀態就會被人壓住。

  無論之前說的有多麽好聽,但是到真實的工作中時,總會顯的那麽虛無縹緲,那麽軟弱可笑,不過真正開始遇見的時候卻顯得不再是那麽正式了。

  奧多妮娜之前便從事過聽從別人命令的感覺,很不爽,很難受,這和自己一開始想的便是不一樣的。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更是懶得理這個莫名其妙的素不相識的人。

  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一個男人,更是虛無縹緲的扯淡。而且這個男人看起來一點都不靠譜,並不是特殊的男巫,並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任何的巫力氣息,甚至於弱小到可憐的地步。

  憑借著自己第身高差,奧多妮娜覺得自己可以輕易的將那個男人撕碎,甚至於如果動用巫力,自己可以撐著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將他斬殺。

  她有這個自信,或者說有這個能力。她和普通的平民終究還是不同的,和她們不同的地方不僅僅在於自己的經曆,更在於自己所見到的和想到的。

  正如同一直呆在這貧民窟的勞工一樣,天天為了幾兩飯菜而爭鋒相對,當他們真正張開自己的眼睛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隻不過是局限於一個地方罷了。

  這些東西從來都隻是在奧多妮娜腦海中想過而已,她從來都不會,也從來都不願意告訴其他人,自己的想法竟然如此之多。

  看著身邊躍躍欲試的勞工們,心裏既是好笑又是可憐。

  當大家都被一種壓迫的時候,她們從來都不會發現原本應該屬於她們的東西,都被人拿走了。

  那就是尊嚴,當你為了幾兩飯菜舍棄生命的時候,你也將自己的尊嚴付之一炬。

  奧多妮娜覺得自己呆不長的,不管是從何種角度來說,自己隻要在那一個地方就永遠都是那裏的不穩定因素。

  這個可憐的巡邏官恐怕還不知道,如果當你招的人威望和聲勢,甚至是力量都遠勝於你的時候。你麵對對方就已經徹底喪失了主動權,或者說,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鳩占鵲巢。

  奧多妮娜自然不想對這個可憐的巡邏官做什麽鳩占鵲巢的事情,她隻是暫時沒有事情做。也正好讓這個大義凜然的巡邏官散盡財產為勞工們治病。

  既然雙方暫時的目的大致相同,那就沒有什麽好反對的地方了,勞工們不知死活,充滿天真,自己也沒有必要勸阻了,該說的自己昨天都已經完整的說出來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給人當士兵從來都不是什麽好的下場和結果,不是死於前線戰場,就是死於後方內亂,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就像是公國八年前的戰爭一樣,明明勝利了,卻輸在了內亂上,最後鮮有人能夠活著回來。

  那些永遠以為自己是幸運兒的人,總有一刻,幸運會隨著你的一句話消失殆盡。

  一晚上自己想了很多,如果自己僅僅停留在表麵上,僅僅呆在一個地方是永遠都得不到成長的,或者說距離自己想要的東西越來越遠,或許真的應該出去闖闖了。

  奧多妮娜長相凶惡,麵孔粗陋,但是心卻從來都不是表麵上的那樣。但是表現的符合表麵上的那樣,是最為基本的狀態。

  她看著這個男人,心裏想法百轉千回,還是露出了自以為憨厚的笑容。

  ......

  酒保敲響了伊利丹的房門,“尊貴的客人,有三位夥計說是來找你的。”。

  伊利丹聞言趕緊放下手中的行囊,甚至故意不穿鞋,表現的很慌張的模樣,一隻手拿著鞋子,跟著酒保下了樓。

  據說當年曹公就是這樣收買人心的,自己應該也可以試試。

  隻見那個叫奧多妮娜的家夥正和兩個勞工站在旅館門口,連忙將鞋子穿上,激動的笑起來。

  “這位大人XP好奇怪啊,都不穿鞋的嗎?”紅發女巫心裏腹誹的說道。

  看見伊利丹下來,奧多妮娜當先上前,向伊利丹深深鞠躬:“大人,我們仔細考慮你說的話,決定來你這裏看看。”

  伊利丹露出了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然後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奧多妮娜一愣,然後徑直走入,眾人跟著奧多妮娜進了酒館。

  “各位請坐。”伊利丹請三個勞工在長桌上入座。

  伊利丹環視了在座的三人,都是昨日毆鬥中衝在最前麵的家夥,她們身穿粗布短衣,半露臂膀,皮膚黢黑,肌肉遒勁,拘謹中透著一絲悍勇。

  最後她把目光掃到黑發碧眼身材粗壯的奧多妮娜身上,看得出來,奧多妮娜是這三人的主心骨。或者說自己一直以來最想要的人還是來了。

  伊利丹把目光停在了奧多妮娜身上,“那麽,既然你們已經來到這裏,想必你們已經思慮清楚開了,我也就不多說廢話了。總之有我一口吃的,少不了你們一口幹的,奧多妮娜,你和你的夥計們願意加入我的巡境隊伍嗎?”

  “您好,大人,我們都是奇美拉的勞工,早已厭倦了四處乞食受盡欺淩的生活,不想要再為了幾兩飯菜和別人動手了。我們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死。我們隻想要有尊嚴的活下去。”奧多妮娜說道。

  伊利丹點點頭表示讚同並示意奧多妮娜繼續說下去,雖然並沒有從對方的花裏感覺到一種真誠,但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他還是決定繼續聽下去,他覺得對方不可能沒有條件。

  看著伊利丹的麵孔,奧多妮娜得到肯定,底氣足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大人,請原諒我的無禮,盡管我們想跟你去,但是我們要確認你說的話是否真實?”

  “情理之中,沒有什麽需要原諒的。迪娜,去我的房間裏把任命書取出來。”伊利丹轉頭對端立在身後的迪娜吩咐道。

  生怕迪娜沒有找到,在後麵追加了一句“就在我們的背包的左下角,那個羊皮紙的下麵。”

  “哦,那我去看看。”迪娜聞言點點頭,轉身離去。

  “各位,能介紹一下你們自己嗎?奧多妮娜,你先說。”趁著迪娜離開這會兒,伊利丹仔細端詳眾人,從對方的表情神態到動作細節意義進行分析。

  “好的大人,我出生在北邊泰納瑞斯附近一個叫索德羅斯的村子,父母和弟弟都在饑荒中餓死了,家裏就剩我一個,為了討口飯吃,我就四處流浪,三年前來到奇美拉當勞工糊口。”奧多妮娜將自己的過去三言兩語說完,至於真假,恐怕就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了。

  奧多妮娜朝一旁的卡費斯看了一眼,示意她接著說,自己已經開了個好頭,後麵的都交給她們吧,如果能夠在這個上司麵前留下個好的印象,我想,這樣會更好吧。

  卡費斯有些緊張,望了一眼另一個人,見她沒有先說的意思,覺得有些害怕,自己怎麽不知不覺中跑到這裏來了,隻得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人,我叫卡費斯,大家都叫我紅頭鬼,我我”

  “平時的能耐都哪去兒了?”奧多妮娜反手拍了拉紮克一巴掌然後對伊利丹賠笑道:“大人,紅頭鬼平時挺會說的,你別看她個子不大,打架可是一把好手。”。

  伊利丹點頭看著卡費斯,笑著道:“嗯!也是一個好家夥”。

  奧多妮娜替卡費斯和另外一個人簡單地介紹了一番。奧多妮娜和那個被稱為鐵錘巴斯的家夥都是孤家寡人,紅頭鬼卡費斯家裏有一個傷殘躺在床上的父親,奧多妮娜本來是不想讓她加入的,但是她堅持要和奧多妮娜一起去米蘭闖闖。

  三人剛剛介紹完,迪娜就捧著羊皮紙下來了,伊利丹接過羊皮紙,打開絲繩,將任命書平展開放到奧多妮娜幾人麵前。卡費斯準備伸手去拿,奧多妮娜一巴掌將卡費斯的手拍了回去,卡費斯賠笑著悻悻地坐下。

  上麵的魔法紋路清晰可見,而且用語都是偏於官方的話,也就是說這是一張真的紙,隻不過該怎麽說才能讓對方依然把自己當成一個憨厚的人呢?

  “大人,你別見怪,我們都是粗人。其實我們都看不懂這上麵寫的是什麽?隻是圖個安心罷了。既然大人說的都是真的,我們也就沒有顧慮了。

  本來今天還有幾個夥計想來,我沒讓他們來,我不知道大人你需要招多少人,擔心她們選不上,而且她們大都有丈夫有孩子家裏更是有老人,要是跟我去米蘭丟了性命我沒法向她們家人交代。所以縱然她們來了也是白費力氣,白跑一趟罷了。”

  伊利丹點點頭,微微揚起頭,“你們幾個都是好樣的,奧多妮娜、巴斯可以隨我南下。但是卡費斯,你走了你父親怎麽辦?”

  卡費斯聽了伊利丹的話很是慌張,她擔心伊利丹不要她,忙帶著求助的眼神看向奧多妮娜。可憐和哀求的眼神讓奧多妮娜心軟了,想到自己終究還是需要一些幫手的,還是決定幫下。

  奧多妮娜糾結了一會才低聲問道:“大人,我們還想問一問,去米蘭當巡境兵有沒有薪酬?我和巴斯無所謂,主要是卡費斯,她將老父親托付給一個夥計照顧,承諾將當兵的薪酬帶回去供養父親。”奧多妮娜的聲音有些小,但是這些話正好進入了伊利丹的耳朵中。

  “奧多妮娜,我說過,跟著我是當兵吃糧。既然你們願意提著腦袋跟我走,我也不會虧待你們。實不相瞞,我的巡境隊伍目前就我和迪娜兩人,我們將在春天來臨前組建一支超過十人的巡境隊。“

  “組建完成前,大家都沒有薪酬,我隻負責各位的吃住。待隊伍組建完成後,除了吃住全包,我將給你們不低於十五銀幣一周的薪酬,如果殺敵立功或是有繳獲,還另有獎賞。”

  “不過先說好,米蘭很亂,巡境也危險,傷殘送命都有可能,如果怕了就留下來做個勞工。一旦吃了我的糧,拿了我的餉,就得把靈魂留給自己,把身軀賣給未來。怎麽樣,幹不幹?”伊利丹說得很嚴肅。

  三人轉過頭過低聲討論,她們當勞工一天工錢不到兩銀幣,剛夠自己一人吃飽,有家室的夥計們一天累下來連吃頓飽飯都算奢侈。相比之下巡境士兵的待遇不錯,光是吃住全管就夠吸引人了,況且一周還有十五銀幣的薪酬。

  至於生死,既然敢來,還真就沒有怕過。

  於是三人都異口同聲說道:“願為大人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