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說完了嗎？”王越然的臉上已然沒有慌張的神色，反而露出了一絲得意，“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您請說。”林羽寒依舊保持著禮貌。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我看到了陳友升書櫃裏的畢業照，明明是高中同學，你卻裝作不認識，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唉！”陳友升露出了一絲悔恨的表情，“可是我當時不知道你是來調查什麽的，就隨口那麽一說，沒想到反而成為你破案的關鍵。”

  “也不僅僅於此，”林羽寒解釋到，“直到後來，我分析了這些受害人的共同點，發現了所有死者的牙齒都十分整潔，所以這裏麵一定有著某種聯係，除了陳友升以外，我就就想到了你。但是我仍然不願相信你就是凶手。再後來，我發現了你在荳妮丸大藥房買東西的視頻，以及你在吳丹丹家留下的傑士邦上的指紋，這些種種，讓我確定你跟吳丹丹以及這場命案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並且，能用那麽精準的手法將受害人一刀斃命，恐怕就隻有你這個醫生做得到了。”

  “直到最後一起案件的發生，”林羽寒緩緩說道，“我發現展櫃的角上有血跡，並且地板上有血跡拖拽的痕跡，所以，我開始懷疑這個展櫃有問題。你當時一定沒有提前想到血跡會流到展櫃下麵，在你將展櫃推回去的時候，你才意識到地上留下的血跡，所以你又在房間內拖行出了許多劃痕，去掩蓋你犯罪的事實。”

  “啪啪啪，”王越然鼓起了掌，“說的好，不愧是偵探。”

  他慢悠悠的走到林羽寒麵前：“既然知道我是凶手，還敢一個人來！”

  王越然的臉色變得陰邪了起來，他的手上赫然多出了一把無比鋒利的手術刀。

  林羽寒巋然不動，用餘光瞥到了那縷寒光，冷笑道：“就憑你還想殺我？”

  等到王越然靠近之時，林羽寒迅速伸出右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不了了！

  “哼嗬嗬~~”看到林羽寒掙紮的樣子，王越然陰冷的笑聲傳來，“沒有的林偵探，剛才給你打的那劑止痛呀，實際上是強效麻藥，為了讓你老實些，我還特意加大了劑量，半個小時之內你是別想動彈了。在你問我是否開車上班的的時候，我就猜到你懷疑我了，所以對不起，我提前動手了。你以為你自己很聰明，實際上，你卻嚴重低估了你的對手。”

  手術刀在王越然手中轉了一圈，冰冷的刀刃抵住了林羽寒的脖子：“放心，我會讓你走的毫無痛苦。”

  “等等，我有個疑問！”林羽寒急忙說道。

  “呦？死到臨頭還有什麽問題？”王越然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你死心吧，拖延時間是沒有用的，今天我沒約患者，我本身是想把你發現的那個展櫃的痕跡處理一下，將整個暗門封死，沒想到你卻親自送上門來了。”

  “不，”林羽寒說道，“我隻是想問你跟王越然什麽仇恨，為什麽要陷害他。還有，那麽多女性，你為什麽要殺她們，不僅僅，隻是為了完美作品那麽簡單吧……”

  “這個……這倒是可以告訴你。”王越然坐了下來，臉上洋溢著無比滿足的神情，“我倒是很樂意跟你分享這些故事，因為你死以後，就沒有人聽我說這些心裏話了。”

  王越然眼神茫然的看著窗外，幽幽的說道：“這個陳友升，是個畜生！”

  “我跟他是高中同學，我把他當兄弟，他卻搶走了我的初戀，我深愛的女人！曾經那個溫柔善良的女生，居然嫁給了這麽一個人麵獸心的禽獸，最後，卻被他拋棄了，孤苦伶仃的去世了，你說陳友升該不該死！”

  林羽寒問到：“你指的是陳友升的前妻嗎？恕我直言，生活是自己決定的，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並為此承擔後果，你沒有資格像上帝一樣對他人進行審判，更沒有資格剝奪別人的生命。”

  “不，他的罪行並不止於此……”王越然眯著眼睛，緩緩說道，“陳友升有個秘書，叫苗舒珍，我相信你們一定調查過她吧？”

  “嗯。”

  “那是我現在的妻子。”王越然的語氣中不帶有一絲感情。

  林羽寒呆住了，他突然想起一首歌，“愛是一道光，如此美妙，指引我們想要的未來。”

  “你一定覺得這件事十分不可思議吧？陳友升不僅奪走了我的初戀，我的妻子竟然還背著我出軌陳友升，”嘲笑與不甘，爬上了王越然的臉龐，“於是，我便不再相信愛情，我痛恨這個世界，我報複他們，我迷失了自我，我便開始與各種女性約會。”

  林羽寒突然想說，你的兩任都與陳友升有染，說明你不行，可是他突然想到陳友升每次去荳妮丸大藥房都是買超薄最小號，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再不行，還能比陳友升差嗎？那要不行到什麽程度。

  不過，林羽寒並不覺得王越然的遭遇值得同情，很多人都會為自己內心原本的罪惡尋找開脫的理由，然後強加到別人身上，他隻能如實說道：“不要為你的出軌或者私生活混亂找借口，恐怕你本身的靈魂就如同你充滿罪惡的雙手那樣肮髒不堪。你是想為自己不忠的行為尋找一個理由或者心裏安慰而已。”

  “隨你怎麽說吧！”王越然放棄了解釋，繼續說道，“我的第一個情人，就是我的病人李悅。開始我並不知道她的身份，你說好巧不巧，她居然嫁給了陳友升！”

  “咳……”這個劇情，狗血到讓林羽寒完全想象不到。

  這兩個人的愛恨糾葛，為什麽如此之深。

  他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首新加坡籍華人女歌手演唱過的極為好聽的老歌：“期待著一個幸運和一個衝擊，多麽奇妙的際遇，翻越過前麵山頂和層層白雲，綠光在哪裏。”

  還是他們懂音樂，更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