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寒拿著吳丹丹的照片和病曆本找到了怡康口腔診所。

  “林先生，規矩您是懂的，我們這裏是不能隨意泄露客戶資料和信息的……”

  依然是坑爹的原醫生接待，依然遞上了紅包。

  賊眉鼠目的表情徹底在他的臉上綻放，原醫生笑著說道：“這個姑娘嘛，我是見過的……”

  “說重點！”林羽寒催促道，“你知道她為什麽整牙嗎？當天來又發什麽了什麽？”

  “這個，其實我看到她的牙齒也很意外。”原醫生想了想回答，“因為她的牙齒已經十分工整和美觀了，根本就沒有矯正的必要。後來這姑娘說，她要拍什麽牙齒廣告，所以一定要讓她的牙齒看起來更加完美，所以這活我們接了。”

  “哦？原來是這樣。”林羽寒明白了。

  “我給她進行了輕微的牙齒修補和矯正手術，使看起來更加美觀，又給她洗了牙。其實這些我覺得根本沒必要做這些，因為那些牙齒的廣告，都是要經過後期加工P圖的。我知道許多牙齒不如她美觀的拍這類廣告的模特大有人在。但是顧客就是上帝嘛，有人送錢，我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這原醫生雖然嗜財，但是人倒也實在，絲毫沒有隱藏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女生愛美和對於自己形象的注重，已經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當然，在這裏是個褒義詞，女人總想把最美麗的一麵，展示給別人。

  “還有其他的嗎？”林羽寒問到。

  “其他的……我想想啊！”原醫生若有所思後想了什麽，“哦，對！她來的時候是跟一個大老板一起來的，我印象深刻。那人長得很胖，坐在旁邊安靜的看著他，一句話不說，所有的費用都是他出的。”

  “是這個人嗎？”林羽寒找了張陳友升的照片遞給他。

  “哎對，就是這個人！”原醫生點著頭，“看來林先生的消息還是蠻靈通的嘛。”

  如此說來，那些隻有頭部或者嘴部特寫的照片也說的通了。

  都是吳丹丹拍的廣告寫真，但是投放在哪裏就不得而知了。

  林羽寒又去了趟影樓，確認了拍攝信息。

  根據藝緣影樓的攝影師回憶，當天也是陳友升與吳丹丹一起去的。

  他們在交談的時候提了一次，好像這組照片是要選出兩張投放在新開發的春江天境樓盤，廣告的內容是為市中心醫院的牙科做宣傳。

  林羽寒拿出地圖來搜索了一下，春江天境屬於藍地集團，也就是陳友升的地盤，這就有點意思了，為什麽給市中心醫院拍攝的廣告，最後卻選擇了在怡康口腔診所做手術。

  林羽寒給王越然打電話詢問相關情況，據王越然說，他們是有委托廣告公司投放廣告，具體操作流程由大領導把控，他也不是十分知情。

  至於吳丹丹不在他那裏做手術的原因他更是不清楚，因為二人之間沒有什麽交集和聯係，也可能是他前段時間比較忙，手術預約不上，而吳丹丹又比較著急，所以選擇了其他口腔診所就醫，畢竟怡康的實力在蘭海市也是名列前茅，尤其是私立醫院裏麵，算得上是首屈一指。

  林羽寒回到事務所，將資料全部放在辦公桌上，反複擺弄著在雅菲公寓找到的三樣東西，照片、病曆本、還有不知道含義的手寫單。

  他喜歡刨根問題，不放過任何事情的細枝末節，他總覺得這裏麵有問題，或者有什麽關聯，但是找不到任何線索。

  腦袋裏有種被炸裂的感覺，長時間的工作讓他身心俱疲，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

  林羽寒是被餓醒的。

  睡夢中，他正抱著一隻豬蹄瘋狂的啃著，可是越啃越餓，肚子裏發出咕咕的聲音，睜眼的時候早已炎陽高照。

  他從沙發上艱難的爬起來，泡上一包鮮美無比的庚師傅紅燒牛肉麵，剛吃上一口，就被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

  “喂，猛男，什麽事？”林羽寒嘴裏塞著泡麵，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

  “學長，又死人了。”陳夢楠的聲音有些焦慮。

  “死人？這歸你們警局管啊，跟我有什麽關係？”林羽寒將手機開了外放扔在一旁，捧起大碗，大口大口的喝著麵湯。

  “死者名叫李悅，跟蔣薇娜一樣，被人割去了頭顱……”

  “咳，咳咳咳……咳咳咳！！！”剛喝進去的麵湯被全部噴了出來，落在手機和桌麵上，這一口驚嚇，差點嗆得林羽寒氣管都咳出血來。

  察覺到林羽寒似乎有些不正常，陳夢楠在電話裏問到：“喂，喂，學長，你怎麽了，你在聽嗎？”

  “我在，你說。”林羽寒在桌麵摸索紙巾，狼狽的擦著嘴。

  “死亡時間在今天早上淩晨四點左右，凶手被一把短刀貫穿心髒，當場斃命。而後被人割去頭顱。我尋思學長前段不是在關注蔣薇娜的案子麽，我感覺這兩起案子十分相似，所以才跟你說一聲。”

  “屍體在哪？”林羽寒問。

  “還在案發現場，南湖公園，我正在進行屍檢。”

  “你等著，我馬上過去。跟你們吳隊長說一下，給我放個行。”

  林羽寒將泡麵扔在一旁，衝到樓下，叫了輛計程車直奔南湖公園。

  李悅，這個名字十分熟悉。

  林羽寒來不及多問，但是他在冥冥之中有一種預感，這個李悅，就是陳友升的妻子，自己曾經在鼎科金融門前偶遇的那名高挑美女。

  南湖公園一處樹林裏。

  四周拉起了警戒線。

  吳浩正在四處搜查著，就看到了迎麵而來的林羽寒。

  “呦，林大偵探，哪都少不了你啊！”吳浩直起身子，“按理說，我們警方查案，你是沒有資格介入的，更不可能讓你在現場……”

  “少廢話！”林羽寒打斷了吳浩婆婆媽媽的絮叨，直接略過他朝著現場走去，“讓我先看看屍體。”

  看著他匆匆的背影，吳浩憋著嘴愣在原地。

  “哎呦嗬，給你牛的，什麽態度這是！”吳浩不滿的抱怨了句。

  他卻沒有阻止林羽寒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