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炮聲，已傳入永清宮。

  燕明歎道：“那輪回屬性欄的最後一次領悟，還差著二年多的時間！我的修為道行，終究還不能在此時，橫掃那三教之主！”

  “輪回屬性欄，打開！”燕明意念微動。

  他身前，光幕顯現，七彩流動。

  【姓名：燕明（大秦世界？）

  道功：枯榮功（多種相同類術法可融合）

  術法：地煞七變；仙禽九變（多種相同類術法可融合）

  領悟：道、術皆可領悟，本世界可領悟3次，當前使用3次，剩餘0次

  掃描：本欄自帶掃描功能，收集本世界相關基礎資料越多，領悟之時，效果愈佳

  下一次輪回啟動：進度100%（收集氣運，可提高進度，待進度100%時，可開啟輪回）

  ……】

  燕明心中腹誹，輪回屬性欄中，那“大秦世界”的字樣，後麵已有一個問號，想來是係統自動糾錯的緣故，大秦已亡，但新朝還未定。

  “輪回屬性欄，我要看看領悟的進度。”燕明意念微動。

  一道機械的聲音響起：“道、術皆可領悟，本世界可領悟3次，當前使用3次，剩餘0次。宿主此次融合的秘籍共三十八萬七千二百三十一冊，計一百九十七億九千五百七十三萬零一個文字......本次融合數量較多，融合時間約九百七十三天。當前，還剩八百一十二天，請宿主耐心等候。”

  燕明眉頭緊鎖，心道：“還剩八百多天嗎？遠水救不了近火，也是時候，破入那那鍛神境十八重了！”

  隻見他雙手結印，一個三寸小人，從他的仙台中走出，再飛出眉心之外。

  這三寸小人便是他的元神，初成之時，白霧繚繞，虛虛幻幻，看不真切。如今，出眉心之時，依舊是一團白霧，不過刹那之後，便已凝實，變得有血有肉，仔細瞧看那五官形態，與燕明無異。

  旁人的元神，皆各有形態，譬如天魔教修士的元神，形態類似魔神，又如那法相寺的元神，類似諸佛。一般來說，這大秦世界的修士所修出的元神，皆與各教各宗的所謂祖師，抑或是信奉的神靈相似。修前人的法，走前人的路，便是這樣。

  燕明所學廣博，並無特定的形態，他當日鍛造元神之時，便是以前世佛陀為師，佛陀出生之時，腳踏七步，步步生蓮，又一手指天，一手向地，意指天上地下，惟我獨尊。

  這其中，便有我便是我，天下獨我之意。燕明意欲以自身為神，取“我相即本相，何須是它相”之意，是以，這具元神的相貌形態與他一般無二，如此，才是形神兼備，才有超越前人的可能。

  燕明思索道：“我用枯榮真力鍛造元神多時，如今已是鍛神境十六重，今日，便再修煉那剩下的最後兩重。嗬嗬......元神之力，再於引動天地偉力，我苦修枯榮功，一向自力更生，本不欲借天地之力，惟願以一己之力破陣殺敵。外力，終究是借來，如果哪一天，天地重修程序，更改規則，那便......可是，不得不修啊！那就入鄉隨俗吧！”

  燕明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當即入定觀想。

  那觀想洞天之中，觀想樹已高達九十九丈，連帶著整個洞天，也大了不少。觀想樹蔥蘢繁茂，茂盛蒼翠，密密匝匝的樹葉，晶瑩剔透，如玉如翠，朦朧地發出潤澤的白光。

  這觀想樹的綠葉，不時飄逸散發出絲絲縷縷的枯榮真力，反哺燕明肉身。

  “樹高九十九丈，任我如何再觀想，也不再增加一分一毫。看來，這便是枯榮功第一重的極限了。”燕明若有所思。

  “枯榮真力，出！”燕明一身長喝。

  九十九丈高的觀想樹，劇烈搖晃，磅礴如海的真力，噴薄而出。

  未幾，那九十九丈高的觀想樹，已變成了一粒種子，深埋土中。

  當這偌大的樹，又變為了一粒種子後，一絲明悟，頓時浮上了他的心頭。

  “一粒微小的種子，長埋深土，曆經千萬年的等待，才有那一線生機。隻是，與漫長的枯寂相比，雖然生機短暫精彩，然而，枯寂和死亡，反而更加長久。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終於觸摸到了枯榮功的第二重門檻......”燕明滿心喜悅，微微一笑之後，又入定觀想，隻是那一粒種子，再無任何響動，不再產出一縷枯榮真氣。

  “這樹種，終於枯寂了嗎？”燕明心道，不過他依舊入定觀想不止，不過依舊如此。

  “或許，我該試試那枯榮功第二重了！”燕明閉目凝神，口誦法決。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縷黑色的氣流，從土中逸出，漂浮於空中。

  黑氣一出，那些枯榮真力紛紛避讓，一旦稍有觸碰，“嗤嗤”聲響之後，那枯榮真力便消弭於無形。

  這一縷漆黑黯淡的死氣，浮浮沉沉，玄之又玄，卻又望之生畏。燕明猜測，這一縷黑暗的死氣，旁人一旦沾染，立時生機斷絕，不僅如此，倘若死後有人觸碰了他的屍體，也必然隕命。

  即便是道行高深之士，一旦被人將這一縷死氣打入其體內，也必艱難掙紮，雖未必隕落，但是死氣入體，壽元大減，修為跌落也是不可避免。

  如此半日，燕明入定冥想，可惜，僅此一縷，再無收獲。

  “修行一事，最忌諱急功近利，樹種枯寂千萬年，方有一線生機，我又何必急於一時，急了，反而適得其反。”燕明心道。

  “如今也算是步入枯榮功第二重，觀想樹九次生滅，這次樹種徹底枯寂。以後，我便再無枯榮功的第一重真力了，那便用這剩餘的第一重真力，鍛造元神吧！”燕明歎道。

  如山如海的枯榮真力，滾滾流入燕明的身軀之中，他的軀體漸漸鼓脹。

  “這具身軀，我以前雖以枯榮真力鍛體伐骨，且這枯榮真力，絕非當世任何真力可以相提並論，鍛造的身軀已幾近完美。但是這區身軀，竟然還是容納不了這如山如海的真力。這大秦世界的修士，更注重元神的修煉，或許忽略了肉身的鍛造，這個世界的鍛體伐骨，依舊有很多漏洞......”

  磅礴的枯榮真力，又從燕明的身軀中澎湃而出，將那三寸元神，團團包裹。在那不到一丈的狹小空間之內，燕明將枯榮真力幾經壓縮後，已濃鬱如水。

  這些凝練成水的真力，慢慢浸入三寸元神之中，再千錘百煉......

  整個錘煉的過程之中，燕明不敢有絲毫分心，鍛神十八重，已是本世界修行者的極限，一旦有一分一毫的差錯，便會前功盡棄，功敗垂成。鍛神十八重，方能成就無漏元神。若過程中有差池，便不再是無漏。

  燕明雙眼緊閉，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睜開了雙眼。

  他意念一動，先是收了多餘的枯榮真力。

  枯榮真力，如潮水一般退卻，在空中蕩出水紋，沒入燕明的身軀之中。一個晶瑩剔透的三寸小人，出現在燕明麵前，那三寸小人不時散發莫名的神光，神異非常。

  “這鍛神境十八重，終於修成了。我這無漏元神，不知比起三教之主，又孰優孰劣？謝兄曾說，我與三教之主相爭，勝負不過是五五之數，倘若如今再論，我已有必勝之把握。”燕明喃喃自語。

  “收！”燕明意念一動，那三寸元神變化為一團白霧，沒入他的眉心，端坐在仙台之中。

  ***

  城外的炮聲，依舊不絕於耳。

  “二日已過，你終於醒來了。”秦如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燕明微微一笑，說道：“月兒，不知城外如何了？”

  秦如月說道：“投降北軍的那些兵士，奉命前來攻城，炮轟箭射，已死傷數萬。”

  “還早！天京城炮多箭多，恐怕這些炮灰，還得攻上一兩日。”燕明若有所思道。

  忽地，他又抬頭瞧著秦如月，說道：“這身凰服，當真好看。”

  秦如月嫣然一笑，說道：“凰服好看？那人呢？”

  燕明笑道：“凰服中的人兒，當然更好看。”不待話完，就上前兩步，褪去凰服......

  “這大白天的......”

  “白天好！昭昭白日，隨你我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