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昔日，貧道在太平道之中，還有個名字，叫做七武，也曾是道子之選，九名備選者之中，老夫位列第二。可惜，最後功虧一簣。倘若安安心心呆在太平道中，混吃等死，本也未嚐不可。嘿嘿......

  你們以為，貧道的修為便在秦弓之下麽？貧道的修為，比起他來，隻高不低。論手段，他尚差了些。”

  虛九空眼睛微閉，又說道：“貧道這就演法，三位觀之，如何？”

  他話畢，左手一動，原本束縛武天曌現掉落於地的拂塵，驟然浮空變長，抓向燕明。他右手不知何時，又多出一把三尺青鋒，脫手而出，激射謝飛。

  其速，比之雷電，亦不遑多讓。

  拂塵於轉眼間束縛住燕明，青鋒亦從謝飛身體中穿過。

  “二個小孩兒，不堪一擊，哈哈......”虛九空笑道，不過轉瞬之間，他的笑容又僵住了。

  拂塵所束縛、青鋒所穿過的，不過是虛影。燕明、謝飛輕功了得，其速甚至快過雷電，所束縛、所穿過的，不過是因為速度太快所造成的虛影，並非真人。

  燕明站立，謝飛負手，二人依舊從容。

  “哼！輕功還不錯，也就僅此而已。恐怕，你們還不知元神的厲害！”虛九空雙手往前一壓，隻見他長發虛張，周身氣流滾滾。

  “以前我和謝兄，也勉強和元神一戰，僥幸勝之。元神引動天地之威，倒也壯觀。”燕明說道。

  “你說方寒冰嗎？他本是鍛神一重，後來又跌落境界，貧道六重，豈是他可比擬？笑話！”虛九空譏笑一聲。

  *****

  武天曌說道：“小明哥，謝先生，這一戰，交由本將如何？”他先前落入陣法之中，無一戰之力，今陣法已破，他意欲一雪前恥。

  隻見不少紫氣，匯入武天曌身軀之中，他凝心靜氣，左拳向前，右拳向後。

  眾人的六識之中，瞬間感覺到一股霸烈之極的意境，油然而生。

  天子龍拳，雄霸天下，天下第一，本就名不虛傳。

  “潛龍勿用！”他長喝一聲。

  虛九空冷哼一聲，說道：“區區這點龍氣，貧道又有何懼？也好，先驅逐你體內的龍氣。”隻見他雙手輕輕一撥，周遭狂風四起，蜂擁的雲霧聚結，瞬間將三人籠罩其中。

  他這一式，名叫“風起雲湧”，乃是以元神引動周遭狂風雲霧，結成迷霧之陣。他自信修為遠勝三人，先以元神之力，結迷霧之陣，便是心憂燕明等三人輕功卓絕，為防三人分散逃竄，故先結陣法，以期先困住三人，再逐一剪滅。

  燕明腦海中浮現出一部“破妄眼”，他之前看到此術時，心內好奇，僅施展過一次。此時，他將真力運使雙眼，施展出“破妄眼”。

  “破妄眼”一出，卻無法瞧破雲霧，皆因此雲此霧為元神引動而成，非是虛妄，既不是妄，便無法可破。

  燕明心道:“六識不暢，惟有以心察之！”當即閉上雙眼，感知周遭一切。他修枯榮神功日久，敏銳過人，當即感知到各人方位。

  “砰！”隻聽一聲巨響，在耳邊響起。

  “哇！”武天曌吐出一口鮮血。

  “潛龍勿用！果然不錯，竟令貧道受了一絲小傷。九式天子龍拳，第一式便如此了得，不知那最後一式飛龍在天，又是何等神威？想來破山斷河，一拳滅上萬敵軍，也不在話下吧？”

  武天曌冷哼一聲，說道:“可惜，今日龍氣不足，否則，這一拳之威，你這妖道，也未必接得下來！”

  “大言不慚，貧道能抓你第一次，便能擒你第二次！”虛九空眉心一動，拂塵成百上千的絲線，密密麻麻又飛速前行，纏在武天曌身上。此處他全力為之，武天曌施展仙禽九變，依舊被絲線所束縛捆綁。

  武天曌奮起龍氣，欲掙紮而出。虛九空眉心閃現出一道白光，飄在拂塵絲線之上，任由武天曌掙紮，卻始終無法脫困。

  他本是寶筏境巔峰，可是他自從天授天子龍拳後，因龍氣世間最為霸道，故多以龍氣洗體伐骨。

  此時冬至，天日不現，黑暗籠罩，龍氣也最為稀少，更何況他如今僅為“將軍”，還是秦弓授之，非是正統。這益州一地，狼虎環顧，本就不穩，所能汲取的龍氣極其淡薄，若是據數州之地，軍民一心，雖僅一拳，隻怕虛九空就得元神碎裂。

  此時龍氣淡薄，他亦再次被擒。

  *****

  燕明暗歎一聲，聲音傳來，又有感知，他雖在雲霧之中，亦曉武天曌被擒。

  “我有一式，須請虛道長品鑒！”燕明說道，他這三月以來，修為大進，自認為施展移星七殺已遊刃有餘。

  燕明左手食指中指向前，其餘三指收攏，他以此二指作劍，身形若仙禽撲地，又如一道劃破長空的閃電，猛奔向虛九空，眨眼即至。

  “這是什麽招式？”虛九空臉色驚愕，以他之淵博，也瞧不出這一式的所以然，與九玄門的武學頗有相似，又似是而非。隻是，似乎在他眼中，這一式，頗難對付。

  這指劍，點向虛九空眉心處。

  眉心深處，便是元神所在之處。

  燕明速度極快，攜帶風雷破空聲，眉心若被點中，元神雖不至於崩潰，卻必會受創，有若絕殺。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虛九空左手橫抬，擋在眉心之前。

  在掌指交接的刹那，虛九空又出一拳，奔向燕明的胸口。

  燕明一擊不中，迅速後撤，躲過奔向胸口的那拳。

  不過剛才拳掌相交之時，他的真力終是差了虛九空不少，在那相交的瞬間，虛九空的真力湧進了燕明身軀之內，迅速破壞肌體組織。

  “哇！”燕明速退，一口鮮血噴出，顯然受了輕傷。不過他以枯榮真力壓製傷勢，表麵無恙。

  “再來！”燕明又進身上前。

  如此又連續三次，每次出指攻擊要害，均被虛九空以左掌擋住。

  掌指交接，虛九空的真力淵深莫測，每一次相接，真力便浸入燕明體內。此時，燕明已受傷不輕。

  謝飛亦有奇術在身，能於雲霧中觀之，知曉燕明已然受傷，他心忖自己和燕明的修為，不過是在伯仲之間，知道自己也絕無勝望。

  “燕兄！還是在下……”謝飛說道。

  “我可否信任謝兄？”燕明問道。

  “同根而生，所求一致。燕兄盡管信任便是！”謝飛斬釘截鐵說道。

  “那便請謝兄為我護法，我還有一式，必可破了虛道長的元神！隻是一式使出，恐自身修為全無，還請謝兄護我三月周全。”燕明說道。

  “好！”謝飛點頭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