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謝飛苦笑一聲，說道：“外敵強橫，如芒在背，寢食難安啊！你我，若不聯手，或早或晚，必被逐一攻破！嘿嘿……”

  燕明皺眉，知他所言有理，問道：“也不知那方長老，如今是何修為？”

  “這九玄門，門中長老四十九。據說每一位，皆是寶筏境五重以上！那方長老，嘿嘿，更是了不得……”謝飛麵色一變再變，也不知他在思考什麽，陰晴不定。

  燕明也惟有苦笑，良久，才說道：“如何了不得？”

  謝飛神色晦暗，喃喃道：“前些日，我暗中跟蹤一位門中老人，於無人之處，擒住了他，用了些手段，問了這方寒冰的過往……”

  原來這方寒冰，昔年天賦驚人，根骨八兩一錢，又屢有奇遇。可惜心高氣傲，終豎強敵。

  後來，那強敵神功大成，尋他不見，便滅了他滿門。以致他發了狂般，苦修寒冰功，後來，終於踏入鍛神境，滅殺仇敵。

  可他修煉寒冰功時，恨怨滿心，欲求速成，一路勇猛精進，落下了病根。

  後來滅殺仇敵時，又血戰三日三夜，終於，寒冰毒反傷己身，入了五髒六腑，寒毒困擾，不僅以後再無寸進，反而境界逐漸跌落。

  謝飛又道：“昔年，方寒冰境界未落之時，與當今副門主屠烈，並稱為九玄門的絕代雙驕。”

  燕明無奈一笑，說道：“他的過往，我並不在意。我想知道的，隻是他如今的修為？”

  “鍛神跌落，隻在寶筏。寶筏九重天，卻不知他於何重。”謝飛道。

  “我二人聯手，與之相抗，似乎，也少有勝算。”燕明沉思道。

  “剛才試了你的修為，與我伯仲之間，也許，你還要稍強幾分。你我修枯榮功，與今世修煉一途不同，你我這一身修為，大約等同於寶筏境初期。聯手對敵，是勝是負，要看他而今修為。若他在寶筏六重以上，隻怕贏麵很小……”謝飛歎道。

  燕明也是歎息一聲，說道：“還有那虎豹大力丸，如今修為日深，愈感肝中有異動……或許當日，那丸中藏有蟲卵，也許是什麽毒蟲吧！可惜，任憑真力催運，還是逼之不出……

  嗬嗬，本來贏麵就極其微小，若是決戰之中，他又引動毒蟲，凶多吉少啊！”

  謝飛嘴角微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燕明見此，問道：“不知謝兄，有何見解？”

  “你可知，那聾啞仆人的底細？”謝飛說道。

  燕明微微一笑，說道：“隻怕他是裝聾作啞！”

  謝飛點點頭，說道：“確是如此！一月之前，門主召見，方長老出穀一日，我趁此機會，先是出手試探那聾啞仆人，原來他是凝氣境九層的高手！

  後來費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製住了他，順手喂了他一顆三日斷腸丸。終於，逼問出一些事情。

  原來，在我等入穀之前，方寒冰去了趟平州藥王幫，找了聖醫鬼手，那聖醫鬼手昔年欠了他的人情。這方長老，一來求了赤火丹，壓製寒毒。另外，還取了幾枚噬力蟲卵。這聾啞仆人，一路隨行，自是知曉。”

  燕明雙眼微閉，說道：“噬力蟲？藏書閣有本雜記，有這蟲的記錄。蟲卵之時，可滴血認主。一旦送入人體，一邊在肝髒中蟄伏，一邊緩緩成長。待宿主召喚，可將人之一身真力，盡數吞噬。”

  “嗬嗬，原來，我等，不過是他飼養的人形大藥。他催促我等勤修苦練，待修煉有成，便以噬力蟲吞噬真力，為他作嫁衣。”燕明眼中殺氣閃爍。

  “枯榮真力生生不息，他受寒冰毒困擾已久，或許這真力，可解他的寒毒。”謝飛說道。

  “應是如此。”燕明說道。

  “所以，必須得在方長老下手之前，趁其不備……”謝飛說道。

  “你可殺了那聾啞仆人？”燕明問道。

  謝飛搖搖頭，說道：“雖未取他性命，可又逼他服了另外一種毒藥……”

  “那就好。我有一法，或許還有一絲希望，也未為可知！”燕明說道。

  “願聞其詳！”謝飛說道。

  “應如此……”

  燕明說道：“今日，是方長老定的十五日之期。卻不知，他今日可要動手？謝兄以為如何？”

  謝飛搖搖頭，說道：“他以為智珠在握，也許會，再容我等修為再深一些！”

  “但願如此！”燕明道。

  “為防萬一，你去見他時，我藏匿於外，如有動靜，我自會入內，與燕兄聯手抗敵。”謝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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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明謝飛二人入城後，直奔小山穀。

  城中山穀，別有韻味。

  風景雖好，隻是這一年半多以來，燕明卻無心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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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你來啦？進來吧！咳咳……”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燕明聽之，既覺熟悉，又感畏懼，轉瞬又釋然，心道：“若是這道關礙，我都跨不過去，即便有這輪回屬性欄，又有何用？又何談輪回！”

  想及此處，便不再如以往那般唯唯諾諾，挺拔了身軀，入屋。

  *****

  “過來吧！讓我瞧瞧，你的枯榮真力修煉得如何了？”方長老說道。

  燕明卻一動未動，直視方長老滿是褶皺的臉，蒼白冰冷，沒有一絲血色。

  “怎麽？”方長老略微有些驚奇。

  “老師深研寒冰功數十載，雖功參造化，可卻未曾修煉枯榮功，於枯榮功真力的運行，卻未必知曉。”燕明躬身說道。

  “哦！是嗎？”方長老眼中寒芒閃爍。

  “僅憑秘籍所言，又如何能知，此功的精深奧妙！是以……”說到此處，燕明卻不再說下去。

  屋內，也不知是不是方長老運行寒冰功的緣故，溫度驟降，冰冷刺骨……

  “你的意思，是說我之前，為你探究真力運行等等，不過是無用之功？嘿嘿……”方長老嘴角淺笑，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淩厲，旋即，又變得有些玩味。

  燕明淡然一笑，對方長老的話，不置可否，靜靜的默不作聲。

  “我年輕的時候，遭遇不幸，嘿嘿，當真是半生淒慘……後來，你和謝飛，成為我的記名弟子，我也視你們為子侄，不過是關心你們而已。也許，你們是長大了，到了叛逆的年齡。咳咳……”方長老說完，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燕明張口欲言，微一思索，又閉口不言。

  方長老的雙耳一動，眉頭微皺，麵有微怒，右手微微敲擊座椅扶手。

  燕明雖站立不動，卻雙拳緊握，凝視著方長老。

  屋內的氣氛，一時凝固到了極點。

  終究，方長老還是隱忍不發，說道：“也好，便如你所言。隻是，三個月之後，我會最後一次，檢查你體內的真力運行情況。可好？”

  燕明心道：“此時，我若說不好，他必然翻臉無情。隻是，多三個月的時間，終究是多了些把握！”

  想到此處，便開口作答：“依老師所言！”說完，便離開屋內，轉身出穀。

  待燕明出了屋，方長老自言自語道：“兩個小孩，越來越有趣了！一個來見我，一個藏在外麵，以為修了玄龜斂息術，就可以瞞過我了嗎？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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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多了三個月的時間！”燕明說道。

  “三月後，老師必然動手！哎！”謝飛說道。

  “那就勤修苦練，三月後，看鹿死誰手！”燕明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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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