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希望他們不要走到最後一步，”憑闌語說了一句。他認為，這兩人既然心意互通過，那不管分開的多麽難看，也不要走到兵刃相見的地步。

  如果真走到哪一步的話，無論對誰都是一種悲哀。

  李雨嘟囔：“那也是水賀自找的。”同為女生，她很能體會安紅豆的心情。順便，她還借此機會教導乖巧的衛笙虞：“以後找對象可要擦亮眼睛，絕對不能找這種對自己認知不明的。”

  簡直白瞎了他那張臉了。

  “哦，”衛笙虞乖巧的應道。心中覺得，距離自己找對象大概還需要很久呢。她倒是希望，《無限攻防》徹底落下帷幕，才好談戀愛。

  尚雲京瞅了李雨一眼，目光一深，繼而很快移開了視線。

  李雨對此無知無覺，還在心中為安紅豆憤憤不平。

  不過很快，她就沒有這個心思繼續關注安紅豆與水賀之間的恩怨情仇了。

  因為，他們遇到了在這個攻防中的第一次危機。

  ——

  “天！這是什麽操作！”連綿不斷的裂縫匯聚在一起，像是海浪一樣撲過來。眾人正好在它前進的方位上，還沒有行動，就已經察覺到了無上的危險。

  “退後！”

  鬱司言神色一正，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拿出了黑刃，擋在眾人的前麵。

  阮牧和羅青他們的速度不慢，幾人並排將木大爺他們擋在身後，同時包括李誌安他們。

  不過李誌安他們可沒有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們的保護。一個個，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幾個呼吸的功夫，海浪一般的裂縫就迎麵撲了過來。

  黑刃的煞氣凝聚成型，將一群人籠罩在一起。可就是這樣，裂縫襲來之際，他們分散了。

  ——

  鬱司言所在的區域比較奇特。

  之前是腳踏實地，結果被裂縫波浪襲擊之後，她現在站在一灘淺水窪。四周是昏暗的，但不至於什麽都看不見。可就是這樣，她也沒有看到除了她之外的其他人。

  也就是說，將近二十來個人，都分散了。想用聯絡卡聯係其他人，可這種時候聯絡科卻又失靈了。

  與鬼道那次的攻防極為相似，讓她不得不懷疑，這次的裂縫大概將眾人分在了不同的奇異空間，連規則之下出手的聯絡卡都不管用了。

  突然，她的目光凝聚在一處。那裏的水波，在一圈一圈的擴大。有水紋，都碰到她的腳腕了。

  鬱司言沒有動，因為她察覺到水波中出現的陰影對她似乎沒有什麽惡意。不過，暗地裏她也做好了防備。

  “我想要星星。”

  空靈的聲音從陰影中傳出來，聲音聽上去很稚嫩，而且分辨不出男女。

  鬱司言目光一動：“你能給我什麽。”

  很直接的問話，但對方顯然是吃這一套的。

  “一個答案。”

  可鬱司言覺得，這世間很多事情都不是固定不變的。所以，答案也不是固定的。

  不過，她還是多問了一句：“什麽問題都可以？”

  銀鈴的笑聲，代表了回答。

  鬱司言默了。照這樣說來，這和潛在的規則其實是一樣的。有些問題，即使是問，也是不能說的。

  “你的星星有完全空白的，不是嗎。”那聲音還在努力。

  別說。隻聽這聲音，真的是很舒服。隻是一圈黑霧擋住了它的真麵目，透露了對方所說的話，大打折扣。

  她對自己目前點亮的星星有數呢。有些星星，確實是在某些星座中重複了。有些，則是哪哪都不需要。

  這些空白的星星，送給眼前這個說不好是人還是其他生物的nc。但，她總得隻要它需要星星做什麽。

  話問出口，黑霧中的聲音輕輕地說：“我要去找一個人。”

  又是找人？

  經曆了水賀和安紅豆的事情，鬱司言對找人就保持懷疑的態度。

  “不，也說不上人。我，還不知道它是什麽。”

  正如她不知道黑霧中的它是什麽一樣，這種心情鬱司言能體會。

  “它說，等我能離開這裏之後，就可以去找它。”

  承諾給的漂亮，但一聽就是空頭支票。見黑霧中的它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鬱司言這個聽客才問：“你要去哪裏找它？”

  “遇見了，就知道了。”

  很好，這個回答很強大，簡直比當初水賀找安紅豆隻知道一個名字還要更獨特。

  鬱司言不準備繼續聽它嘮嗑了，問：“你能回答的範圍是什麽？”

  “關於這個攻防，所有的一切。”它的話，意有所指，鬱司言聽懂了，於是她問：“那你說說，你的存在，是什麽樣的本質。”

  沉默蔓延，沒有人說話。

  須臾，那聲音笑：“你很聰明，但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

  鬱司言攤手：“你這個問題都回答不了，我就很為難了。”

  “若是你想從這個問題中得到規則以外的答案，那麽我很抱歉，我做不到。不，是被所有設置了這一環的我們都做不到。”

  這句話信息量很大，鬱司言抓住了關鍵點：“這樣的你們很多？都是被設置的？”

  nc實錘了。

  不過能因此得知突然無法聯係的阮牧他們危險不大，就放心了。

  “這是問題嗎？”鬱司言的問題見縫插針，那麽眼前nc的反問也是見縫插針。

  鬱司言抽抽嘴角，最後決定了她要問的問題：“這個攻防，核心該如何去找。”

  “一個星座，一個你們人類都有的東西的圖案。”

  這個回答，迷惑性真大。

  都是人類，全身上下都是一樣，哪裏能確定嗎。

  結果人家說：“答案我說了，給我星星。”

  最初客氣的語氣，現在變得十分不客氣。很明顯，人家現在拿報酬，可沒有之前的試探與小心翼翼。

  鬱司言給了她一顆星星。

  然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陰影的位置，點亮了第一顆星，也有了些許光芒。而鬱司言，瞅到了陰影中的一腳。

  一條尾巴。

  像是蛇一樣的尾巴，一圈又一圈盤著。鱗片是銀白色的，在黑色陰影的映襯下，倒是挺好看的。除此之外，其他部位仍舊看不到。

  緊接著，黑霧在逐漸變淡，那條尾巴更是先一步消失在視野中了。

  鬱司言看著它消失，直至陰影徹底消失，原地是平靜的水波。她環顧四周，沒有出路，也沒有退路。那個nc的消失，大概有自己的門道。

  她不準備繼續在這裏呆下去。這裏既然是裂縫，那就能打通。即使是沒有出路，她也要打通一條出路。

  ——